司马蓝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点头:“成功了,她自然是成功了。” “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带着一把平平无奇的改锥,邪魔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的。” “我也不知道她最后编了一个什么故事,总之……她把邪魔骗过去了。” “然后,骤然出手,刺杀了邪魔。” “那一天,城外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动静。” “她和邪魔同归于尽,两个人身形俱灭,连碎片都没有留下。到场的人,只捡到了改锥。” “邪魔的血染红了改锥。而改锥必杀的特性,就这么保留下来了。” 说到这里,司马蓝两眼望天,声音都有些变了:“想不到,一个弱女子,竟然是这样的义士。” “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了她,眼前时常浮现出她的身影来。” “三十多年过去了,我敢打赌,组织里面的人,记得她的已经不多了。” “但是我,对她的印象刻骨铭心,日日夜夜,不曾忘怀。” 我感慨的说:“万万没想到,蓝大师你还挺痴情啊。” 司马蓝一愣:“痴情,什么痴情?” 他这样子倒把我搞糊涂了。 我干咳了一声:“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对她刻骨铭心……” 司马蓝说:“哪啊。” “那丫头片子踏马的临走的时候借了我三万块钱。到现在也没 还给我。我太冤了。” 我:“……” 什么鬼啊这是。 不过,我偷眼一看,司马蓝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显然双眼已经有些湿润了。 为了三万块钱,不至于伤感成这样吧? 我感觉他和那女孩一定有事。 我晃了晃手里的改锥:“那你怎么就确定,这改锥是当年的改锥呢?” “再者说了,当年这改锥立下了汗马功劳,起码得进博物馆吧?” “怎么会出现在鬼市?怎么会被刚才的死人拿来收摊用?” 司马蓝说:“我刚才跟你说了,组织里面,记得她的应该不多了。” “这破组织就踏马的这个尿性。用你的时候你是英雄,用完了就忘得一干二净。” “至于这改锥,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当回事,后来时间长了,就变成了工具。” “谁要拧个螺丝什么的,随手就拿去用了,久而久之,就丢了。” “至于我为什么能认出这改锥来?” “因为老子是有原则的大好人,老子始终记挂着那女孩的功勋,所以这改锥一出现,我立刻就认出来了。” 我哦了一声:“那真是奇怪了。” “有必杀特性的改锥,居然被人当成了工具?” “就算是拿它当武器也好啊。这不是浪费吗?” 司马蓝哦了一声:“这改锥有个特点,隔一段时间不杀邪物,杀伤力就会下 降。” “可能在博物馆放的时间太长了。杀伤力逐渐下降,和普通改锥一样了。” “负责修缮博物馆的人,以为这是自己带过来的工具,顺手就拿错了。” 我:“……” 好家伙,照这么说,我折腾了一晚上,还真的就只得到了一把改锥? 司马蓝干咳了一声,安慰我说:“你别着急。你只要随便杀几个邪物就行了。” 我指着我自己说:“就我这模样的,我还杀邪物?” “我用一个拧螺丝的工具,我杀什么邪物?我找死吧。” 司马蓝低声说:“我教你一个诀窍。杀邪物之前,先弄点自己的血上去。” “这点血,就能激发改锥的凶性。” “到时候,就算杀不了邪物,也得让邪物受伤。” “受伤也管用,一来二去,这东西就越来越好使了。” “你想想一下,一旦你拥有了必杀的改锥,那多厉害?” “别管什么样的邪魔,一招制敌,碰到就死,太拉风了。” 好吧……我被司马蓝说服了。 鬼市,已经没什么可转的了。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出了小巷子之后,司马蓝就不断地往城中村瞟。 过了一会,他跟我和何小安说,他想去做好人好事,拯救一下失足妇女,让我们先走。 还不等我跟何小安答应,他就急匆匆的跑过去了。 看 那架势,恨不得在大街上就想把衣服给脱了。 我跟何小安说:“他一直这样吗?” 何小安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站在路口,要分别了。 何小安嘱咐我说,这几天一定要小心。神月已经知道钥匙在我身上了,随时有可能来找我。 趁着这个时间,可以用改锥多练习练习,杀杀猪,宰宰鸡的,反正多少也管点用。 我心想:照这么说,我还得去找个屠宰场的工作? 何小安笑着冲我摆了摆手,说:“我得回去,把草人淬炼一下。我走了。如果有情况,记得打我电话。” 她上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的离开了。 而我低着头,默默地回到了火葬场。 以前我一进火葬场就紧张,毕竟这里到处都放着死人。 可是没想到去了一圈鬼市,再回火葬场的时候,反而有一种亲切感。 或许是在鬼市太兴奋了,我这时候也不觉得困。 手里面拿着改锥,先弄了滴血往上面试了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改锥有点变化。 算了,不管了,先睡觉。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还没有辍学,我正在和大家一块上学。 上课铃响了,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往教室跑。 可是我却找不到自己的教室了。 我找到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结果忽然有 人狠狠的踹了我一脚:“不去上课,瞎踏马跑什么?” 我摔了个狗啃屎,扭头一看,发现是教导主任。 我刚要编个瞎话,忽然又发现,这不是教导主任,这是我那师兄。 我一机灵,猛地醒过来了。 然后我发现师兄正在踹我,不远处电话在一个劲的响。 “接电话,你踏马接电话啊。”师兄一边踹我一边叫。 我不爽的说:“你踏马不会接啊?” 师兄养了几天之后,感觉傻的没那么厉害了,我很确定,接电话他还是会的。 谁知道师兄说:“我踏马忙着呢,没有手。” 没有手?你的手呢? 我沿着他的胳膊往下看,结果…… 屮! 滚滚滚,别在踏马老子跟前干这个。 我把师兄推到了他自己房间。 踏马的,自从师兄傻了之后,更变态了。 然后,我接了电话。 那边传来了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是莫邪吗?” 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的心就不由得跳起来了。 我问:“你是谁啊?” 那边的人笑了笑,欢快的说:“还真的是你啊,我问了好多人才问道你的电话。” “我是温心怡啊。” 我一听这个名字,不由得上下都一热。 温心怡? 那可是我们班的女神啊。 想当年,多少青春少年,半夜想起她来,体重都会减轻好几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