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带回来的,我并不知道。 但是我好奇的看着司马蓝:“你怎么知道,这镜子不是我们火葬场的?” 司马蓝说:“这镜子是铜镜,是古董,怎么可能是你们火葬场的?” “老马那个人,我见了没几次,但是我太了解他了。这家伙抠门的要死,他能舍得把古董挂出来?” 我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万一是老马不认识古董呢?不小心把古董当废品挂出来了。” 司马蓝说:“那也不对啊,你闻闻这镜子上面,有烟火气。” “这说明就在不久前,这镜子还被人供着呢。” “你们老马,没干过这种事吧?” 我说:“好像没干过。不过我们这毕竟是火葬场,各种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老马可能心里不踏实,请回来一面铜镜镇邪也是有可能的。” 司马蓝说:“你别管是为什么了,咱们得把老马叫过来,问问他镜子是哪来的。” 我哦了一声。 司马蓝跟我要了老马的电话,然后就开始打。 “老马啊,我是司马蓝。” “司马蓝是谁?是你小徒弟的朋……喂?” 司马蓝对我说:“这老马什么毛病?话都没说完,怎么把电话挂了?” 我说:“蓝大师,你虽然了 解老马,但是你还不够了解老马。” “老马说了,你跟何大师就是我的狐朋狗友,把我都教坏了。” 司马蓝不满的说:“这踏马的不是扯淡吗?就你这块料,还用我教坏吗?” 我:“……” 焯!什么话,我这块料怎么了? 司马蓝再想给老马打电话,老马不接了。 何小安开始打。 何小安学聪明了,没有自爆身份。 她对老马说:“我这有个死人,想在你这里……” 老马说:“跟我徒弟说就行了,我忙着呢。六条!” 然后电话挂了。 何小安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火葬场生意不好了。” 我伸了伸懒腰,说道:“看来,还得我出马啊。” 我给老马打了个电话。 老马张嘴就骂:“踏马的还有完没完?老子马上就要胡了,你在这一个劲的打电话。把老子的手气都打没了。” 我说:“师父,刚才有人送过来一具尸体,我正要烧。” 老马说:“烧呗,跟我说个屁啊。你拉屎撒尿是不是也要跟我汇报?” 我说:“关键问题是,这尸体嘴里面有两颗金牙。我看家属那意思,好像不知道。” “你说我是偷偷昧下来呢,还是告诉他们呢?” 老马说:“这种大事,你千 万不要自作主张。你先拖延时间,我马上回来。” 电话挂了。 司马蓝对我说:“还是你了解老马啊。” 不到五分钟,老马就回来了。 摩托车开的像是飞一样,进了院才开始刹车,前轱辘差点杵到大厅。 他下了摩托车,大踏步的走进来。 看了我一眼,问道:“人呢?” 我说:“什么人?” 老马说:“当然是家属了。” 我说:“带着骨灰走了。” 老马气的直蹦:“踏马的,五分钟你就把人烧了?” 我说:“是啊?” 老马又问:“大金牙呢?” 我叹了口气:“嗨!踏马的看错了,就是抽烟抽的,一嘴黄牙。” 老马:“……” 他忽然抓住我的衣领子:“你踏马赔我的二十块钱,我刚才眼看就胡了。” 我:“……” 司马蓝把老马从我身上撕巴下来:“马老板,你先别关心二十块钱的事了,你们这出大事了,你知道不知道?” 老马眨巴着小眼睛:“什么大事?” 司马蓝指着那面铜镜说:“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老马说:“买来的,还能从哪来的?还能是偷来的抢来的啊。” 司马蓝又问:“从哪买来的?” 老马支支吾吾的说:“地摊上啊,不然从哪买 。” 司马蓝又说:“在哪地摊?什么时间买的?摆摊的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长什么模样?” 老马:“就是门口旁边,拐进去一条胡同……焯!我跟你说得着吗?” 司马蓝叹了口气,对老马说:“邪祟喜欢晚上出来,因为晚上阴气重。” “但是你们火葬场是个例外,这里死气重。” “这地方,白天也可以看见邪祟。” “只不过人身上有本命阳火,人本身就是一团阳气,所以看不到邪祟。” “我如果遮住你的本命阳火,你就能看到了。” 然后,司马蓝从身上掏出来三块布。 这三块布展开了,我都不好意思说那是什么。 他把其中两块放在老马肩膀上,另一块要套在老马头上。 老马气的要动手:“踏马的,侮辱我是不是?” 司马蓝干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这是法器。” 老马一拳打过去:“去你码的,你们家用内裤当法器啊?” 司马蓝说:“我还真就用内裤当法器。” 他给何小安使了个眼色,何小安立刻跳到老马身后,控制住了他的双手。 然后,司马蓝用邪物遮住了老马的本命灯火。 他随手取下那面铜镜,放在老马跟前:“你都看见 了什么?” 老马原本一脸怒容,但是向铜镜看了一眼之后,忽然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整个人都开始打哆嗦。 他闭着眼睛,像是快要吓疯了一样尖叫:“拿开,拿开,快点拿开,别在我跟前晃。” 司马蓝把铜镜拿走了,幽幽的说道:“老马,这面镜子邪性啊,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司马蓝把法器收走了,何小安也松了手。 老马摇摇晃晃,踉跄着想要坐在椅子上,结果他一出溜,从椅子上滑下来,坐到了地上。 他干脆就在地上坐着,靠着椅子腿。 整个人呆呆地,像是刚被强入了一样。 我问老马:“师父,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 老马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知道,吓忘了。” 我:“……” 司马蓝就搂着我,在哪嘿嘿的笑:“莫老弟,实话跟你说吧,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像你这种,跟邪物近距离接触完了,还能活蹦乱跳,该吃吃该睡睡的,就是天生的混不吝,是我们这一行的人。” 我看着司马蓝:“咱们是同类?” 司马蓝:“嗯呐。” 我说:“不会吧。” 司马蓝挑了挑眉毛:“怎么不会?” 我说:“我明显没你那么无耻啊。” 司马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