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斗笠踹飞的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因为这戴斗笠的家伙太轻了。 好像斗笠 砰的一声,斗笠和蓑衣都掉在地上。 我借着月光认真看了看,里面果然是空的。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里面有一个人来着。 我正思索这些的时候,蓑衣忽然猛地跳了起来,要套在我身上。 我大吃了一惊。 我身上的女尸寿衣,不就经常这么对付我吗? 一回生,二回熟,我也算是有经验了。 我拿出改锥来,趁着蓑衣还没有完全穿在我身上,狠狠的扎了下去。 我心里清楚,等蓑衣真的套住我的胳膊腿,我就别想动弹了。 在我的想象中,改锥一旦扎进去,蓑衣就会委顿在地。 然而,这场面并没有出现。 改锥从所以的孔眼中钻出去了,等于是扎了一个空。 我暗骂了一声,一脚踩住蓑衣,双手握住改锥,猛地往上一提。 刺啦一声,改锥直接把蓑衣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听到旁边墙头上传来一声闷哼,然后有人低声骂了一句。 我心中一动:这东西是有人控制着的? 我还没想明白,掉在地上的斗笠忽然飞 起来了,像是暗器一样,旋转着朝我的脖子削过来了。 它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我只能伸出胳膊,挡住脖子。 刺啦一声。 我的外衣被削开了一个大口子。 外衣里面就是寿衣,还好,寿衣把斗笠挡下来了。 而我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上。 我仰面朝天躺在那里,没等我爬起来,我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墙头上跳下来了。 他快的像是猿猴一样,一脚踩在我胸口上。 “踏马的,你还真嚣张啊。”那黑影骂了一声,弯下腰来,伸手就要打我耳光。 其实这时候,我心中的惧意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因为我也看明白了,这家伙虽然很诡异,但是……抛去控制蓑衣斗笠那些诡异的部分之外,他也就是打架的水平。 打架?那我可是从小打到大的。 小时候我生活在山村,父母失踪,这就成了坏孩子欺负我的理由。 几乎每天晚上放学,总有人在半路上等着我揍我。 而且每一次都是群殴。 我从小学开始,先学挨揍,再学打人。 等我上初中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了。 胆大心黑,这是坏孩子们给我的评价。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的胆大 心黑,都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几十个人的围殴我都能挺过来,就不用说从墙头上跳下来的这小子了。 眼看着他的巴掌就要到我脸上了,我直接一拳干进了他裤裆里。 他惨叫了一声,捂着要害蹦蹦跳跳的向后退。 他一边退,一边破口大骂。 我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幽幽的说:“小子,我刚才用拳头打你,已经手下留情了。” “我要是用改锥,你已经断子绝孙了。” “你是什么人?干嘛埋伏我?” 对面的人骂了一声:“草xx!” 他拿出来一把刀,朝着我心口捅过来了。 我吃了一惊。 刚才我确实留手了,因为我感觉这个人像是活人,不是邪祟。 所以我想问清楚,他到底是谁。 如果就是个小混混,我还真没有必要要了他的命。 谁知道他现在直接动刀了,而且一刀就朝着我的要害扎过来。 这踏马的是想要我的命啊。 那我就不能客气了。 我掉头就跑。 这小子拽着刀就开始追。 我一边跑,一边观察后边。 心说这小子真踏马的没打过架啊。 人拿着刀捅人的时候,刀肯定是在前面。 但是你拿着刀追人的时候,就不可能保持这个姿 势了。 这小子就这么拖着刀,没头没脑的冲上来,简直是找死。 我一溜烟跑出大门。 其实我跑出去之后,并没有再继续跑,而是一闪身躲到了大门后边。 这小子顾头不顾腚的冲出来,一看街上没有我了,开始东张西望。 我也没客气,直接绕到他背后,握着改锥狠狠的捅了下去。 我这么一动,这小子明显注意到了,他的反应也够快,立刻向旁边躲了一下。 他避开了要害,但是被我一改锥捅到了肩胛骨上。 他疼的惨叫了一声,而我也没再留手。 我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抓着改锥,狠狠的向下按。 “啊……啊……啊……” 这小子的尖叫声在夜空中响起,传出去了老远老远。 然后,我看见四面八方亮起来手电,都打在我们身上。 这小子大叫:“老大,救我,救我啊。” 然后那些手电全向我们跑过来了。 我心说:“卧槽,这小子还有同伙?” 我不知道他们同伙是什么水平,但是如果人人都和这小子一样,动不动就用刀捅人,那我还真有点悬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 所以,我没有放开眼前这小子,我手里的改锥又往深处捅了捅。 我要把这小子当人质。 “把他放开。”对面的人说话了。 用的是命令式的语气,让人十分的不爽。 这些人全都用手电照着我的眼睛,刺的我根本睁不开。 我现在就是个半瞎子。 我骂道:“把你们手里踏马的手电都踏马的给我关了,要不然我踏马的把这小子踏马的捅死。” 我一连说了五个六踏马的。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然后把手电关了。 饶是如此,我也反应了好一会,才能适应眼前的光线。 我看见对面的几个人全都戴着斗笠,穿着蓑衣。 好家伙,这幅渔夫打扮是他们的工作服吗? 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身材格外高大,可能是他们当中领头的。 他幽幽的说:“把他放开,我只要你一只手。不然的话,我要你的命。” 我心说,我踏马年纪轻轻,手当然不能给你了。 我根本没有放开人质的打算。 我只是问他:“你们到底是谁啊?劫道的?”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他们不可能是劫道的。 劫道的没本事控制着蓑衣伤我。 他们不是邪祟,就是和司马蓝一样的人。 对面的人冷笑了一声,用特别骄傲的语气说:“我们是547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