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记载道,“贺永杰此人,桀傲不逊,甚是头疼。不过,那又如何?他关于偏远山区打抗旱井的提议,我就不通过,想捞政绩?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他玛德,原来根子在这里呢!”李南星一拍大腿,终于明白。 贺永杰是之前的县长,上一任县委枢记李海庭走后,他原本有希望接任,却没想到,赵景春从市交通局局长的位置上空降过来。 要这么说,贺永杰肯定是对赵景春有抵触情绪的,所以,两个人也没少发生过矛盾。 而贺永杰应该是调研并设计过边远地区农村打抗旱井的事情,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件为民造福的好事。 可赵景春认为他是在捞政绩,就是不通过,通过这样的事情打压他。 据说,后来贺永杰也是郁郁而走,回去市教育局当局长去了,抗旱井的事情也就没有了下文。 “抗旱井,民之福祉。赵景春为了一己之私、打压政敌,生生地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真是,可恨!”李南星低骂了一声道。 可骂到这里,他突然间脑海里明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 赶紧抓住了这个思路,他拼命地往下想了下去,然后,他唇畔就泛起了一丝微笑来,到最后,甚至是激动和兴奋。 拿起了手机,他给谢莹发过去了一条微讯,“我应该是,想到办法了!” “八点。”谢莹这一次秒回。 “帮你想办法就秒回,没事儿就爱理不理,太功利了吧?”李南星忿忿地道。 “滚!”谢莹一个字甩过来,险些把李南星呛个跟头。 “啥人?”李南星哼了一声,揣起了手机,下班去了。 他准备先回家里吃口饭,然后到时间了再去谢莹家里。 却没有想到,刚回到家,就看见母亲正在厨房里躲躲闪闪的干着活儿,不肯正面看他。而老爸也回来了,却坐在阳台上低头抽着闷烟,也不说话。 “妈,你这咋还藏头缩脚的?不敢看我呢。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啊?”李南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笑问道。 “没、没有啊。”母亲小意地道。 “嗯?不对。”李南星一怔,走到了母亲面前,强行扳过了她的肩膀,然后,李南星肺都快炸了。 就看见,母亲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全都是血痕,上面还有血痂呢,明显就是被挠的。 同时,头的头发有的地方都少了一块,好像是被人硬薅下去的。 “妈,咋回事?”李南星登时眼珠子就有些红了,寒声问道。 “啊,我,我不小心摔的,你,你赶紧吃饭吧,妈给你炖排骨了。”老妈赶紧摆手道。 “不行,妈,你告诉我,咋回事!”李南星愤怒至极地问道。 肯定有事! “咱家的菜摊被旁边摊位新兑下来的那个女人和她妹妹给砸了,还打我……”老妈呜呜地哭道。 “为什么?”李南星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咱们家的生意比她们好,她们就总是找茬,今天就因为我从摊子里往外走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她家摊子上的几根黄瓜,她们就骂我,骂得特别难听。 我气不过,就说她们为什么这样胡搅蛮缠不讲理?结果,她们就冲过来打我,还把咱们家摊子给砸了……”老妈抱着李南星委屈地哭道。 “报警了吗?”李南星深吸了口气道。 “报警了,可是,警员来了见是女人打架,并且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就直接调解了,她们同意赔一千块钱。可是,儿子,妈这心里憋屈啊。” 老妈抹着眼泪道。 “我槽他玛德,我们就不同意调解又能怎么样?”李南星愤怒地道。 “不同意也不行,据说老周家好像有个亲戚就是县里当大官的,给来的那两个警员打了电话,警员就调解了。 那个姓周的女人还拿一千块钱砸在了我脸上……” 老妈呜呜地哭道,实在太委屈了。 “他家亲戚叫什么名字?怎么就敢光天化日的徇私枉法?”李南星怒道。 “我也没听明白,说是县委里的一个大官……算了,儿子,没事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做饭吃饭。”老妈擦了擦眼泪道。 “不行!”李南星死死地握着拳头,“我找她们去!” “不许去!”一直在旁边抽着闷烟的老爸瓮声瓮气地叫了一声道。 “儿子,你,你不要再找她们了,妈没事儿了,真的没事儿了。”老妈抹着眼泪道。 “难道就这样被她们欺负了也不敢吱声?”李南星愤怒至极地道。 “都已经调解完了,再说她们也赔偿了。你去还能怎么样?动手打她们?打完人,你这辈子不也就完了吗?再说,人家有亲戚是县委的大官,你一个小科长,能斗得过人家?消停儿地待着你的得了!” 老爸扔掉烟头,怒声道。 他也很愤怒,也心疼自己的老婆,可他们只是底层的小老百姓,听说人家有后台,还是公安局当官的这种权力部门,怎么敢跟人家干? 况且,儿子还是吃公家饭的,更不能惹事,要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李南星心中愤怒,却无可奈何,只能先安慰老妈,让她先歇着,自己来做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从十三岁开始,就已经会做饭了,每天都是做好饭,边写作业边在家里等着爸妈回来吃饭。 一顿饭,吃得沉默不语,吃完后老妈就回屋去躺着了,连广场舞都没有去跳,而李南星则心里闷得慌,跑出去准备去谢莹家里商量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让李南星心里如插了柄刀,只要一想起来,就痛得要命。 到了谢莹家里,出奇的,李南星今天并没有嬉皮笑脸的,也让谢莹有些意外,这小子好像有心事? “你的事情,我想到办法了,不过,马上就要实施,否则未必来得及。”李南星说道。 “什么办法?”谢莹神色肃穆地问道。 “现在我们县西部半山地区耕地眼看面临大旱,急缺抗旱井,对此,你怎么看?”李南星却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望向了她问道。 谢莹一怔,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情跟她通过二次选举有什么关系? 不过,看李南星眼神很肃重,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轻蹙了一下眉头,“这件事情我清楚。到任之初我就进行过调研,发现西部半山地区常年干旱,连片的四个乡镇,常年干旱面积超过三万公顷,属于深度贫困地区,至少需要一千眼抗旱井。 我早就想做了,政府出钱帮助打抗旱井,解决民生问题,抗悍减灾。可是一眼百米深的抗旱井连水管之类的全下来,至少要三万块,全加在一起,将近三千万,这个数目实在太大了。 而赵景春始终以县里财政紧张为借口,就是不做这件事情,我甚至在常委会上也提过几次,他从来都没有表过态,而管钱的副县长赵春梅只听他的,我根本拿不出钱来做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谢莹咬了咬银牙,赵景春为了打压自己,几乎她在常委会上所有的重要议题,全都通不过,没有一件实行过,她这个县长完全被架空,威信全无,现在跟谁说话都不好使,也实在让她愤怒不已。 “太好了!”李南星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道。 “你在嘲讽我?”谢莹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