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向导
这时,阿卓再度开口,那古朴悠长的诗篇又缓缓从他的口中唱出。 韩尚领会着其中的语调跟含义,竟也逐渐产生了奇妙的感觉。 这歌颂着格萨尔王的诗篇,与魔国遗落的雮尘珠本应敌对克制,但却在韩尚的脑海中被铭记,变成一幅幅生动的画卷。 此时,庙门外的众人也在等候着。 这长卷诗篇的内容可不短,而在阿卓开始吟唱后,周围竟聚集飞来了众多的小鸟,好似被什么美妙的声音所吸引,久久不愿散去。 不过在等了许久后,罗老歪也不禁嘀咕道:“嘶……得有小半天了吧,阿卓老弟的诗这么长?” 而陈玉楼闻言,也旋即一拍折扇,跟他解释道:“罗帅,这你有所不知,这格萨尔王的字数足有上百万。即便是只说关于魔国的部分,也得些时候呢。更何况还得让小哥记住其中的内容?” 听到陈玉楼的这番话,其余人也泛起了嘀咕。 霍仙姑也不禁喃喃道:“这么多……小哥他能记得下来吗?” 而就在众人猜疑之际,这时庙门突然打开。 吟唱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韩尚缓缓走了出来。 众人见状,连忙询问道:“大外甥,你出来啦。小哥,怎么样?这么短的时间,怕是记不住太多吧?” 听到众人的询问,韩尚的脑海中却尽是那些瑰丽的画面。 而耳畔那些腔调跟文字,也都牢牢的印在了脑海。 旋即看着众人的目光,韩尚淡然道:“嗯……都记住了。” “啥?都记住了?”听到韩尚的回应,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 罗老歪更是难以置信地询问道:“大外甥,那诗篇那么长,你这么一会儿就都记住了?” 此话一出,其余人也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然而韩尚回忆着脑海中的景象,尽管诗篇繁琐,但的确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被留在了韩尚的脑海中。 而就在韩尚回忆着内容时,那独特的腔调也脱口而出。 伴随着口中的哼唱,周围围聚的飞鸟也聚拢而来。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更是不可思议地看向韩尚。 眼下这些飞鸟竟然随着韩尚的吟唱在聚拢! 这回也由不得众人不信。“天呐,小哥……你竟然真的记住了!” “这么短的时间,背下了那么长的诗篇?”众人纷纷惊叹道。 就在这时,唱诗人阿卓缓缓步出轮回庙,轻声赞道:“这位小哥的天赋,实属罕见。”他接着说,“诗篇已传于他,我也算放心了。未来的路,还需你们自行前行,我会在仙女湖为你们祈福。”言罢,阿卓望向鹧鸪哨一眼,便转身向山下踱步而去。 韩尚见状,转向罗老歪道:“老舅,离去前,别忘了炸了轮回庙的地狱门。” 罗老歪心知所指,是那无底的深坑,便点头应允,吩咐手下办理,同时命人将庙中佛像一并带走。 众人依着阿卓所指的方向,踏上了寻觅向导的征途。 随着海拔逐渐升高,空气愈发稀薄。 沿着隐约可见的小径,行进许久后,前方高原上出现了一群牦牛,四周被栅栏环绕,显然有人饲养。 “看,前方有牛群,或许就是阿卓所说的部族。” 众人驱车前行,不久便见到了人影。 几位身着藏袍的人正在加固牦牛的围栏。 罗老歪喘着气上前询问:“知不知道附近有个叫格桑的?他在哪儿?” 然而,那人却似未闻般,继续忙碌。 罗老歪提高声量再问,仍无回应,不禁恼火道:“嘿,我这脾气,你是听不见吗?要不要给你来个响的?”说着便要掏枪。 韩尚见状,皱眉上前劝阻罗老歪,同时观察那人加固围栏的动作。 片刻后,韩尚沉声道:“这围栏加固得如此结实,是为了防范什么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那人手上的动作也稍作停顿,随即完成钉钉,抬头望向众人:“防狼的,夜里怕牦牛受惊乱跑。” 韩尚此时才看清对方的面容,蓄着胡须,却显得正值壮年,面色红润,身形健硕。 陈玉楼解释道:“我们欲前往喀拉米尔雪山采集珍稀药材,听说格桑曾去过那里,想请他做向导。” 那汉子闻言,嗤笑一声,扫视众人后摇头道:“劝你们别找了,趁天未黑快走吧。去什么雪山,小心夜里喂了狼!” 老洋人闻言,警惕地环顾四周,询问附近是否有狼。 汉子轻笑解释:“以前是没有,但最近突然出现了一批狼。族里正组织打狼队,但这批狼行踪诡秘,难以对付……” 金算盘听后,凑到韩尚身旁提议:“小哥,既然附近有狼群,不宜久留。不如给他些恩惠,打听到消息便走。” 见韩尚未反对,金算盘便道:“老兄,我们不会白请人做向导。只要告诉我们格桑在哪儿,绝不会亏待你。” 然而,那汉子仍笑着摇头,表示狼群未除,格桑不会离开。 众人皱眉,罗老歪喃喃自语,疑惑这汉子为何如此了解格桑。 韩尚闻言,猛然转向那汉子,似有所悟。 他询问汉子的姓名,众人也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金算盘话未说完,似也明白了什么,众人皆看向那健硕的汉子。 只见汉子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打量韩尚后赞许道:“不错嘛。若非你们问起,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他拍了拍胸膛,承认道:“我就是格桑,你们要找的人。” 众人闻言皆愣,罗老歪嘟囔道:“刚才还跟我们卖关子,原来要找的就是你!” 格桑却催促道:“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快走吧。我说的狼群可不是玩笑。” 金算盘上前劝说,表示有朋友推荐格桑去过喀拉米尔雪山,希望他能做向导。 然而格桑却置若罔闻。金算盘无奈,只得向韩尚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韩尚看着加固的围栏,想到了什么。 他凝视格桑道:“你刚才说,狼群不除,你就不会离开是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怔,连格桑也停下了动作。 韩尚继续道:“如果我能留下来帮你赶走狼群呢?” 格桑闻言身形一顿,终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笑意。 “你?要留下来打狼?”他打量着韩尚结实的肌肉和背上的黑金古刀,点了点头。 然而众人却纷纷劝阻,罗老歪更是直言反对。 韩尚却示意众人离去:“你们先走,我自己留下。”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罗老歪坚决反对,表示要留下陪伴。 他的手下和陈玉楼也纷纷表示不愿离去。 陈玉楼低声对韩尚道:“小哥,若你需要,我和卸岭的兄弟都不会离开。但我们非得找人做向导吗?我们已看过轮回庙的雪山地图,知道九层妖楼的位置。凭借金老板的分金定穴之术和长诗中的线索,我们或许能自行前往。” 这时,格桑却传来轻哼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仍背对着众人,缓缓开口道。 “喀拉米尔雪山之上,不仅有白色的妖魔,还存在着一条拥有智慧的白狼王。”格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 “不仅仅是漫天的暴雪,若无人引路,你们恐怕连眼睛都要被雪刺瞎,也找不到路径。”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 罗老歪听到这番话,不禁气笑:“嘿?这家伙怎么回事?不当向导就算了,还吓唬咱们?” 韩尚与陈玉楼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惊讶。 “他听见了。”韩尚低声说道。 刚才陈玉楼在他耳边的低语,几乎只有他能听清,就连周围的鹧鸪哨都没什么反应。 但这个看似豪爽大意的汉子,却如此细致入微,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小哥,他还真有点本事啊!”陈玉楼也忍不住称赞道。 韩尚回想着格桑所说的雪山妖魔和白狼王,这与天授唱诗人阿卓传授的长诗相吻合。 显然,这个向导非他莫属。 于是,韩尚开口说道:“我帮你把这里的狼群除掉,你给我们当向导。” 这次,罗老歪等人也没有反对,都摆出一副与韩尚一起的架势。 格桑直起身板,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目光看向韩尚,爽朗一笑,点头道:“一言为定。那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先跟我进部族吧。” 在格桑的带领下,众人一同进入部族。 随着越往前走,他们看到了几间帐篷,而通往前方的道路被木制栅栏围住,显然是为了抵御狼群。 周围的藏民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似乎也有些疑惑,格桑为何会带生人进部族。 “大外甥……”罗老歪察觉到远处藏民们审视的目光,把手放在了腰间,半抓着枪套警惕道,“这些人可不少啊,小心可别上了套。万一是想把咱引进来……” 韩尚听到罗老歪的话,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周围拿枪的手下,对罗老歪说道:“老舅,就这阵仗……你觉得会有人敢引你入室吗?” 罗老歪闻言,咂了咂嘴道:“呵呵,那倒也是哈。” 就在这时,格桑带着众人走到了栅栏前。 两名藏民拉开了木栅栏,打量着身后的众人,询问道:“格桑,他们是什么人?你咋把他们带进部族里头来了?” 格桑脸上露出爽朗的一笑,回答道:“外头来的,说是要找向导。我已经答应了他们,等打完这里的狼就陪他们走一遭。” “向导??”那两人一愣,“他们是要去哪里,还得找向导带路?” 格桑轻松地说道:“说是要去喀拉米尔雪山,想了想也就只有我能带路了。” 然而听到这句话,那两名藏民却呆住了。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要带他们去喀拉米尔?!” “不行!太危险了!那里可是雪山的禁地!”他们焦急地说道。 格桑闻言,却是笑着摇头道:“没事的。总得先把周围的狼杀完了,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此时,韩尚也在一旁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正如格桑所言,他们部族虽然有人手,但却很少有枪支。 对付狼群恐怕也无法杀尽,才会不堪其扰。 而格桑之所以答应自己,应该也正是看中了他们的武器以及身手。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孩童声音响起。 一个小女孩从部族中跑出,脸蛋红扑扑的,直朝着格桑喊道:“阿爸!” 看到这一幕,众人也都被吸引去了目光。 “嚯,这小丫头,模样看着还挺可人呐。”罗老歪笑着说道。 格桑脸上露出笑意,一把将女孩抱了起来。然后回头朝着众人说道:“走吧。” 在格桑的带领下,众人正式踏入了部族。 两侧的牧民也纷纷投来目光。 格桑将众人带到一处大帐篷后,示意韩尚跟陈玉楼等人进去跟族长见面。 “诶?这啥意思?不让我进?”罗老歪见格桑没有请他的打算,顿时扯着嗓门嚷道。 然而格桑的脸上仍旧是爽朗的笑,却没理会罗老歪,朝着韩尚等人比着手势道:“几位客人,请进。” 看到这一幕,众人却是有些忍俊不禁。 陈玉楼也笑着说道:“行了罗帅。我看他呀,估计是怕了你,这才不敢让你进去。没事,我替您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正在气头上的罗老歪,听到陈玉楼的这番话,方才沉静下来。 “哼,量他也是害怕。”然后他转头朝着韩尚嘱咐道,“大外甥,还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待会儿进去之后小心着点。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就给老舅个信号。老舅带着弟兄们就冲进去!” “嗯。”韩尚应了一声,便也迈步进了帐篷。 不过显然,罗老歪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见在这帐篷里,正前方坐着一位身披藏袍的老者,手里拄着根拐杖,看上去面容和善。 格桑上前跟对方讲述了经过。 而藏袍老者在听到能帮他们打狼群时,点了点头。 不过听闻格桑要带他们去喀拉米尔雪山,老者却沉吟了一声道:“哦……原来你们是要找向导,去喀拉米尔雪山。既然是这么远跑来,还要去喀拉米尔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