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牛犇看着自己的儿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被逼到绝路了，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方向。”　　 他对于儿子马普通，还是非常了解的。　　 马普通的性格，虽然有时候很大胆，但那是在法律允许的范畴内。　　 违法的事情，马普通还是很谨慎的，不会轻易去做这样的事情。　　 他去做了，只有一个可能，是真的把他逼急了。　　 听到父亲的话，马普通感觉眼泪刷的一下夺眶而出。　　 这一阵子，飞鸽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而做出了转移赛道的决定之后，公司更是议论纷纷。　　 说他什么闲话的都有。　　 比如有人说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要不然怎么会想到去颜色的赛道。　　 还有一些员工，认为公司没有未来了，辞职走人。　　 包括张治冬，这个跟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老同学，都不理解自己。　　 除了这些压力之外，还有投资人那边的压力。　　 很多投资公司，就盯着qq这边的业绩呢。　　 qq秀做成这个样子，估计投资也要黄了。　　 idg和盈科那边，虽然还没有声音，但兴师问罪是少不了的。　　 后续的投资，估计就无了。　　 这些压力，无论是腾达的员工，还是高层的张治冬等人，都无法理解。　　 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仅仅一句话，就说出了自己的无奈。　　 这也是马普通没有控制住情绪，哭出来的原因。　　 但男人的尊严，让他就算是流出了眼泪，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是双手捂着眼睛。　　 马牛犇没有安慰自己的儿子。　　 他知道儿子这段时间以来，压力非常的大。　　 男人有时候哭，并不是脆弱的表现，而是在释放着压力。　　 他走到马普通面前，放了一包纸巾。　　 十分钟后，马普通终于调整好了情绪，把眼镜摘下来，用纸巾擦了擦。　　 “爸，让你看笑话了。”　　 马牛犇只是淡淡一笑，“不管你长多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　　 “谢谢爸，我去洗把脸。”　　 “去吧。”　　 等马普通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状态已经好多了。　　 他坐到父亲对面，“爸，我选的这个方向，怎么才能最大程度的规避风险？”　　 “你们现在都想到了哪些点子，说出来听听。”　　 马普通将自己毙掉的点子，说了出来。　　 “我认为这个网站的点子，风险有点大，所以被我毙掉了。”　　 “你做的很对，我们国家对于黄赌毒的打击，是非常坚决的。”　　 “国家之所以没有对互联网动手，是因为国家还在观察，互联网的影响有多大，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这也符合，我们国家一贯的策略，先观察，后清算。”　　 马牛犇是经历过改开这一段历史的，对于国家未来的行动，比一般人要清楚。　　 “如果你不毙掉，很容易被树立成典型，一旦成了典型，那基本就完蛋了。”　　 “爸，那我该怎么办？转到什么方向？”　　 “我对互联网并不是特别懂，给不了你好的方向。”　　 “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转的这个方向，要具有隐蔽性，就算是被人发现了有猫腻，也不是那么明显。”　　 “到时候就算是事发了，你们也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被当成典型。”　　 马普通听的有点迷糊，“爸，你能说的明白点不？”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80，90年代香江黑社会，最开始都是靠贩卖各种上瘾性的药品去贩卖。”　　 “因为这种东西，利润大，回购性强，可是也有非常大的风险，一旦被抓，都会被判重罪，甚至是死刑。”　　 “但后来，这些人发现，录制盗版光碟贩卖，销量也是非常的好，利润并不比上瘾性的药物利润低。”　　 “就算是被抓了，最多就是罚点钱而已，判刑也没多少年。”　　 “而你之前要干的事情，类似于卖药物，肯定是不行的，你最好能够找到卖盗版光碟的路子。”　　 马普通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想要弄颜色，不是不能弄，但必须换一种形式，不能那么直白，最好是带着合法的包装。　　 就算是不合法，至少也不是叛的那么重。　　 必须要把握住这个度。　　 “谢谢爸，我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马牛犇站起身，“我能给你的帮助，也就这么多了，未来的路，还是需要你自己走。”　　 “但你记住了，就算是失败了，也没关系，人生的路还长，不要在乎一时的得失。”　　 “我记住了。”　　 晚上，马普通将手机关机了。　　 他在屋子里，看着星星，大脑开始思考，互联网卖盗版光碟的生意，到底在哪里？　　 第二天，马普通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　　 等到曾大青和张治冬进入公司后，立刻把两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们两个昨天想到好主意了吗？”　　 张治冬摇摇头，“我昨天都想的失眠了，也没想到具体该弄什么。”　　 曾大青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什么不成熟的想法？”　　 “你们两个去过商务式ktv吗？”　　 张治冬摇摇头，“我对唱歌没有兴趣，从来都不去ktv。”　　 曾大青笑了，“谁说唱歌了？”　　 马普通问道：“不要卖关子了，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我想说的是的，商务式ktv的模式，我们可以搬到互联网上。”　　 “搬到互联网上？”　　 张治冬满脸的疑惑，“难道你要我们的用户，在qq上唱歌吗？不现实吧。”　　 曾大青忍不住打了张治冬一拳，“我刚才说了，我指的不是唱歌。”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　　 马普通这时插话道：“你说的不会是商务式ktv里面的公主吧。”　　 商务式ktv嘛，最著名的自然是公主了。　　 马普通当初做业务时候，曾经陪别人去过几次。　　 每次进去之后，都会进来一圈公主，让客人挑选。　　 衣服不一样，价格还不一样。　　 这些公主会陪客人喝酒，唱歌，以及互动一些小游戏。　　 如果花的钱多，还能够体验更深一层次的友好交流。　　 地点可以在厕所，包厢，沙发或者更私密的地方。　　 人数也可以双人，三人，甚至是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