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营长着急地在屋中踱来踱去地:“怎么办?怎么办?”突然之间,他的眼睛亮了道,“老宋,这下,恐怕得你救命了。” 宋维诧异地道:“我?我能做什么?” 三营长道:“陈司令最喜欢吃肚包鸡了,一看到肚包鸡,火就会消,你那儿有没?” 宋维苦笑着道:“三营长,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敌人祸害得紧,别说是鸡,就是鸡蛋也难弄到了,好不容易有一只,都是等着下蛋给媳妇儿坐月子的,老母鸡都是给着坐月子的滋补身子的,哪还有可闲着的。” 三营长道:“我不管,你去给我找一只鸡来,多少钱都行,反正咱们也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是不是,再说这是给受伤的陈司令准备的,你说是不是。” 宋维叹了一口气道:“那好,那我就去想想办法了。” 顺溜也一直闷闷不乐的,突然之间,从背后传来了一阵大力,让顺溜身形一晃,差一点儿摔倒在地。 顺溜愤怒地转头看了过去,却是看到了被绑得像粽子一般的班长和几个同志,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押解顺溜四人的,说是陈司令身边的文书,叫翰林的。 顺溜没有上过学,进部队的时长也不长,文书是什么官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三营长的身边没有当这个官的。 从这一点来说,这个文书恐怕是要比营长还要官大的。 从他们几个人被押解进小黄庄之后,周围就不断地有人围观着。 班长、顺溜与两名战士,小黄庄的村民们可都是再熟悉不过了的。 只是现在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被人绑起来,而且还是被自己人绑了起来。 在那村间的墙角、门口、树林间、小路上,三三两两地站出来了许多的老乡与战士,他们都惊恐万状地看着被押解至此的战友同志的。 “你们看什么看?是看阉鸡还是劁猪呢?在这儿看上么呢?还不都退了!真是,一群什么人,什么素质的……”文书翰林斥责着他们。 刘博然摇了摇头,听着文书翰林的话,他有一种不满之感的。 不过,这一段时间与他相处以来,知道,他并不是这样的人的,只是一时之中,为了陈司令受伤而气愤不已的。 他这也是着急了的表现,所以脸才是绷得紧紧的,都想要骂人了。 听到了文书翰林的呵斥声,人群之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议论之声,众人都带着愤愤不平与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三营的营部设在了东面的弥勒庙里,这几个便是推推搡搡地往营部走去。 看着三营的营部越来越近,顺榴的心中越来越沉重了。 这一次,被定下了这么一个袭击司令的罪名,恐怕将要受到军法处置,这条小命恐怕是不保了。 只是看到因为他这鲁莽的一枪所造成的后果而连累的班长与战友,他的心中却又是油然而生着一阵不忍的。 再怎么说,也是他害了他们的。 毕竟,从参加新四军以来,班长,班里的战友们一直都是对他多加照顾的。 因为他是新兵,所以他们什么都会为他准备好,而现在却是因为自己的冒失,连累他们一起受罚。 想到这儿之时,他的心中又不禁是生出了倔强之心。 刘博然叹了一口气,但是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恐怕也是说不上话了。 用力地摆脱了身后的战士的控制,顺溜站定了道:“不关班长与战友们的事情,是我开的枪,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你绑他们干嘛?” 听到了顺溜的话,文书很是惊讶一般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训斥道:“他是班长,他没有下命令,你敢开枪吗?所以说,他是首犯,你是从犯的。” 顺溜一时激愤不已,立刻地争辩道:“不是这样的,当时,班长并没有下达开枪的命令,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放了他们。” 文书翰林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完了,你没救了,军法如山,首犯从犯都是你,难有人救得了你了。” 文书翰林叹着气,惋惜一般的神色显于脸上。 听着文书翰林的话,顺溜反到是一直在悬着的心却是放了下来,索性地大喝大叫了起来:“都是我,首犯从犯都是我,怎么的?砍头枪毙,随你的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先把班长与我的战友们放了!” 看到顺溜越来越张狂的样子,文书翰林顿时也是愤怒起来,比湎溜更大的嗓门斥道:“住口,难道你还以为你的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一般的!居然还慷慨激昂,我看,你怎么样地辩解,走,我呢,你定什么样的罪名还是要司令说了算的。” 陈大雷便是与刘博然直往三营营部冲去,其他人则是外面等候着。 陈大雷与刘博然刚走进去,三营长便是快步迎上来:“哎呀陈大哥,刘兄弟,你们来了,你们也是,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也让兄弟的做好迎接准备工作的。” 三营长满脸的笑意,堆得脸上都挤满了肌肉,不过看得出来,他笑得实在是有些勉强的。 教导员迎上前,敬了一个军礼道:“陈司令好。” 陈大雷却是不理他,冲着三营长大吼着:“你这是把我当司令,当兄弟吗?” 教导员也不生气,他也与陈大雷接触过不少了,对他也是有些熟悉了,陈大雷在生气之时,可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