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是道:“但是你可不要忘了,战斗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取得完胜的。” 顺溜道:“我是想更多地杀伤敌人,缓解敌人的攻势,那就更容易取得胜利了。” 刘博然道:“刘子成,吴三槐!” 刘子成与吴三槐出列。 刘博然道:“你们负责掩护好顺溜,给他填弹。” 听到命令,刘子成顿时被惊得瞠目结舌,过了好半晌才回答道:“刘队长,哪有一个兵射击两个兵给他装弹的?!我当了这么多年兵,没见过一人用三只枪打仗……” 刘博然再一次意味深长地看了顺溜一眼,嗔怪道:“别说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但今天你我都见识一下吧。” 刘子成争辩道:“可是我担心,二雷的射击速度跟不上我们的装弹速度。” 听到刘子成的担心,顺溜连忙接口道:“刘子成,那两人装弹有多快,我就能打多快!” 刘子成反驳道:“高速射击时你能保证准头吗?我们子弹珍贵着呢……” 顺溜连忙点头:“我保证又快又准、指哪打哪!” 刘子成见无法说服顺溜,只能长叹了口气说:“唉,陈二雷,统治阶级把人划成三六九等,你也把战友划成三六九等!你这人太骄傲了……” 顺溜不服气地梗起脖子:“刘子成干嘛老说我骄傲啊?我一点儿不骄傲!我只是实话实说!” 而吴三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确实,在平常的训练之中,刘博然也看出来,这个吴三槐可是全心全意地听从上级的命令的,全心全意地维护。 见两人争辩起来,刘博然连忙插嘴道:“好了!骄傲不骄傲,战场见分晓。干活!刘子成,吴三槐,将你们的枪给他。还有,陈二雷,战斗结束后再跟你算账!”、 说完,刘博然向山林之中走去,他想要看一看,这第一次出征的特种兵,会是交出一副什么样的答卷呢。 看着那些战士们的潜伏,刘博然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对这一战充满了信心。 村外大道上,伪军们如同蚂蚁一般,端着枪缓慢的向前挪动着,看着前方庄口越来越近,众人的行动也变得愈发迟疑起来。 一直走在队伍前头的吴大疤拉此刻早已经下马,乖乖得藏在队伍后面,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 在他身边,李副官警惕地四下张望了几遍,慌忙凑过来说道:“司令,万一陈大雷不在大黄庄,恰恰就藏在小黄庄里,那可怎么办?” 吴大疤拉用枪口顶了顶自己的钢盔,嘲笑道:“你小子害怕了?” 副官点了点头,随后又艰难地摇了摇头道:“司令你可是说过,那家伙诡计多端。我们以为他远在天边的时候,他往往就在眼皮子底下……” 听到副官的话,吴大疤拉生气地用枪口戳了戳对方的胸口说道:“我让你安排人在村口放枪,又故意放慢了进军速度,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副官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为什么?” 吴大疤拉生气地骂道:“蠢货!就是让姓陈的远远看见我们,早早逃命!所以,他即使藏在庄里,这时候也该跑了。” 李副官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称赞道:“哦……在下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哎呀司令,您看,皇军停止前进了,他们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吴大疤拉一惊,回首观望,立刻发现,坂田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一片山坡,指挥着众日军迅速架起机枪、钢炮,瞄向伪军方向。 战战兢兢下,吴大疤拉挥了挥手中的王八盒子,招呼着众伪军向前挪去。 “哎?小黄庄为什么死气沉沉,看不见人影?”没走两步,身边的李副官忽然诧异地提醒道。 “停止前进!”听到提醒,吴大疤拉也察觉到了某种令人不安的气氛,连忙招手命令道。 听到命令,众伪军纷纷停住脚步,不断的左右张望着,显然眼前的平静让所有人都感到紧张。 吴大疤拉狐疑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村庄,心里盘算着可能出现的状况。 身边,副官看透了他的心思,连忙低声建议道:“司令,要不,派人侦察一下?” 吴大疤拉犹豫着点了点头,就在转身准备命人进村时,庄内忽然传来一声狗吠。一个放羊娃赶着几只羊慢悠悠的从村口出现,三摇两晃地向他们走来。 见有来人,吴大疤拉一直悬着的心多少放了下来,连忙向副官命令道:“喊那小子过来。” 李副官听到命令,立刻大声吆喝道:“嗨!小子,你过来!” 放羊娃听到召唤,才察觉到自己面前竟然多出这么多伪军,立刻惊慌失措地赶着羊向村内跑去。 这个放羊倌这一跑,顿时让李副官胆气十足,忙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那放羊娃跑得甚是慌张,两三步之后,竟然一失足狼狈地跌进沟里,李副官见状忙追上前,一把抓住着他的破棉袄,把他拎到吴大疤拉跟前。 “老总呵,大爷呵,我是良民啊,你饶了我吧!”被一把掷在吴大疤拉面前的羊倌,索性不起身,头如倒蒜地向着吴大疤拉哭着告饶。 看着这些伤军们如此不堪,吴大疤拉多少放下点担心,装出一副官老爷的样子,打着官腔问道:“庄里人都到哪儿去了?” 羊倌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木讷地回答道:“在呀……庄里的人,当然就是在庄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