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那边,一个都不留”,日本军官吩咐小兵仔细排查。 这里已经被他们血洗了。 城门口的那条小河堆满了尸体,河水已经被染成红色了。 “快走,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兄弟拉着他。 “我妹妹在里面”,沈星回拼命的想要冲进去。 转眼他又进到了一个胡同里。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快,这边,别让他跑了”,几个黑衣人对他们穷追不舍。 无奈只能躲进另一个胡同,奈何是个死胡同根本无路。 “看来今天我是出不去了。 楼下也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显然这里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拧开柜子里的花瓶,打开了密道。 把他推了进去。 “还有啊!这半块玉佩你一定要收好,如果我不在了,这将是能证明你身份的唯一东西”。 “千万不能丢了”。 他连滚带爬的跑向洞口。 拿着火柴点燃那根线的时候手抖的废了好几根火柴。 只剩最后半截,他哭着喊着。 终于点燃了那根线。 他顶着寒风拼命的跑。 转眼间又来到一个热闹的场地。 满城的百姓纷纷上街,此刻锣鼓喧天。 庆祝胜利,分享着喜悦。 解放军军管会。 他坐在讯问室,对面的两个领导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领导开口道: “沈星回,你的情况我们派人了解了,我们,我们并没有找到有关你的书面证明” 沈星回此刻着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师父牺牲前说过,有关我的一切只有上层几个领导知道”。 “可是你说的那些人已经都不在了,无法证实你说的”。 他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忽然他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对,那个半块玉佩”,见他满脸期待,对面的领导似乎也在犹豫。 斟酌一番后告诉他,也证实不了。 因为另一半他们这里没有。 他慌乱不已,试图为自已证明什么,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对方也不相信。 他失魂落魄的出来了,半道上遇到了庆祝的队伍。 忽然那些热烈庆祝的人,一个个变成了无脸的人,把他包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没有脸,但声音是个女的,掐着他的脖子让他还她父亲。 不是我,不是我,他挣扎着,试图逃离她的禁锢。 一步步后退着,谁知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伸手不见五指,万丈深渊。 “啊!啊,不要,不要”。 啊! 他从噩梦中惊醒,此刻浑身湿透了。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凌晨三点一刻。 沈星回不知这是第几次做噩梦了, 每次都梦到师父壮烈牺牲的场面。 那天的报纸上,师父都没有全尸。 每次想起那个登报的照片就无比的自责。 又拿出了那个半块玉佩。 摩挲着玉佩,盯着窗外仅存的几片树叶发呆。 思绪不由自主的飘远。 回忆起师父在的日子。 是师父陈景安领他走上这条路的。 年轻的他在懵懂的年纪遇到了,学识渊博的陈景安。 也是在他的影响和教育下,对共产党有了全新的认识。 也是他介绍他入了党。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心里已经把他当做恩师了。 外面静悄悄的,寒风凛冽,尽显凄凉 心里空空荡荡, 犹如在海上漂泊的腐木,无根无蒂。 此刻孤独又绝望,又害怕。 害怕自已暴露,更害怕自已找不到组织。 他靠着床头仔细分析着局势。 如今师父走后,他们放弃了那个药铺。 新联络点选在报社后院阁楼。 叛徒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任老许怎么打听都没有音讯。 无奈之下电台只能进入静默状态。 组织迟迟没有下一步指示, 两个情报人员也没有露面。 由于敌人的扫荡,丝毫不敢活动。 整个交通站似乎瘫痪了。 决定今天摸清稽查队巡逻车的情况试着跟上级联系。 殊不知此刻老许已经跟组织取得了联系了。 他把密码破译出来后,深深的记在脑子里。 把纸条烧了。 稽查队 昏暗的刑讯室里 那人缓缓摘下帽子,露出了五官。 此人正是新来的稽查队队长, 林瞧山。 1940年军统特训班毕业。 专业的情报员。 从抗日前线被调到此处。 地上的人被打的奄奄一息。 正是叛徒小林。 “长官,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林瞧山显然听烦了,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的掏着耳朵。 “你这情报能否准确,死无对证啊!”。 “除非你提供有用的情报,不然你应该明白的”,此刻的叛徒被打的血肉模糊了。 瞳孔放大,似乎要晕过去。 林瞧山命人打来了盐水。 在他伤口上浇了下去,他痛苦的哀嚎。 “我,我想起来了,那个电报员还在,对,那个电报员老许”。 林瞧山抬手示意手下停止浇水。 “知道怎么联系吗?”,林瞧山此刻已经戴上了帽子。 “我们联系的方式总共就那么几个”,小林疼的直哆嗦。 林瞧山脑子里过了一遍几个地点。 最终他锁定两个地点。 报社和码头。 码头是要塞,要想进出只能走码头。 水路相对比较安全,路上排查少。 集合人员带上那个叛徒准备去往码头。 “队长,有人找”,手下来报。 林瞧山有些意外,他这初来乍到会是谁来找他? 来到会议室,发现是个军人。 林瞧山仔细打量着,从未谋面的人。 “您是稽查队队长?”,庞副官小心翼翼的问他。 见林瞧山点头后,回头看了眼门口。 随后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 “你确定?”。 “放心吧,我派人跟踪了一阵子了,今天正好在码头看着呢!”。 林瞧山眉眼瞬间舒展了起来。 这天老许往常一样到了码头。 按照以往的时候,沈星回今天会来码头例行公事。 他把电报内容仔细过了一遍。 到时候要跟其余人员见面的时候,好对上暗号。 他跟沈星回分头行动。 不过此刻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不知是昨晚没睡好,还是自从陈景安牺牲后被刺激到了。 他特意打扮了一番,看起来像个劳工。 压低帽檐混迹人群中。 不停的观察着周围的人。 可没等他看清周围的情况,码头上来了一群人。 起初人们没在意,以为又是哪个军官要乘船。 可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开始排查起来了。 说是要找地下党。 人们纷纷猜测,此刻惶恐不安。 老许顿感不妙。 感觉这是冲着他来的。 他还算镇定,毕竟他没有跟军人有往来。 或许他们找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