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安特意换了套衣服,只身前往药铺。 发现挂了白色牌子。 那个牌子是特定的暗号,说明危险。 此刻大门敞开着,显然是敌人在里面布控了。 他迅速转身往回走。 奈何街上人烟稀少,他这突然的举动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力。 “站住,例行检查”。 陈景安注意到,他们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心里顿感不妙,趁他们还没围过来的时候拔腿就跑。 敌人调集了周围的全部人马,势必要活捉他。 他丝毫不敢停歇,意识到交通站可能暴露了。 那沈星回岂不是…… 此刻慌乱不已,可眼下从敌人的眼皮底下逃脱谈何容易。 他握紧手里的枪,有五发子弹。 决定拼死一搏的时候发现墙底下有个狗洞。 矫健的钻了过去。 从这户人家的后院翻墙才得以脱险。 眼下只能到郊外的破庙赌一把了。 他谨慎的选择在草丛里躺着,一个劲的观察着破庙。 不一会儿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跑来了。 他绕到左侧,通过缝隙观察着里面的人。 此刻的老许拿下了眼镜,手一直在抖。 “老许” “老陈,你可算来了”。 陈景安朝他身后看了眼,没有看见沈星回。 “别看了,出大事了,被带走了”。 老许痛哭流涕的坐在地上。 “谁被带走了?啊?被谁带走了?”,陈景安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你说沈星回被抓了?啊?你说话呀?”,着急的抓着老许的衣领。 “小林叛变了,他把接头地点和暗号都告诉敌人了”。 “什么?”,陈景安跌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了血色。 好一会儿才有了知觉般问老许: “是被稽查队带走了?”。 “我听别人说是保警总队抓的人,最后肯定会交到稽查队的”,老许麻木的回答着。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赎人啊,”,经陈景安提醒老许这才想起来。 “哎呀,这一下子吓糊涂了,我我这就去,对了那个药铺也被监视了”。 “行了,你去吧,记住接上人后在这后山见”,陈景安谨慎的安排着。 老许急匆匆的找人帮忙去了。 此刻沈星回忐忑不安的坐在车里,心里别提多害怕了。 宣誓时斩钉截铁的说不怕死,可真面对又是另一种情况。 刚才依稀听说他们稽查队的人都去追另一个人去了。 那师父也危险了。 不知道此刻他会不会被捕了? 老许已经在大厅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哎呦,钱老您可算是有空了”,老许赶紧上前点头哈腰的“献殷勤”。 “老弟啊,这事难办啊!”,钱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老许很有眼力见的拿出了金条。 这还是上次从叛徒那儿缴获的,如今也是派上用场了。 见金条两眼放光,显然这是有着落了。 这钱老拿钱速度快,办事效率也快。 下午老许就见到了沈星回,顺利把人带了过来。 出门前庞副官拦住了他们,老许明白他这是要回扣。 “这事钱老答应了,您看”,老许显然没打算给他钱。 “这都是混口饭吃,我这也不好交代啊!”,庞副官脸色瞬间不好了。 “钱老说,他会亲自给您交代”,见老许这般态度, 庞副官心里万般不愿意,可也只能放走他们。 “你个穷鬼,等着,会让你看看爷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庞副官吐了口唾沫转身回屋。 “您是?”,沈星回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 “陈景安同志在后山等着我们”,老许此刻也没有多解释。 两个人回到破庙后山的时候,陈景安已经翘首以盼的等了一下午了。 “幸亏今天保警总队大扫荡,没来得及核实身份,这才把他赎出来了”。 老许想想都后怕。 见沈星回毫发无损,陈景安可谓是如释重负。 可是接下来的问题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因叛徒的出卖,联络点没有了,电台也没来得及带出来。 如果没有电台,他们无法给上级传递情报。 就算沈星回顺利潜伏进去,他们得到了情报也是送不出去。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把电台带出来。 三个人商议后,陈景安提出自已去取。 其余人没有同意,各执已见。 最后他以领导的身份命令他们,这才争取到这个机会。 好在电台在另一个房间,那个叛徒没有接触到。 借着月色顺利进入了阁楼,取到了电台。 可还是惊动了外面的敌人,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沈星回也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你这是违反了纪律”。 “师父我来帮你”。 “你,胡闹”,陈景安气的半死。 师父偷偷打开窗户看了眼胡同,果然特务们包围了这里。 “看来今天我是出不去了, 那书柜后面有个密道你赶紧拿着文件从这里逃出去”,师父显然做好了准备。 “要走一起走”,此刻他是不会丢下师父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驴脾气上来了”,说话间把他连拽带拉的推了出去。 他拼命的拉住师父。 两个人翻过墙进到了房间, “师父,一起走”,他此刻害怕极了。 “不行,目标太大了”,师父坚决不同意。 两个人拉扯之间,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想必是在排查每个房间。 楼下也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显然这里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师父叹了口气,盯着门口说了一句:“来的真快”。 说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拧开柜子里的花瓶,打开了密道。 “记住,一定要保护好电台,这比你我的命都重要”。 “还有啊!那半块玉佩你一定要收好,如果我不在了,这将是能证明你身份的唯一东西”。 直觉告诉他,师父在留遗言。 他想要抓住他,奈何师父已经拿着枪顶着自已的脑袋。 “快走,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就立刻走,记住情报比命重要”。 他无比的绝望。 “记住,出了洞口之后引爆那个根线”。 师父说完把门关的死死的,任他拼命拍打都没能让那扇门再开。 可他不敢耽搁,拼命跑向洞口。 拿着火柴点燃那根线的时候手抖的废了好几根火柴。 只剩最后半截,他哭着喊着,可此刻除了那寒风凛冽再无其他。 终于点燃了那根线。 他顶着寒风拼命跑着,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来。 “陈先生,你可让我们好找啊!”,吴队长慢悠悠的点了根烟,在他对面坐下。 “您一个稽查队长,找我一个报社的人做什么?”陈景安强装镇定的反问。 “行了,别装了,为什么找你你自已心里清楚”。 话还没说完书柜后面发出巨响,书柜晃荡了一下吓的他们掏出了枪,对准了书柜。 陈景安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这时候吴队长才意识到,他可能不是一个人。 “打开”,命令手下挪开了书柜,奈何后面的洞口都被炸塌了。 他懊恼的捶了下自已的头。 气急败坏的揪着他的衣领,用枪顶着他的脑袋。 “说,谁从这里出去了?出口在哪儿?”, 陈景安此刻欣慰极了,因为他知道他逃出去了。 “来人,带走,看他到了稽查队还怎么硬气”, 吴队长吩咐完几个手下,还没来得及转身被陈景安死死的抱住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拉开了手榴弹的绳了。 陈景安与他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