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兰和周尚文同时按亮了手电筒,两道光柱射过去,看见前面黑七正冲着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汪汪”大叫,同时转头示意蓝天兰他们赶紧过去。 蓝天兰拉了小马一把,让他到自己的身后,伸手进自己后背衣服里面把枝子剑抄了出来,反手握着,三步两步跨过去,举电筒往里一照,不禁到吸了一口凉气。周尚文和小马也赶过来朝里一望吓的心里咯噔停了一下,后退了半步,到了蓝天兰的身后。 电筒的光射进去突然微弱起来,然而,却惊起一片大大小小绿黄色宝石一样的光亮,而且有的还在晃动。僵持了一会,除了黑七汪汪的叫声没有一点动静。 蓝天兰把电筒的光在近处慢慢地照了一遍,尽是些巨型四脚蛇一样的动物。大的一人多长,四条腿短而粗壮,尾巴也是又短又粗,嘴巴反而又长又大,张开了恰是血盆大口,两只眼睛如暴睁的牛眼一般。周尚文看了这才咽了一口唾沫喃喃地道:“猪婆龙,猪婆龙”。 “什么龙?”蓝天兰问。 “猪婆龙,也是江鳄鱼!” “吃人不?”小马问 “别惹它们。快去找东西把这个洞给堵上。”周尚文对小马道。 小马抬脚往回走,蓝天兰叮嘱道:“别声张!” 小马点头走了。 周尚文看清楚了,这个洞口离下面还有半人多高,这才挨着蓝天兰靠上去,两支手电筒在里面搜索了一番。 这里原来是个一人多高的地下石穴,有两间房子大小,一头高一头低。低的那一头有水,好像是地下暗河的一段。他们俩站的这边正是石穴最高的一边。 他俩左手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石台,上面放了一个棺椁灵柩,灵柩后面还有三个耳室,耳室里面的情形就看不清楚了。蓝天兰和周尚文面面相觑:果然是古人的一个墓穴。 原来这是一处天然石穴,不知道什么年代什么人修缮了一番,变成了墓穴,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机缘巧合,这里又成了“猪婆龙”也就是江鳄冬眠繁殖的巢穴。 小马搬来一扇破门板正好堵住洞口,蓝天兰周尚文和小马一起又把墓砖和泥土封上去。一番折腾,身上已经是汗淋淋的了。 蓝天兰再三叮嘱小马,这个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小马点头应了。 出了地道才知道天已经黑了。蓝天兰和周尚文也无心在这里吃饭,别了黑七他们回到公司,叫老吴去买了馒头和熟食在办公室里将就起来。 “你说这是什么人做了这么奇怪的墓室,还引了猪婆龙为他护灵?”周尚文问。 “我正想问你呢。你瞧见没有,那个石台上的棺椁完好无损,这些猪婆龙道都是些有灵性的家伙”。 “按理说石穴里有暗河经过空气潮湿,棺椁早该腐烂了”周尚文疑惑地说。 “我听说有一种叫金丝楠木的木头不易腐烂。但是,这种木头太金贵了”。 “按你这么说,那里面一定葬的是个大人物?还有三个耳室,规格不低呀。究竟是谁呢?”周尚文迷瞪了,馒头一口没吃。 “你想知道是谁?”蓝天兰问。 “当然,太想知道了”。 “你进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嘛”蓝天兰笑道。 “进去?”周尚文眼睛一亮,又慢慢地暗下来,摇摇头“这么多猪婆龙护着,谈何容易”。 蓝天兰也不理他了,自己吃了起来。 当天夜里,蓝天兰做了一个梦:棺椁里坐起来一个老者,冲着他和善地笑着,蓝天兰就要走过去,突然那些猪婆龙朝他围了过来,吓的他脚尖一点跳了起来。人也就醒了,想着这个梦,迷迷糊糊地睡不着了。 第二天看见没精打采的周尚文,蓝天兰问:“怎么,你想了一夜没睡?” “哪里是我想了一夜没睡,是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棺材里一个老头冲我笑,醒了就睡不着了”。 蓝天兰一愣。这是什么征兆? 几乎是一夜没睡,小阳春和煦的暖风一吹,晌午间就让人犯困了。蓝天兰也有点精神不支,想着回去补上一觉,和周尚文招呼了一声出门朝乌衣去了。一边走一边想着下午去找孟云龙把皇协军那边的事捋一捋,事情有点太顺,还需要做点防备。忽然就跟人撞了满怀,把对方撞翻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是一个老叫花子,衣衫褴褛长长的花白头发蓬松凌乱,花白的胡须遮住了半张脸。蓝天兰赶紧过去扶他。“摔坏了没有,老人家?” 老叫花子被扶着坐起来“老骨头没摔坏,倒是要饭的破碗被摔破了”。老头绕口令一般的说辞把旁边的人都逗笑了。 “我扶你老到街边坐着歇歇,你的碗我赔你”蓝天兰说着把他扶到街边铺子的台阶上坐下。 老叫花子上下看了看蓝天兰问:“你就是那个蓝大伯吧”。 蓝天兰一听就是狗子他们的口吻,笑道:“我姓蓝,你老可不能跟小孩子们一样瞎叫。这些钱你老拿去买点吃的”。 老叫花子嘿嘿笑着把一块大洋在手里抛了一下道:“我也不白拿你的一块钱,就给你测个字吧”。从身上挂着的破布袋里掏出一根当筷子用的小树枝子递给蓝天兰道:“随便划拉个字吧”。 “真的给我测字?” “叫你写你就写呗”老叫花子催促道。 蓝天兰想也不想随手划了两横,把小树枝还给他。 老叫花子脸色一正不笑了,看看地上划的两笔又看看蓝天兰,掐指算了算,嘴里嘀咕了一番才道:“今个撞我是心里揣着两件事吧”。蓝天兰一愣,正色起来。 “一划为乾两划为坤,都是实打实的事。你站上面为土站下面为干,不拖不带干净利索。想做就做吧,主事成。干字不能有头,有头干事不成。注意这个头有诈。好啦,字测完了,两不相欠,走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走了。 蓝天兰看着他的背影呆了一会,又像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