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谋杀（四）　　 约翰指着舞台上的美女声音沙哑地说：“看啊，她们多像是一群性感的小妖精，手和脚以游泳的姿势向前推进，想要捕捉身边瞬息即逝的光亮。疯狂的电吉他让我深受感动，酒杯发出‘叮当’的声响，一种神奇的力量正在变化为雷霆霹雳。我好像被天上的一道闪电击了，我的全身正在颤抖。和声女神在舞台上游荡，少女的身影闪耀在红色的光芒之中。现在，请抓住我的手！抓住我的手！”　　 约翰径直向舞台冲去，嘴里不停叫嚷，如同一头快要发狂的野兽。爱德华猛地挥手，对其他匪帮成员喊道：“快拦住他，疯了，约翰疯了！”　　 约翰像一个鬼魅，肥胖的身体不停跳动，伸出双手奔向舞台。他的眼睛向上翻着，嘴里吐出鲜红的舌头，头发乱蓬蓬的，坡着脚像是正在跳爵士舞。　　 约瑟夫第一个冲过去拦腰抱住约翰，但是约翰发狂地蠕动，用力甩开约瑟夫。约瑟夫沿着地板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最后撞到台阶上磕破了头。马克和格纳普一起扑了过去，一个按住约翰的头，另一个扭住他的手。其他的匪帮成员蜂拥而上将约翰牢牢地按在地面上，约翰的喘息声和大家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约翰在惊恐之余不禁口吐白沫，全身痉挛，手臂无助地颤抖。　　 娜塔莎捂住自己的嘴，尖叫了起来：“天啊。约翰确实疯了，快叫医生！”　　 酒吧里的顾客开始骚动，大家迅速散开。向酒吧的出口挤去。一声刺耳的枪声‘砰’地响起，酒吧里烟雾弥漫，空中散播着硫磺的味道。混乱的场面让视线变得模糊，流氓们手挥脚踢，拆掉椅子腿胡乱敲打。到处都是声嘶力竭的喊声，椅子腿在顾客的头顶上飞舞，一位老太太托着蹒跚的步伐。在人群中左右摇晃，哭喊着伸出绝望的手……　　 马克拔出匕首用力挥舞。嘴里嚷道：”都别慌！谁是医生赶紧站出来，病人快不行了！你们没有同情心啊！”　　 马克抓住想要溜进厨房的萨米凶狠地问道：“谁是医生？快说！不然我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萨米的眼神跟着匕首晃来晃去，惊叫了一声差点昏过去。马克抓住他的脖领子，拼命摇晃：“说。到底谁是医生！小样，装休克我也不放过你！哼，说不说！”　　 萨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后厨有学过医的厨师，你先……松开手，我……我快没气了！”　　 马卡微微松开手，萨米喘着粗气回答：“后厨有一个懂药膳的厨师叫‘蒂姆’，他说祖上是行医的后来改行做的厨师。平时总跟我们吹嘘，说包治百病。什么肝炎，胃疼、小儿麻痹、妇科病、不孕不育都难不倒他。他还在大街上贴了许多小招贴，说自己是祖传的中医。”　　 马克的脸上露出恐怖的微笑。他拍了拍萨米的头说道：“小子，真有你的，平时观察的挺仔细嘛，去把那个叫‘蒂姆’的厨师给我叫过来！”　　 萨米提心吊胆地走在前面，马克握着匕首跟在身后，两个人走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后厨的门口。萨米停下来。回过头呆呆地看着马克。　　 马克走上前把匕首顶在萨米的腰部，喊道：“快。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敲门进去，病人不能再等了！”　　 匕首闪烁着寒光，萨米感觉一股寒气从脚跟一直窜到脑门，他小心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同时努力松弛腰部僵硬的肌肉。冰冷的寒气冲进大脑，身边不断增加的幻觉难以驱散，只有一点意识还没完全消失。　　 萨米走到厨房的门口小声说道：“里面有人吗？我是服务生萨米，有一位客人点了红烧牛排，把门打开，行不？”　　 厨房的门裂开一道小缝，一双小眼睛盯着萨米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用尖锐的声音喊道：“原来是萨米啊！你又不是外人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唉呀妈呀，想吓死人啊！快进来，客人究竟要什么口味的红烧牛排，我去告诉厨师蒂姆。”　　 厨房的门朝两边缓慢地打开，萨米和马克挤了进来。萨米指着一个带着厨师帽的圆脸厨师高声喊道:“就是他了！”　　 手握菜刀的厨师蒂姆打了一个激灵，胖嘟嘟的双手一阵颤抖，眉梢也跟着一起跳动。他急忙丢下手中的菜刀，眼睛盯着菜板，开始自言自语：“天啊，坏了，经理来查食材了，我……我该怎样应付呢！我……偷藏食材的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啊！”　　 马克握着匕首朝厨师蒂姆走来，他在蒂姆的周围转了几个圈，阴沉着脸吼道：“都交待了吧！”　　 周围的厨师和小工吃惊地看着马克，小心些翼翼地退到厨房的一角。马卡用匕首挑下蒂姆的厨师帽，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蒂姆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嘴角哆哆嗦嗦地说道：“别……别冲动，既然暴露了，我……我交待还不行吗？在冰箱的最下层我藏了半只火鸡，那是想回家给……给我老婆过……过生日的。在食品柜里藏着一袋羊肉卷，那是给我姑娘准备的，她……她爱吃涮羊肉。还有一袋肉骨头放在休息室的床底下，那是给我家小狗赛尔*赖波准备的零食。”　　 马克愤怒地用匕首指了指厨房的一个角落，蒂姆急忙回答：“那些牛肉不是我藏的，是他们想在下班后聚餐用的。我告诉你，他……他们还偷偷藏了一桶色拉油！”　　 厨房里的厨师和小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们向蒂姆投来了怨恨的目光。　　 马克生气地吼道：“我不是检查食材的，我想请医生，服务生萨米说你精通医道！我有一名同伙得了急病，现在你必须跟我走！”马克说完揪住厨师蒂姆的衣领，向厨房外面拖去。　　 蒂姆一路踉踉跄跄地走出厨房，神色慌乱，嘴里不停地嘀咕：“放……放开我行不？我……我不会看病，那是没事闲着的时候瞎吹……吹牛。”　　 马克回过头对厨师蒂姆喊道：“少罗嗦，我不听你解释，今天你看不好病就别想活着回家！”　　 后厨的厨师和小工看到蒂姆被马克带走了立刻喜形于色：“该！瞧把他得瑟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成天比比划划的，吹啊，继续吹啊！遭报应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