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继承遗志
李炎沉默了,陆婉清的话语在他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房,激起阵阵难以置信的波澜。他从未想过,自已平凡的生活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爷爷,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那个在他记忆中只会做糖葫芦的老人,那个每天笑呵呵地给他讲故事的老人,竟然是延安情报人员?他无法将记忆中那个温暖慈祥的形象,和陆婉清口中那个隐姓埋名、为国家出生入死的英雄联系在一起。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陆婉清,眼中充满了怀疑和难以置信:‘‘你……你说的是真的?我爷爷他……他真的是……’’ 陆婉清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手帕,递到李炎面前。那手帕泛黄破旧,边角已经磨损,看得出年代久远,却依然被主人珍藏完好,仿佛是岁月的见证者,静静地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历史。李炎颤抖着手接过,缓缓展开,只见手帕一角绣着一朵精致的梅花,梅花下方,赫然绣着「永不消逝的信仰」几个小字。 爷爷慈祥的面容在他眼前浮现,那深深的皱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总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糖葫芦,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是童年最美好的记忆。他还记得,每个夜晚,爷爷都会把他抱在怀里,指着星空给他讲那些光怪陆离的神话故事,那些故事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夜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会抛弃他,会让他在孤独中长大?难道这就是英雄的代价吗?为了国家和人民,就要舍弃亲情,舍弃一切? 他紧紧攥住那块手帕,手帕上似乎还残留着爷爷的温度,那是他唯一的念想,也是他解开身世之谜的钥匙。他一直渴望了解爷爷的过去,渴望知道他为什么要抛弃自已,现在,他终于找到了答案,却发现这个答案如此沉重,如此残酷。 ‘‘那你呢?’’李炎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目光灼灼地望向陆婉清,仿佛要从她平静的脸上探寻到更多关于爷爷、关于过去的秘密,‘‘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你认识我爷爷?’’他一连串抛出三个问题,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石子,敲击着陆婉清的心房。 陆婉清微微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一闪而逝的悲伤,但很快便重新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沉着,仿佛肩负着千钧重担。‘‘我是陆婉清。’’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也可以叫我陆阿姨。’’她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给李炎一个接受的时间,‘‘我是你爷爷的同志,也是一名延安人员。’’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李炎,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恳求,‘‘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李炎。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我们需要你,继承你爷爷的遗志,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李炎沉默了,他看着陆婉清,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却似乎与他命运息息相关的女人。她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坚定,那是历经岁月洗礼后的从容,她的眼神里蕴藏着一丝悲伤,那是对过去峥嵘岁月的缅怀。李炎的内心深处,理智与情感在激烈地交战: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这旋涡般的纷争,过平静的生活,就像每一个平凡人那样,结婚生子,安稳度日。可是,爷爷临终前那紧握着他的手,那语重心长的嘱托,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照亮了他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的真相和使命。他渴望了解爷爷不为人知的一面,渴望知道那段尘封的历史,渴望知道自已肩负的责任。陆婉清期盼的目光,如同夜空中闪亮的星辰,指引着他走向未知的旅途;她口中那份为了信念而甘愿赴汤蹈火的坚定,更加剧了他内心的动摇。他仿佛感觉到血液中涌动着一股热血,在召唤着他,去完成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去继承爷爷未尽的遗愿。 ‘‘我……’’李炎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内心深处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地交锋,一个声音告诉他,应该答应陆婉清,去完成爷爷未尽的遗愿,去探寻那段尘封的历史;而另一个声音却让他退缩,让他害怕面对未知的危险,害怕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陆婉清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目光中带着理解和鼓励,并没有催促他。她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陶瓷茶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轻轻放在李炎面前。‘‘别急着拒绝,李炎,’’陆婉清的声音温柔却有力,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流入李炎的心田,‘‘好好想想,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吗?碌碌无为,虚度光阴,到头来,只会留下无尽的遗憾。’’她顿了顿,目光深邃而悠远,‘‘你爷爷,他是一位英雄,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他奉献了自已的一生。我相信,他的孙子,也一定继承了他的勇气和担当,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李炎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愣愣地看着杯中荡漾的茶水,茶香氤氲,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想起爷爷临终前那双浑浊却充满期盼的眼睛,想起陆婉清口中那句‘‘我们需要你’’,想起那块绣着永不消逝的信仰的手帕,他的内心,如同翻滚的波涛,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我答应你。’’李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陆婉清,语气中充满了力量,‘‘我加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