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原本拥挤的大街上,现在竟空无一人,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咳咳!出戏了。 话说杨应观察了一下周遭的店铺,抬脚就进了卖衣服的地方。 随手拿上一件,杨应刚想喊句小二结账,又忽然反应了过来,无奈的耸耸肩,随即在自己身上找了一下,不出意料——半毛钱没有。 那龙妖真的有够穷。 怎么说呢?白嫖这事儿他是做不来的,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家辛辛苦苦做来换口粮,换日用品的衣服,你说拿走就拿走了,人家得心疼多久? 杨应思考片刻,到底儿腼腆的朝小嘻嘻借钱去了。 但是…… 〈没有!〉 “哎呀,我会还的嘛,咱俩天天呆一块儿,你还担心我会跑路不成?” 杨应卖着乖,一脸真诚。 “不行!” 思考几秒,杨应眯眼回道:“到时候还你两倍。” 反正他拥有修为,赚钱简简单单啦!再说了,一件衣服能多贵? 小嘻嘻不作声了,杨应继续飞跃式加大筹码:“五倍。” 等上一会儿,仍旧没有回应,依着对小嘻嘻的了解,杨应心里头不禁冒出了个猜测,他面不改色继续加:“十倍,这是最后的了。” 不出意料,仍然没有声音。 杨应心下了然:感情,它也没钱啊! …… 另一边…… 呜哇,我的小钱钱~暴富的机会跑掉了哇…… 感觉失去了一个小目标! 杨应脑中的小嘻嘻泪流满面的把刚刚闲的发慌手欠买来休闲的牌往地上狠狠一掼——为什么这个东西不能退货?! 看着自己的钱包余额,它的心在滴血! 余额:0.07 这副牌十块钱,如果翻成十倍的话,那就100了哇! 呜呜呜呜…… …… 话归正题啊。 杨应拧着眉头,打量了下店铺,左手迅速捏了个法决。 一股风自脚底而出,呈涟漪状向四周扩散而去。 走到角落,杨应咬破手指画了个简单的符箓。 随即他伸手叩叩木墙,却竟是发出了金属的敲击声! 还可以。 杨应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虽说他对这方面天赋不高,但也不是朽木不可雕那种。 清理了店铺,加固了房子,他这才有些安心的挑了件最普通且存货数量最多的衣服。 瞅一眼环境,他很快找到了棵高高的树。 飞跃而上,他站在树顶四处张望着,一眼便望见了一条细长的小溪。 纵身一跃,踏树尖而行,他走得很稳,尽管有些营养不良,但他至少也算是半个妖怪。 顺着水源走向下游,看着虽然有些浑浊,却也没啥太脏的东西。 将整个身子清洗了一下,这不洗还好,这一洗,整个人搓得通红通红的,活像只煮熟了的大螃蟹! 他身上并不是脏得惊天地泣鬼神,可却硬生生洗了五小时,直到连天都换成了夜幕,皮都快掉了一层。 好脏。 杨应想。 不是觉得水脏,而是觉得自己脏。 就这么…… 就这么放下了? 那个混蛋虽然死了,可,可是…… 长吐一口浊气,眸子垂了下来,里面透着迷茫。 他知道这一切应该结束了,但…… 他的心中始终带着负罪感,他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安稳——为什么是他活着? 娘她那么好,却不在了,那么他有何种理由活着? 大抵,是没有的吧…… 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啊? 他这么问着自己。 ‘你该屠了这片土地!任何与那个混蛋有关的人,都应该杀无赦!’ 疯狂的想法不断涌出,却也只是一瞬。 ——他到底是理智的,祸不及家人。 更何况,如果只是路上和一杀人犯打了招呼,就被被害者列为必杀清单的话,那被害者是否比杀人犯还可恨? 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明亮的,又都是浑浊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观点,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公正。 有句话说的好,多少个读者眼里,就有多少个哈姆雷特。 对和错本来就是片面的字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被害者不使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利,而是自己杀人,虽然他会得到普罗大众的支持,可他也是杀人犯。 但是,如果可以维护自己的权利,如果造成的损失可以回来如初,如果犯错者可以承认,忏悔,并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再如果,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友善,那这个世界上,该是多么的美好。 只可惜,这样的世界并不存在,凡事皆有两面性,情感和思维既赋予了人的创造和美好,也教给了他们心机与城府,以及无穷无尽的贪念。 如果每个人都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友友善善团团结结,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每个人都无私,那人…… 可能就不是人了。 只有机器才不会计较自己的得失,也只有机器才会思维都在一个频率上。 每个人生来不同,一胎所生性情也可能大相径庭。 性情上,能力上,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缺点,甚至可以说有缺点的,那才是人,世上绝不存在绝对的完美。 当然,以上这些东西,杨应是想不了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迷茫。 ——今后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若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他这身实力虽然不说争雄称霸,但保住自己,已经够了。 每个生命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他并不了解,也不可能了解。 人们活着无非就是满足自己的欲望和利益,有几个人想过这些,又有几个人会深究下去呢? 想过的应该很多,但深究…… 大抵是寥寥无几的。 从结束生命方面来说,自杀的人很多,但因为意外,衰老离世的人更多。 意外和衰老,那不是自己所愿的,暂且不提。 自杀么…… 大概是因为生活不如意,那生活为什么不如意? 无非几点: 一,自己不够优秀。 二,飞来横祸,丧失了活的勇气。 三,没钱,生活处处受到压迫,过的太难了。 四,被人排挤,觉得自己处处不如意。 五,世界上没有自己在意的东西了。 前四者居多,后一者较少,但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被逼的。 被生活逼的,被物质逼的,被情感逼的,被群体,被社会逼的…… 人呢,是一种群居的高级动物。 群体中不会养废物,不够优秀就只能被抛弃。 社会会以自己的方式排除掉不合格的人。 这种方式千奇百怪,甚至有时候毫无理由,就只是因为你不够幸运。 当你站在山巅时,那太阳推开白云为你庆贺;当你在山脚时,你不会看到上方的美丽,只会觉得那太阳灼人得很。 大道理嘛,谁都懂,但认不认,那是另一回事。 就像上学时,谁都知道考上个好学校会有一个好的前途。 但也仍有人不学无术。 说了这么多,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死亡之后,一切归于虚无,世界发展成什么样的样子,对你真的有意义吗? 不知道。 因为没有人死亡之后还能说话,就算有,也不能保证说的时候这个人是清醒的,说的是正确的。 因为未知,所以它是个永恒而无解的问题。 或许人类有一天会揭开这个奥秘,但那“有一天”,又是多久啊…… 同样的,杨应没有想那么深,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而已,或许他深层次想到了,但现在的他,绝对没有想这么多。 洗完了澡,换好了衣服,他睁着眼睛看向遍布星星的夜空,整个人躺成了大字形,毫无形象可言。 他啊,他思考着。但人生阅历如此浅薄的他,怎么可能思考出这些问题?! 于是,他就这么躺了一夜,怀着愧疚和迷茫,就这么思考着,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夜空到了白昼。 心里的恨意,他仍是有的,但是这种恨,压根找不到地方发泄。 如此,也就只能憋在心里。 〈小屁孩儿,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屁用没有!!〉 又担心嘴又硬,小嘻嘻有些烦躁,它虽是不懂,也不想知道杨应在想些什么,却也不想看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屁孩儿这副样子。 天哪,就这么渐渐的亮了,林间传来了樵夫嘹亮的歌声,听起来是那么的欢快。 杨应闻声坐了起来,就这么默默的听着。 被饿习惯了,杨应对一两天没吃饭的饥饿都快没啥感觉了。 于是听着樵夫东一句西一句的山歌儿,坐着也没动。这一听,就听到了傍晚。 “嘿?小娃子唉!咋的一个人在这儿呐?告诉你,这地方野兽多的很,晚上还有狼哩!天儿晚了,吃过没?莫没填饱肚子倒叫狼吃了,快些回家吃饭去,莫让家里人等急了。” 哼着小调,准备抄小道回家的樵夫正巧儿撞见了呆坐着的杨应,还未看清,顺口便调侃了几句。 “嘿!你这娃儿,发,色……倒是稀……奇。” 说着说着,他忽然的僵住了——青青青青青……青色的发儿?! 不是吧,有这么倒霉吗? 我就抄个小道而已啊!我这么安分守己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撞上了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