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祥在警备队大院,向冯天冬下跪赔罪后,为了消除某些隐患,冯天冬特意邀请马飞,一起坐到了“聚香楼”的雅间里。 二梁和刘立忠陪坐在一旁。 “哈哈哈,冯老弟,痛快!痛快!今天看到马金祥下跪赔罪的样子,实在是太痛快了!”刚刚坐定,马飞就开始大声嚷嚷道。 冯天冬面无表情,一边亲自端起酒壶,把每人面前的酒杯斟满,一边连声催促伙计快点上菜。 不等酒菜摆上,马飞端起面前刚刚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嘴里还是不停地哈哈哈大笑着,仿佛这些日子积存在心里的那些不痛快,全都随着马金祥这一跪,烟消云散。 待得酒菜摆好,冯天冬挥手示意,这里不需要留人伺候,让伙计们下去。 看着马飞开怀的样子,冯天冬可没他那样的好心情,显得满是心事,等伙计离开雅间,二梁把门掩上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轻轻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 然后,微微蹙起眉头,缓缓地对马飞说道:“马飞老哥,我今天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痛快是痛快了,可你想过后果吗?” 马飞一愣,这件事还能有什么后果? 冯天冬微微摇了摇头,举起酒杯,示意马飞,两人一起干了杯中酒,随后冷笑着说道:“嘿嘿!马金祥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吧,嘿嘿!他可是土匪出身,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对于今天的遭遇,马飞大哥,你说,他能够善罢甘休吗?,他能不报复吗?” 马飞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冯天冬,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琢磨着,马金祥一定会把报复的目标搁到你、我,以及刘立忠兄弟的身上,呵呵,马飞大哥,我们不能不防啊。” 说完这些话,冯天冬仿佛放下了什么,心情开始好转,示意二梁和刘立忠也别光坐着,一起喝酒吃菜,嘴里大声说着:“来来,既然坐到一起,那就是兄弟,没必要分什么上下尊卑,不要拘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才痛快,哈哈哈……” “冯兄弟说的没错,大家都是兄弟,一起来。立忠兄弟,我敬你一杯,这次要不是你出手,我可要吃大亏了。”说着,端起酒杯同刘立忠干了一杯。 “马老兄,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和马金祥都是刁一峰的心腹,以后难免要一起共事,小心马金祥给你下绊子,到时候出了问题,不光你有事,刁队长在中间也会很为难。”冯天冬再次提点道。 “对!对!谢谢兄弟提醒!”马飞是连串的道谢。 “嗨!事情也没那么严重,我就是说说,短时间内,马金祥还不敢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就是想给你打个预防针,另外就是想提醒你,看顾好你这个心腹兄弟。”冯天冬指了指刘立忠道。 “我是不怕马金祥的,他可轻易不敢同我作对,这一次,我又让他知道了我的厉害,更不敢怎么样了。而你马老哥,是刁一峰的心腹,马金祥多少也要顾忌些刁队长的面子。马飞大哥,这位兄弟就不行了,只能靠你护着。”冯天冬进一步解释道。 马飞恍然点点头。 刘立忠在傍边听着冯天冬讲话,完全明白了,今晚冯天冬特意请马飞喝酒,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完全是为他的安全着想,心里不由暖融融的。 …… 黄志权再次紧急约见冯天冬 “天冬,你可真幸运!戴老板同意了你的建议,决定暂时留马涛一条命,这次就重伤他。”黄志权说道,“行动我来安排,你的任务是关注他的行踪,想办法给我们提供机会。” “太好了!戴老板真是善解人意。”冯天冬站起来,面向重庆行礼致谢,这一下,很多问题就就能迎刃而解。 接着,冯天冬建议道:“组座,这次行动能不能不用枪械,采用冷兵器,我觉得这样更保险一些。” 黄志权沉吟片刻,微微摇了摇头,为难道:“不行,这样很难,如果采用冷兵器,必须靠近马涛,可这样一来,行动人员就太危险了。” 见黄志权不同意他的建议,冯天冬陷入沉思,思索着怎样才能确保马涛不至于意外丧命。过了一会儿,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冯天冬再次建议道:“组座,能不能这样,选择我和马涛在一起的时候动手?给我来点轻伤!” 冯天冬是这样想的,有他在马涛身边,也许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他一命,也能在第一时间处理他的枪伤。同时,在谷槐特务组织头领变换的时候,再给自己加上一层保护。 “不行,这样太危险,子弹可不长眼啊。”黄志权摆摆手,坚决不同意。 冯天冬笑着说道:“呵呵呵,放心吧,组座,我的身手你知道,我能保护好自己。要我看啊,反到是参与行动的弟兄们撤退要快,我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先放放吧,行动时再定,我得好好考虑一下。”黄志权为难地说道,冯天冬的身手确实很好,可什么事都架不住万一啊,这个险他有些不敢冒。 见此,冯天冬进一步解释道:“组座,我这样做有我的目的,最近谷槐的形式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中谷造很有可能会离开,新的特高课长即将上任,我需要这次负伤。” “哦!你说说,怎么回事?”黄志权惊奇道,这个消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接下来,冯天冬把谷槐目前微妙的局势介绍给黄志权,包括“野鹅”的情况,包括几个日本鬼子之间的矛盾。 听完冯天冬的介绍,黄志权没说别的,只是由衷地赞叹道:“唉!地下党厉害啊!野鹅厉害啊!” 冯天冬摇摇头,故意显出很不服气的样子道:“这也没什么呀!组座,我一直怀疑是否真有‘野鹅’这个人存在,也许这是地下党的计策,是他们故意拿出来迷惑日本鬼子的幌子。”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黄志权说道。 接着,冯天冬自己脸上贴金道:“组座,再说了,咱们军统也不赖啊,我这个‘少爷’不比那个什么‘野鹅’差吧?” “哈哈哈……”黄志权笑的很开心,这个“少爷”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接着,黄志权吩咐道:“天冬,关于针对马涛的行动计划,你要好好琢磨琢磨,毕竟在我们所有人中,你最熟悉他。行动方案由你来制定,成功的把握更大。 还有,如果真要决定连你一起伤的话,可能就需要我亲自动手,别人我可不放心。” 冯天冬又一次提议道:“组座,咱们应该等新的特高课长上任后再动手,正好给他个下马威。” “不错,这样最好,可以把行动的效果最大化。”黄志权赞同道。 …… 匆匆几天过去了,下乡征粮开始了,各城各镇的日伪军陆续出动。谷槐日军司令部,谷槐市公署各级机关,都进入了紧张忙碌的工作状态。 冯天冬更是如此,他需要每天往返于特务机关、市公署、日军司令部,了解各路日伪军的后勤需求,再根据特务机关的部署安排,转达到谷槐市政府执行。 这样一来,由别的城市出发征粮部队的情况,冯天冬无法获知,可谷槐各路征粮部队的规模,行动部署,时间安排,他都一清二楚。这些消息,都随时通过死信箱传递到刘宝生手中。 军区根据这些情报,很是打了几个漂亮仗。 由此使得,从谷槐出发征粮的各路日伪军,是所有参与粮食争夺战的部队里,损失最大,收获最小的。 前田明佑司令官再次受到了华北司令部的严厉训斥,使得他在岩崎弘介帮助下,刚刚稳固下来的司令官宝座,再次开始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