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没有了解我们以前那些行动的精髓，我们的目的在于震慑，当然是用枪更有效果。再说我们是按名单才能杀人，而这次不一样，性质不同，你明白吗？”　　 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再不明白就跟猪一样。　　 金恭说：“这是我做的记录，他们两个人分别住在不同的地方，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分头行动。”　　 “对，我见过那个经理，我认识他，至于他那什么老板，就交给你了。你在他家附近动手，我在他们餐厅附近下手，时间上稍微就能够错开。这样的话，就算卓杰生事后要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他可能会以为这是同一个人干的。”　　 “好，我绝对不给他留下半点蛛丝马迹。”金恭信心满满。　　 既然把事情跟金恭说清楚了，李驯开始想自己的那一部分任务。　　 那个餐厅的经理已经和他见过一面，而且那里和报社隔得近，李驯如果不乔装一下，肯定会可能留下线索。　　 而如何乔装呢，所有的办法以前都用过，李驯挑选了最让他难忘的办法。　　 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总算找出了当初卫致良买来的红头巾，没错，他就是想要重新乔装成红头阿三。　　 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试着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个头巾缠好，折腾了好几遍，渐渐才想起来。　　 金恭也在考虑自己的问题，虽然他有疑问，可是他也没再说什么。　　 李驯准备好一切，计划好了换装的路线以及时间，早早地就睡了。　　 天再亮起来，李驯赶紧洗漱一番，将他穿过的那些奇怪的服饰穿上，弄好了头巾，静静地坐着等着。　　 金恭的行动时间比他要早，而且他也不怎么需要准备，他起来以后，收拾一番，麻烦就出门而去。　　 “一定行。”李驯和他对视了一番，一切尽在此话之中。　　 尽管金恭没怎么使用过针筒，但起码也见过医生人别人或者自己打针，这其实很容易。　　 没过多久，金恭已经等在了那人的家里附近的街上，这里是目标去餐馆的必经之路，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会出现。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老板，帮人打理生意的代理人而已。别的老板这时候还在睡大觉，他就要去餐厅了。　　 金恭总算把他等来了，他并没有迎面走过去，而是确认出了那人，等他走了几步，才慢慢跟上去。　　 “兄弟，有火吗？”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金恭问道，高调的人做事风格的确不同。　　 这种问题，对方肯定只能回答有或者没有，很简单。　　 那人明显受到了惊吓，但是听到只是个路边的烟鬼，他放下了戒备心。可是一大早莫名其妙遇到一个不相干的人，任谁都回城有些生气。　　 做老板了怎么可能没有随身带火柴呢，可是他凭什么要去搭理路边的一个小瘪三，他嚷叫着说：“没有，滚一……”　　 金恭装作从身上掏烟的工夫，根本没给让他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机会，直接将等在路边时候准备好的针管，扎在那人的脖子上，将毒药注射进去，随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迈开步子走开了。　　 那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感觉一丝痒痒的感觉，继续将他的话说完，并且骂骂咧咧地想要追上金恭，可是没走多远，他就倒下了。　　 他没有回去公寓，也没急着去报社，在不远的路上，拦下一辆人力车，打算去霞飞路附近吃个早餐。　　 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候，吃了足够的分量，然后另外给李驯带了一份，才磨蹭着打算走过去报社。　　 这时候李驯刚从白尔登公寓出门，准备实行他的计划。　　 李驯不习惯今天的这身衣服，在包里他还准备了别的外套，他掐准了时间，大致也就比计算好的时间点预留出五分钟。　　 到了那个地点，李驯等在路边，看着过往的人群，结果餐馆经理并没有很准时，他没有提早出现，反而迟了五分钟。　　 看着迎面走来的这个家伙，李驯慢慢地向他迎上去。因为化了装，对方根本就没把他认出来，就在双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李驯将插在衣兜里的手伸了出来，随后将针管同样也是扎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快到只有半秒钟李驯就完成了这一些列动作，而那人感觉就像是脖子上突然被蚂蚁咬了一下，哎哟了一声。　　 那家伙拍了拍自己的脖子，查看着四周，一脸蒙圈，他完全没有看清楚刚才走过的是什么人，再过了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倒在了地上，立马死去。　　 李驯根本没有回过头去看，他慢慢往前走去，此刻他要去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将平时常在报社里穿的身衣服换过来。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杀人，他必须做到滴水不漏，如果法租界查不出死因的话，只要尸体不转移出去，也够卓杰生大费一番周折的了。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做完这些，他才来到了报社。　　 和众人简单地打了招呼，李驯径直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见到金恭，他有点担心。　　 按照常理，金恭应该比他更早到才对，而这个时候都还没出现，李驯当然会往最坏的结果上面想。　　 还好，这种担忧只是短暂的，没过多久，金恭的人影就出现了。他来到李驯的办公室，把带来的早餐放到桌上。　　 两人开怀大笑，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知道各自的情况都很顺利，他们故意造了假象，金恭是在故意兜圈子，好摆脱一些可能的目击者。　　 因为金恭没有化装，他出现的地方，会留下一丝踪迹，而在闹市吃完早餐，又再步行经过一段繁华的道路，这些踪迹早就消失殆尽。　　 就算是全上海最厉害的神探，想要破出此案，可能没有一定的时间都难以达成，甚至可能会数年时间，十年都破不了，成为悬案。　　 而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这些人勘察了一下，知难而退，从而放弃。　　 至于卓杰生会不会一直盯着这件事，那就不知道了，李驯就想要试探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进步，本来这就是他俩之间的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