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尔登公寓里，李驯想向卫致良要点钱。　　 “什么，你也是刚刚拿到200多元钱，这才几天哪，就用光了？”卫致良很不情愿。　　 李驯说：“我这不弄了一把长枪过来吗，还有瞄准器，我托人去找，给了一根小黄鱼别人勉强答应了，还不一定能找得到呢。这些东西听说国外很好找，但是我们这里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个镜子要一根金条？我的天哪，没搞错吧，这一把毛瑟手枪进口的也就才几十元，就是这么好的马牌撸子也不过100元，你这搞个破镜子，要花这么多，这钱我不给。”　　 “我那是欠人家的人情，你不给是吧，上次我给你金条呢，你换回来给我，反正你现在也有钱了。”　　 “什么金条，早就花完了。”卫致良耍赖，其实他还保留着那两根金条。　　 李驯并不是没有钱了，他也保留着自己的两根小黄鱼没有使用，但是他身上的现金都换成了两根金条，而且给了韩庆云一根。　　 他当初换的时候只顾着换，并没考虑太多没有现金怎么过，现在他老是出去找他们，处处都要花钱，而且他还答应了要请方伟伦吃饭。　　 苏泽宗说：“李大哥，我这还有几十元，要不我全都给你吧。”　　 “你看看，人家小苏人多好，卫致良你这家伙，我是没现金啦，我要出去见人，你让我拿什么来花。泽宗，这不关你的事，你没来之前他可欠我老多了，我只不过是让他先给我点钱。”　　 卫致良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终于软下心来，说：“我只能给你50元，不能再多了啊。”　　 他拿出钱来，数了数。　　 李驯一把就抓了过来，随便拿了几十元钱，说：“这还差不多。”　　 这个卫致良也并不是不愿意给钱，实际上他们从来就不分彼此，他最近偷偷去了几次舞厅，以前那很多都是李驯给他的钱，所以他并不敢花，而现在他开始大手大脚，身上的现金也并不多了。　　 卫致良说：“你说你，就是白送钱给人家的，向方伟伦那小子，从你这里得到多少了，还有现在又有一个什么老韩，我看你的钱肯定一分都留不住，全都被人赚了去。”　　 “你不也用过吗，再说了这也不算是我的钱，钱乃身外之物，你计较这么多干嘛。人家不也帮我们弄来了一把枪和子弹吗？这也不算亏啊。”李驯并不赞同他的看法。　　 “反正我觉得不能这么花。”　　 “好过你拿去跳舞，花在那么舞女们身上。你还是做点正事吧，没事多买一把枪防身，或者弄个手榴弹什么的。你刚刚不是挺会算吗，我看你身上的钱，起码还能在买两三把枪回来。”　　 “我们这种人，还需要靠多一支武器来跟别人抗衡吗，要是普通的人，说实话他还没来得及掏枪，早就已经死在我的枪口之下了吧。”卫致良现在是春风得意。　　 李驯说：“你别自以为是，好像现在你有多厉害似的，很多人就是死于骄傲自满的。比你我厉害的人比比皆是，你就别装了。”　　 “我只是在假设，我在和你说我不需要接受你的建议的理由。”　　 “好吧，我也不想跟你扯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以前可是在76号挂了号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按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我也是搞不懂，不过说不定哪个好事的人突然把原先的材料找出来，你还是很危险的。”李驯继续打击卫致良。　　 “难不成我们现在还要乔装成红头阿三吗？”　　 这时候莫忱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莫忱进来问：“什么红头阿三，你们在讨论什么？”　　 李驯说：“你在门外都听到了我们说话吗？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说以前我们化装的东西，可惜那些东西都已经留在以前住的地方了。”　　 “这倒没有什么难度，我们重新再找到那家店去买来便是。”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们说的那些暂时都放一放。”莫忱听到有关克莱门公寓的事情，心情很不好，那里可是他们的伤心地。　　 卫致良说：“莫组长，我们就是随便说说，并没什么计划，你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快坐下来，我们先听你说。”　　 李驯赶紧招呼苏泽宗也过来，看莫忱脸色不对，想到他可能又有什么任务，这也太勤快了吧，刚刚把叶沣成功制裁，难不成现在又要他们去盯吴思华。　　 莫忱坐下来，清了清嗓子，说：“刚接到密令，区座吩咐我们，要给76号的人一点教训。根据白云所提供的情报，我们的同志已经消灭了他们好几个主要部门的负责人。这一次我们组负责的人，是汪伪特工总部机要处副处长钱人龙。”　　 莫忱喝了口水，看了看李驯，又说：“听说这个钱人龙喜欢去仙乐斯舞厅，有人曾经在那里见过他，说不定他的家就住在附近。李兄，这个事情恐怕得你去找白云，向他重新了解一下，把钱人龙的底细全部再问一遍，最好是他最近的一些行踪。”　　 李驯说：“莫组长，这个仙乐斯舞厅，我们致良可是熟悉得不行。我看不如就在这个钱人龙去舞厅的时候，把他给做掉。这样他们查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你有把握知道他的准确行踪吗？”莫忱有些担心。　　 卫致良说：“李大哥的想法不错，但是要在舞厅里面行动恐怕不行。以前倒还是可以，但现在外面刺杀活动越来越多，他们现在已经有所防范，一般人是无法再将武器带进去的，进门都要搜身。我们是可以在舞厅门口下手，我可以进去负责监视目标的动向。”　　 “莫组长，我可以找白云，要找到情报不难，关键是你得留一个电话，让他第一时间通知到我们。你看我们留谁的电话好呢？要是留得太远的话，等他走过来通知我们，那等我们到了那里也晚了。”李驯想反正他也要找韩庆云，大不了再让他多帮一个忙。　　 “这个问题不难，你要真能说服他去冒这个险，我会安排人去一直等着他的电话。”莫忱取下眼镜边擦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