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调集全部军马,总计八万人上下,浩浩荡荡开出军营,摆在长安城南。 这个方位,正好卡在了李傕等凉州军回城的路上。 同时,刘琦下令一支偏师,做出要强行攻城的架势。 这便是攻其必救,长安城内防御空虚,李傕等将领家眷都在城内。 城池受到攻击,他们不可能不着急,只能赶紧回援。 如此便正好遂了刘琦之愿,与西凉军决战于郊野。 此时,数十里外。 李傕等诸将看到无数的粮车,早已经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同时看到郭汜被围攻,众人又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这郭汜做人的确不地道,之前抢了几家豪绅,便吃了独食。 现在竟然又一次私自出击。 如今陷入荆州军的围攻,那是活该,咎由自取。 李傕张济等人,待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热闹。 眼见郭汜快要守不住了,李傕这才懒洋洋的笑道:“这下老郭元气大伤,咱们也算出了口恶气。” 张济嘲笑道:“姓郭的独来独往,不讲义气,活该遭受今日之败。 出击吧,长安城只有徐荣在把守,咱们在此地不可久待。 速战速决,把粮食运回去再说。” 李傕点了点头,正想下令攻击。 突然有一匹快马,从后面飞驰而来。 那马上坐着一个斥候,口中高声拉着长音:“报—— 紧急军情,速速让开。” 李傕微微一愣,没有下令出击。 等到斥候来到跟前,滚鞍下马之后,气喘吁吁道:“禀将军,大事不好了,荆州军精锐尽出,囤积长安城下,已经开始攻城。” “什么?” 李傕闻言,不禁感到后背一凉,嘴唇微微颤抖道:“这……这怎么可能? 荆州军怎会这时候攻打长安?” 这时段煨大声喊道:“如今长安城内防御不足,我等家眷俱在城内,若是被攻破城池该如何是好? 赶紧回军救援才是。” 张济却瞪着眼睛道:“城内没有粮食。 眼见这运粮车近在咫尺,唾手可得,难道就此放过?” “粮食重要还是家眷重要?”段煨反驳道:“之前我等与荆州军为敌,若家眷落入刘琦之手,必然有死无生。 到时就算有粮食,又有什么用?” 张济正准备驳斥,李傕摆了摆手道:“都别吵了,老段说得对,粮食没了,可以再想办法,但家眷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听我号令,回军长安。” 张济痛心疾首道:“粮车近在眼前,却轻易放过,如今再回师救援长安,这不应了之前贾诩之言? 我们出城来作甚?” 李傕叹口气道:“我现在已经很后悔,当初不该拒听贾诩之言,轻易离开城池。 如今不得不与荆州军决战于郊野,后悔晚矣。” 张济气的肺都快要炸了,还没见过这样反复无常之人。 既然冒着危险出城,却又轻易否决。 只知道后悔,顶个屁用? 虽然他极力反对,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三支军队里面,李傕的实力最强。 所以只能以李傕为尊。 三人联合到一起,还能有点胜算。 若是三人再离开,那只能让荆州军逐个击破。 他只好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你二人都愿意回援,那就回去吧。” 三人立即调转马头,白白出城转了一圈,然后立即回奔长安城而去。 郭汜被围在乱军之中,都看傻了。 本来他见到李傕几人在旁边看热闹,就早已问候了几人祖宗好几遍。 但想到之前他那么对待李傕等人,对方在这里幸灾乐祸也很正常。 不管怎么说,都是西凉军一脉,几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死吧。 所以打归打,闹归闹,那几个家伙最终还是会出手救他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几人竟然拔马撤退了。 郭汜顿时傻了眼,破口大骂道:“混蛋,我还没跟上,带上老子一起走!” 可是不过一会儿,李傕等人已经撤退的干干净净。 郭汜麾下的西凉军,眼见援军都撤了,他们立即士气全无。 有一个小队的军兵扔下手中长矛,蹲在地下抱头道:“别打了,我们投降。” 围住他们的荆州军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冷声道:“大公子有令,格杀勿论,不准这支军队任何人投降。” 说完众军兵继续向投降的西凉军攻击过去。 那一众西凉军没想到会这样,他们赤手空拳,无法抵挡,很快就全部被刺死。 此时别处也一模一样。 西凉军毫无士气,继续进攻,不免被杀,但是放下武器,也免不了被杀的下场。 一众人不知道为何荆州军如此残暴,渐渐缩小包围圈。 他们仅剩千人上下,被甘宁和张辽联手,像赶羊一样团团围住。 郭汜眼见到了穷途末路,对张辽大声喊道:“张文远,你去跟刘公子说一声,我郭汜愿意归降荆州。 我在长安城内还有数千军马,可助公子里应外合,拿下长安城。” 张辽冷笑道:“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你可亲自跟公子去说。” “好,带我去见刘公子!”郭汜眼见抵抗无意,于是主动扔下手中武器。 他相信刘琦对长安城不会不感兴趣。 主将丢掉武器,其余士兵更无战意。 只不过之前被荆州军杀降给吓怕了,大家犹豫着把武器放下。 荆州军竟然没杀他们,众人暗自庆幸,看来是捡了一条命。 甘宁和张辽对视一眼。 两人赶着这些手无寸铁的降兵降将,向胡氏坞堡慢慢行去…… …… 于此同时,李傕带领张济段煨,急匆匆赶回到长安城下。 眼见荆州军密密麻麻,旌旗遮天蔽日。 李傕更是后悔的肠子发青。 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听从贾诩之言,躲在城内不出来。 现在可好,城池的优势也没了。 只能跟荆州军硬碰硬。 好在,他们西凉军对阵关东军,心理还占有优势。 众军兵无所畏惧,士气高涨。 李傕吩咐道:“如今敌众我寡,若正面迎敌,极易陷入包围之中。 唯有用两翼包抄,中间突击之策,将荆州军从中割裂,让其首尾不能相顾。” 紧接着,他当仁不让的分配起来:“张济,你叔侄率领本部军马,攻击荆州军左侧翼。 段煨,你率军马攻击右侧翼。 中间,就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