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当上真皇帝,先当了一遍苦力。 不过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买单的。 袁耀好不容易带着周瑜在一片漆黑中找齐了所有的绶带,两人才向太守府的方向行去。 周瑜默默思索着,怪不得袁耀刚刚只是扔了绶带而没有丢掉印信。 原来是怕碎成一片一片的不好捡回来。 到时候若是新任官员问起来,他硬要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一片一片的话,那传出去也不好听。 但很快,周瑜的思绪就飘到了现实。 也不怪他的思维不集中,只是...... 本来也算得上是帅气威严的袁术,此时全身上下皆是水渍和灰尘,那一绺小胡子堪堪被烧掉了左半部分,而恰巧的是,他右眼上的眉毛也化成了灰烬。 搭配着一块黑一块白的脸皮,和一看到袁耀就变得愤怒的神色。 当真有些引人注目。 他身旁的陈兰和纪灵也都浑身狼狈,显然是出了大份的力气的。 更远一些的雷薄和廖化身上和头发都显得干净整洁许多,显然是在浑水摸鱼。 袁耀面对着老爹的怨面,不仅不慌,反而还有些想笑。 强行憋住了自己的笑意,袁耀换了一副震惊的面庞,匆忙道: “爹,太守府是怎么了?我和公瑾本想彻夜长谈,却看到府中忽然起火,只是不知有无人受伤啊?” 看袁耀精湛的演技,周瑜惊讶之余,还是悄悄凑到了袁耀的身旁耳语道: “公子,其实这里都已经是自己人了......” 袁耀抬头看去,才发现院子中早已没了那些帮忙灭火的外人。 甚至就连袁耀的亲军都只是驻守在院门之外,太守府中全都是袁术手下可完全信赖的精锐士卒。 袁耀顿时松了口气,放松道: “爹,你没让他们跑出来吧?” 袁术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你跟我说要小心,也没跟我说你个王八犊子要在太守府放火啊!火都烧起来了你老子还不能跑,还得给你堵门!你小子到底要干嘛?” 袁耀挠了挠头,有些心虚地瞥了一旁正在被人一具一具抬出来的尸体,道: “我要干嘛,你心里清楚的很,倒是你,明知故问,是想干嘛?” 袁术被袁耀问的一时语塞,但下意识觉得袁耀说的话没毛病,又瞪了袁耀一眼后,说道: “闹出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提前跟我说!还得我来帮你擦屁股!” 说罢,他挥挥手,叫下属们把有些身上还有刀口的带着肉香味的尸体抬走,才冷下脸问道: “丹阳这群人都是我搜罗的文台旧部,你今日一把火烧个干净,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袁耀认真地盯着袁术的脸,看了半晌,才意识到无论哪个角度都从这个样子的爹身上看不出威严来,才继续说道: “要我给你什么解释?我不信你到丹阳这一天就是为了给我送东西来的,这一群人,没被你翻了个底朝天出来?要是没有,你会这么听我的话,把他们都一块解决掉?” 袁耀知道自家老爹手下有着不少业务能力精湛的熟手密探,极为擅长侵犯别人的隐私。 从得知袁术亲自到了丹阳时,袁耀心中便知道他是从自己要绶印和官职的信件中感受到了不对劲,这才亲自下来探查的。 这也正是袁耀敢只跟袁术交流两句话就确保他能听自己话的原因。 毕竟...... 以那群人的本事,恐怕连人家藏在茅厕里的历史交流信件和历史浏览书籍都翻了个一清二楚。 袁术这才叹了口气,对自家儿子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的表现感到有些无奈,但还是继续说道: “我是得知他们都和孙伯符有过联系,但......” 袁术笑了笑,卖了个关子道: “不过你想把这些官职都交给谁来担任?” 袁耀也毫不避讳道: “我打算让周尚做丹阳太守,剩下的官职便任由他去安排,我便不再管了。” 袁术眼角的笑意更甚,笑道: “我早上查出这几人和孙策有过信件来往之后,便送了快信回寿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袁耀很配合的展现出一脸期待,然后慢慢道: “我猜......是周尚的从子周瑜和孙策叙旧的信件?” 袁术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问道: “你怎么知道?还有,你既然知道周瑜和孙策是故交,怎么还大力提拔周尚?” 袁耀翻了个白眼,心想那还是孙策只给他留了那么一封信去搜,没给他留下周瑜撺掇他把玉玺送给袁术的那封信,不然自家老爹现在岂不是要发疯? 他只是无奈道: “你没看到刚刚周公瑾是跟我来的吗?这点你就不必担心了。” 说罢,袁耀才缓缓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飞将军吕布,今日是不是也到徐州了?” 袁术皱了皱眉,没想到在丹阳搞了这么大一件事儿的袁耀竟然还能顾及到徐州的情况,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不解问道: “吕布到了徐州,对你而言有什么重要的?” 袁耀摇了摇头道: “那......陛下,是不是派了人,叫你和飞将军去城东救驾?” 袁术这才大吃一惊,咬牙切齿道: “好小子,你竟然连我身边的人都能买通?” 袁耀装了个傻道: “非我也,乃是公瑾身旁人得知陛下唤了飞将军去救驾,觉得陛下应该是邀了几位汉室忠臣前去,顺口问问罢了。” 袁术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道: “吕布如今没有钱粮,身在小沛不得动弹,我......若是救了陛下来,你这性子,恐怕就没地方泼洒去了。” 袁耀再怎么也没想到,袁术此时不响应献帝号召,除了看不上眼以外,第一反应居然是考虑自己的感受! 不过感动之余,袁耀还是道: “爹,你现在就赶紧派人告知陛下,我今晚便率众三万,疾驰救驾,让陛下可安身无虞!至于性子,我打小就乖巧,向来不爱酒色,就算陛下到来,对我也没有半分影响!” 袁术勾了勾嘴角,心知袁耀一万士卒谎报三万,是为了让自己在救驾的人中显得更为重要,可以多在陛下面前刷些功勋。 虽然汉室衰微,但袁耀已经掌控住了丹阳,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刷刷脸的好。 他只是笑道: “不爱酒色便是好事,今日下午你不在时,我和亲家母商量着你二人皆是忙人,马上便会分开,若是日后再迎娶,怕是不知几时,所以我干脆八抬大轿,将甄宓给你娶过了门,现在正在你的房里呢!” 看着袁耀有些呆滞的脸庞,袁术又补充道: “无妨,你既不爱酒色,当然是陛下更为重要一些,我这就派人前去告知陛下!” 袁耀赶忙伸手按下了老爹想要抬起的手臂,义正言辞道: “疲惫之师又如何面见天子?陛下乃是天子,自有天佑,我等倒不如整军一夜,明日再出发,自然也不会怠慢了陛下!” 袁术没好气地一把拍在袁耀的手臂上,挥了挥手让急吼吼的袁耀离开。 袁耀也是赶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打开门,便看到换了一席更为清素浅淡的衣裳的甄宓并拢着双腿,侧身坐在自己的床沿上。 那张侧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尤为温柔恬淡。 看到袁耀回来,甄宓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想要解释。 毕竟这件事着实不符合礼法。 但袁耀轻轻将手按在了她的嘴唇上,摇了摇头笑道: “我家大人都跟我说了,你安心坐着便是!” 甄宓被搞得俏脸更加红润了一些,温柔道: “那我给夫君打水来洗漱。” 说罢,她便将一直温在火炉上的水盆放到了地上,然后温柔地坐回了床边。 向来在家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能笨拙却可爱地端来一盆水已是不易,袁耀自然也不会再强迫她为自己宽衣解带。 随意洗漱过后,袁耀熟稔地换了一盆干净的水热在了火炉上,笑道: “夫人与我白日都奔波忙碌了一日,也来洗漱洗漱罢。” 甄宓本想说自己已经洗漱过了,但发现袁耀正看着自己的脚,又是娇羞地咬了咬唇,轻轻褪去了自己的鞋子和素白不染尘埃的袜子。 露出的白嫩里还透着红润的小脚一时让袁耀都看得有些呆滞。 无怪乎说是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素净的简直不像是人间该有的样子,也怪不得有着洛神之称了。 内心缓缓给还在家中苦苦等候的二堂兄告了个罪,袁耀忽然又多了一个不得不在这乱世出人头地的理由: 不被那位写出洛神赋的魏武后代的兄长把自己的老婆抢走。 虽然牛二哥很爽,但被别人牛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想到这儿,甄宓一句低声的“水热了”把他拽回了现实。 他也如愿以偿地和甄宓来了一个简易版的鸳鸯足浴。 他还在享受着满足感之时,甄宓好奇问道: “夫君,你不行军时,你们也有这般时间休息吗?” 袁耀想了想,点点头道: “对,在军中,那个时候,我们都会卸甲!” 看甄宓露出了一个不解的表情,袁耀也不解释,只是轻轻吹灭了烛火,搂住甄宓柔软纤细的腰肢道: “光说的话,有些难以理解是正常的。” “我帮你试一次,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