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此事?” 李信点了点头。 李水说道:“因此,即便我利用马凌暑状告赵高,依然是没有用。赵高和王氏不一样。王氏是陛下本就厌倦了,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而赵高呢?深的陛下信任,我只能迂回作战。” “用马凌暑指正他,那是要和他结死仇,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倒不如让他杀了马凌暑,麻痹他。” “随后,利用赵腾将刺客抓出来,再利用刺客,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赵高一定会壮士断腕,推出某个人来顶罪。” “如此一来,他手下的人必定寒心。而他的势力也会大受打击。陛下那么英明,一定会察觉到这些,对赵高心生不满。而我呢?可以置身事外,继续从容布局,伺机再咬他一口。” 李信听完之后,陷入了沉默中。 李水好奇的问道:“李兄,你在想什么?” 李信说道:“我在想,莫非仙界也有这般勾心斗角?否则的话,槐兄这么如此驾轻就熟?” 李水笑眯眯的说道:“仙界嘛……有一种文章,专门讲这种勾心斗角的事,人人都爱看,看得多了,自然就学会了。” 李信惊奇的说道:“还有这种文章?槐兄能否写下来,让我也观摩观摩?” 李水说道:“那种文章动辄几百万数千万字,我怎么记得住?” 李信不由得咋舌:“看来仙界之人,个个饱读诗书啊。” 两人正在谈论,就远远的看见苍夫喜滋滋的迎了上来:“大人,大人,淳于博士府中有动静了。有一人,乘着马车,鬼鬼祟祟的出来了。” 李水仰天大笑:“哈哈,引蛇出洞,打草惊蛇。咱们在淳于越府中闹了一番,那位高人怕了,自己爬出来了。走走走,去将他抓了。” 李水问苍夫:“人到了哪里?” 苍夫说道:“正在向城门方向走,似乎要出城。” 李水点了点头,和李信上了自家马车,迅速的跟了上去。 在马车上,李水听苍夫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一刻钟前,淳于越府中,忽然出现了三辆马车。这三辆马车出来之后,立刻向不同的方向驶去。 好在苍夫的人手倒也够用。就让三个匠户分别跟着马车。 刚刚调派完人手,这第四辆马车就出来了,而且速度极快,分明是在躲避什么。 于是苍夫命一个匠户尾随,自己则到处寻找李水报信。 很快,李水已经到了城门口。 城门处排着长队,守城的小吏拿着户籍,正在盘问出城的人。 淳于越府中的马车,也在前面排队。 很快,有一个匠户都来了,对李水说道:“另外三辆马车,在城内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淳于府中。兄弟们接着去盯梢了。” 李水点了点头,这个匠户也匆匆跑回去了。 而李水,继续在这里排队。队伍向前走的很慢,估计要再排上一刻钟才能出城。 排队的人着急,守城的小吏倒不着急。他还在慢条斯理的问问题。 起初的时候,他盘问众人的是七大姑八大姨叫什么名字。后来的时候,盘问的是父母兄弟的生辰。 久而久之,守门小吏开始自创了一些问题。而且问的越来越猥琐。 一旦遇见夫妻两个一块出城,他就分别问这两人:你夫人上次的月事是初几来的?若回答的不一致,便不许出城。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又急着出城,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有几个女子,已经快被问哭了。 李水有点看不下去,对苍夫说道:“你去教训他一番。” 苍夫答应了一声,就向前面走过去。 苍夫原本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农,但是自从跟了李水,已经有些底气了。他也打人,打人之前往往要喊一声:“我乃商君别院匠户。”随后,就左右开弓,打人的手法和李水一模一样。 被打者根本不敢还手,即便心中疑惑,也只敢偷偷地查一下:商君别院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号人。 这一次,苍夫打算拖着老迈之躯,打抱不平。谁知道还没等他挤过去,淳于府中的马车上,就跳下来一个人。 这人走到守门小吏跟前,甩手就是一个耳光,大声喝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你今日公然调戏妇人,是何居心?” 那守门小吏脸色涨红,抓着手中的长剑,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傲然说道:“我乃淳于博士府中管家。” 守门小吏的气势顿时萎顿下去了。 对方只是一个管家,严格说来,不过是一奴仆罢了。但是谁也不敢真的把这种人当成奴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淳于博士在朝中颇有地位,绝对不是守门小吏得罪得起的。 于是他忍气吞声,躬身告罪。 管家冷冷的丢下一句:“好自为之。”然后就回到自己的车上去了。 这一下,守门小吏老实多了,问的问题也正常多了,出城的队伍,变快了不少。 苍夫一看这情况,感觉自己没必要去了,就回来了。 李水说道:“淳于越府中的管家,在赶车?” 李信说道:“好像是这样。管家亲自赶车,看来车内人身份尊贵,一定是那位高人了。” 李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等李水出了城之后,看见淳于越府中的马车正在向西走,而且速度飞快。 李水马上命车夫快马加鞭,紧紧的跟上。 一刻钟后,淳于越的管家显然察觉到了身后的尾巴,扬了几鞭子,让马车加快了速度。 李水也不甘示弱,同样命车夫提速。 于是乎,这两辆马车在大路上飙起车来。 咸阳城外的大路,虽然刻意平整过,但是毕竟与后世的水泥路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这马车没有橡胶轮胎,只有两个木轮子,在泥土路上一走,颠簸的要命。 平时倒也罢了,一旦开始飙车,李水感觉自己像是触电了,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对面的李信也有点受不了了,他的牙齿被颠的上下打颤,断断续续的说道:“槐……槐兄,这高人当真这么重要吗?要不然,咱们别追了。” 李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不行。我这仙……仙室要研究仙术。我势单力薄,不可能……不可能事事躬亲。必须网罗人才……” 李信只好点了点头。 这时候,前面的苍夫忽然高呼一声:“大人,大人,他们的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像是要逃跑。” 李水眯着眼睛一看,果然有个人影藏在路边的草丛中。很显然,管家觉得自己逃脱不了了,于是命高人跳下车,自己赶着车将追兵引走。 李信早就在车上呆不下去了,自告奋勇说道:“我去捉那个高人。” 随后,李信也跳下去了。李水想了想,这马车太难受了,他也跳车了。在跳车之前,他命令苍夫和车夫继续追赶。要确定淳于越府中的马车上,再无旁人才行。 李水跳车之后,在地上跑了两步,卸去了惯性,然后向草丛中的人影跑过去。 等他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人影已经被李信给控制住了。 李水远远的问道:“如何?” 李信的声音很古怪:“你自己来看吧。” 李水走过去一看,顿时有点无语。是狗剩。 李水沉默良久,问李信:“这……怎么回事?” 李信说道:“我怎么知道?” 两人同时看向狗剩,狗剩傻笑了一声,说道:“真人不露相。” 李水有点疑惑:“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李信看着狗剩的口水落到衣服前襟上,幽幽地说道:“这要是装傻,演得也太像了。” 这时候,狗剩又来了一句:“真人不露相。” 李水试探着问:“狗剩,这话什么意思?” 狗剩说道:“主人说了,等我回去的时候,要是还记得这句话,就赏我馒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