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有点懵:这么容易就卖出去了? 这轮椅的制造成本是几百钱,李信说十万钱,是预备着朝臣们还到五万钱的。 谁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还价? 其实也不怪朝臣们财大气粗,实在是因为……之前谪仙一番折腾,动不动就十万钱一杯酒,十万钱一口锅,搞得朝臣们对十万钱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轮椅制作精巧,怎么也得比一杯酒值钱吧? 因此,他们甚至觉得李信卖便宜了。 一天时间,李信卖出去了三十辆轮椅。 对这个销售额李信很满意。三十辆看起来不多,但是买轮椅的都是在朝中有影响力的老臣。 只要这些老臣买了,很定会有很多人跟风的。 而百姓和商贾,又会继续跟风。 于是,李信又命令工匠制作了三百辆,并且让他们置办了三千辆的材料,随时准备继续开工。 ………… 第三天,天还没亮,李水被未央叫起来了。 李水睁开眼睛,看见未央正在灯下微笑的看着他。 李水顿时心中一热,伸手把未央拽了过去。 未央白了他一眼:“时候不早了,晚些时候再说。” 李水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不早?” 未央说道:“今日不是要朝议吗?” 李水心想:朝议?朝议个屁,朝议有已婚人士的被窝舒服吗?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今日不到的话,李信肯定以为自己被榨干了,爬不起来了。 关键有可能不止李信一个人这么认为,可能要有很多朝臣。 想到这里,李水大吼一声:“垂死病中惊坐起!” 然后爬了起来。 可惜,上半截身子只爬了一半,就又倒下去了。 唉,启动失败。 在未央的催促下,李水最终还是起床了。 洗漱,吃饭,被人扶着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皇宫门口。 进入宫门之后,不得乘车骑马。 于是李水只能走了下来。 但是这腿……实在是有点软。 这几天,还有点睡眠不足,走了两步之后,有点喘,有点头晕眼花。 难道就让人扶着进入议政殿?这也不太合适啊。 就在这时候,李水看见一副奇景。 一些头发和胡子都白了的老臣,坐在轮椅上面,被一群年轻的朝臣推着,健步如飞,向议政殿走去。 李水眼前一亮:这是好东西啊。 他拦住其中一个朝臣:“你这轮椅……” 那朝臣微微一笑:“买来的,十万钱一辆。” 李水:“……” 这也太贵了吧? 这轮椅是李水设计的,他当然知道成本价是多少。 这样的操作,有点似曾相识啊。 不过,十万钱对李水来说,不算什么。 他对那朝臣说:“卖给我怎么样?” 朝臣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老夫腿脚不灵便,买这轮椅就是为了省力。” 李水又拦住另一位朝臣,他也是同样的说辞。 眼看朝臣们快走完了,李水有点着急了。 他把免死金牌掏出来,威胁一个老头:“你给不给我?” 老头快哭了:“谪仙,你如此行事,不怕遭报应吗?今日老夫若是给了你,那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了吗?谪仙想要杀我,那就杀吧,老夫绝不退缩。” 李水干笑了一声:“本仙跟你说笑呢,看把你吓的。” 免死金牌,也就是用来唬人的,可是……官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老头趁机摇着轮椅跑了。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前面的几位。 李水扶着墙:“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帮老头,个个身强体壮,却不肯发扬一下风格。”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哎呀,槐兄,你还真的来了?” 李水一扭头,看见李信坐着轮椅,就在旁边。 李信笑眯眯的说道:“槐兄,时候不早了,你怎么不走啊。” 李水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李兄,你这轮椅倒是挺新奇啊。” 李信看了看轮椅:“新奇吗?这不是槐兄你设计的吗?” 李水摸了摸轮椅:“你是不是加新东西了?看着感觉不一样啊。来来来,让我坐上去体验一把。” 李信安坐不动如泰山:“没有加新东西啊,就是按照你图纸设计的,一点没改。” 李水:“真的吗?你让我试试。” 李信:“不用了吧……朝议快开始了,咱们走吧。” 李水晃了晃手里的免死金牌:“少废话。” 李信也拿出免死金牌:“嘿嘿……” 李水瞪了瞪眼:“李兄,你想怎么样?” 李信嘿嘿笑着说:“槐兄,其实我早就到了,你那点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李水:“……” 他干咳了一声:“你开个价吧。” 李信说:“我给你筹备婚礼,累死累活,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工钱?当初你可答应我了,会给我好处,可是等到现在,我什么也没捞到。” 李水说道:“嗯,这也有道理。你打算要多少?一万钱够不够?” 李信瞪大了眼睛:“槐兄,你也太抠门了吧?你这婚礼,可是未央公主的大婚啊,就值一万钱吗?你要觉得你只值一万钱,你就给我一万钱好了。” 李水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来:“我只值一文钱。” 李信:“……” 他又说:“那未央公主呢?未央公主可是金枝玉叶,你觉得她的大婚值多少?” 李水说道:“未央公主身份高贵,恐怕世上所有的金山加起来,都不如公主高贵啊。” 李信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微笑着说道:“那你是不是该多给我点呢?稍微意思一座金山就可以了。” 李水干咳了一声:“这个嘛,你得找陛下要啊。” 李信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你的夫人吗?” 李水也瞪大了眼睛:“李兄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未央公主,首先是陛下的女儿,其后才是本仙的夫人。” 李信向李水竖了竖大拇指,推着轮椅就要走。 李水连忙趴了上去,整个人挂在轮椅上面。 李信一边赶往议政殿,一边推着轮椅七扭八拐的乱晃,想要把李水摔下来。 但是李水死死地箍住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 宫中的小宦官小宫女看的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有熟悉李水和李信的人,都纷纷小声说:“这是两个厚颜无耻之人的巅峰对决啊。” ………… 当李水和李信赶到议政殿的时候,嬴政已经到了。 这两个人蹑手蹑脚走进去,像是两个迟到的学生。 嬴政淡淡的问道:“为何来迟了啊?” 李信:“这个……” 他支支吾吾,还没想好理由,就听到旁边的李水十分自信的说道:“臣,今日思索到了一条安邦之良策,方才与李信大将军商议此策,不由得忘记了时间。” 嬴政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是什么良策啊。” 李水站出来,正要说话。忽然淳于越说道:“陛下,臣想听听李信怎么说。” 李信:“???” 李水干咳了一声:“本仙口齿伶俐,我来说就行了。” 淳于越摇了摇头:“谪仙方才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一副中气不足的样子,显然是这数月以来,一直在准备大婚的事,着实累坏了,需要休息啊。这件事,就由李信来说好了。反正这办法是你们两个商议出来的,谁说不一样呢?” 李信有些茫然:“槐兄累坏了?真正累的是我啊。” 淳于越淡淡的说道:“此言差矣,你一个局外人,只是帮忙安排一下罢了,你有什么累的?” 现在淳于越是跟李信杠上了。 自从淳于越和扶苏达成了默契,不再争夺太子之位之后,淳于越就把一门心思,用在了研究儒学身上。 他研究的是,怎么把儒学哲学化,变成修身的好东西。 这样一来,淳于越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在朝中可以游刃有余了。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