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巧设连环计
董卓在长安听说孙坚死了,高兴地说:“我终于去了一块心病!” 他问:“他的儿子多大了?” 有人回答说十七岁,董卓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从此,他更加嚣张,自封为“尚父”,出门的排场比皇帝还大;封他的弟弟董晃为左将军、鄠侯,侄子董璜为侍中,统领禁军。董家的亲戚,不管老少,都被封为列侯。 在离长安二百五十里的地方,他让人建了个小城,动用了二十五万民工:城墙的高低厚薄都和长安一样,里面盖了宫殿,仓库里存了二十年的粮食;还选了八百个民间的美女住在里面,金银财宝、珍珠宝贝堆得跟山一样;他的家人都住在里面。 董卓经常在长安和这个小城之间来回,有时候半个月回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回来一次,大臣们都得在城门外送他;董卓经常在路上设宴,和大臣们一起喝酒。 有一天,董卓出城,百官都来送他,董卓留下来宴请,正好有几百个北地的降兵到了。董卓就命令在宴席前,有的砍断手脚,有的挖眼睛,有的割舌头,有的用大锅煮。惨叫声震天,百官吓得手都抖了,董卓却吃喝谈笑,毫不在意。 又有一天,董卓在朝廷上大宴百官,吕布突然进来,在董卓耳边说了几句,董卓笑着说:“原来如此。” 然后命令吕布把司空张温从宴席上揪下来。百官都吓坏了。不一会儿,侍从端着一个红盘子,上面放着张温的头。百官都吓得魂飞魄散。 董卓笑着说:“大家别害怕。张温和袁术勾结,想要害我,结果他们的信寄错了地方,送到了我儿子吕布那里。所以我把他杀了。你们没事儿,不用害怕。”大臣们只好唯唯诺诺地散了。 司徒王允回到家,想着今天宴席上的事,坐立不安。到了深夜,月亮很亮,他拿着拐杖走到后花园,站在荼蘼花架旁边,抬头看着天,眼泪就掉下来了。 忽然听到有人在牡丹亭旁边长吁短叹。王允悄悄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家里的歌女貂蝉。这个女孩从小就被选进府里,教她唱歌跳舞,今年十六岁,长得又漂亮又会跳舞,王允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那天晚上,王允听了很久,突然说:“小丫头,你是不是有私情啊?” 貂蝉吓了一跳,跪下回答说:“我怎么敢有私情!” 王允说:“你没私情,那为什么大半夜在这里长叹?” 貂蝉说:“让我说说心里话。” 王允说:“你别隐瞒,告诉我实话。” 貂蝉说:“我蒙受大人的恩惠,教我唱歌跳舞,对我这么好,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最近看到大人总是皱着眉头,肯定有什么国家大事,我又不敢问。今晚又看到大人坐立不安,所以我就长叹了。没想到被大人看到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王允用拐杖敲着地说:“没想到汉朝的命运竟然掌握在你手里!跟我到画阁里来。” 貂蝉跟着王允到了画阁,王允把所有的妇妾都赶出去,让貂蝉坐下,然后跪下就拜。 貂蝉吓了一跳,趴在地上说:“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王允说:“你可怜可怜汉朝的百姓!”说完,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貂蝉说:“刚才我说了,只要大人有命令,我万死不辞。” 王允跪着说:“百姓处于危险之中,君臣都面临着危机,除了你,没有人能救他们。那个奸贼董卓,想要篡夺皇位;朝廷里的文武官员都没有办法。董卓有一个义子,姓吕名布,非常勇猛。我看他们俩都是好色之徒,现在我打算用一个连环计,先把你许配给吕布,然后再献给董卓;你在中间找机会,让他们父子反目,让吕布杀了董卓,以消除大恶。重新扶起国家,再次建立江山,都是靠你的力量。不知道你的意思怎么样?” 貂蝉说:“我答应了大人,万死不辞,希望大人马上把我献给他们。我自己有办法。” 王允说:“如果这件事泄露了,我们全家都会被杀。” 貂蝉说:“大人不用担心。如果我不报答大义,我愿意死在千刀万剐之下!”王允感谢她。 第二天,王允拿出家里的宝贝珍珠,让手艺人打造了一顶闪亮亮的金冠,悄悄地送给了吕布。吕布收到这份大礼,乐得跟个孩子一样,亲自跑到王允家去道谢。 王允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等吕布一到,就热情地迎接他,让他坐在最尊贵的位置。 吕布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只是个小将领,您是大官,怎么好意思让我坐这么高的位置呢?” 王允笑着回答:“现在英雄难求,只有您这样的人才。我不是看您的职位,而是看您的才华。” 吕布听了,心里乐开了花。王允热情地敬酒,不停地夸赞董卓和吕布的功德。吕布笑得合不拢嘴,大口喝酒。王允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只留下几个美女陪酒。 酒喝到一半,王允说:“叫女儿出来。” 不一会儿,两个女仆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貂蝉走了出来。 吕布一看到貂蝉,眼睛都直了,问这是谁。 王允说:“这是我的小女儿貂蝉。因为您对我这么好,我把她叫出来,让您见见。” 然后让貂蝉给吕布倒酒。两人眉来眼去,气氛暧昧。 王允假装喝醉了,说:“女儿啊,你可得好好陪将军喝几杯,咱们全家都靠将军您了。” 吕布请貂蝉坐下,貂蝉假装要离开,王允说:“将军是我的好朋友,女儿你坐这儿也没什么。” 貂蝉就坐在王允旁边,吕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两人又喝了几杯。 王允指着貂蝉对吕布说:“我想把这女儿送给将军您做妾,您愿意接受吗?” 吕布激动地站起来,说:“如果能得到这样的美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王允说:“等选个好日子,我就把她送到您府上。” 吕布高兴得不得了,不停地看貂蝉,貂蝉也用眼神回应他。 宴席结束后,王允说:“本来想留将军过夜,但怕董太师会怀疑。” 吕布再三道谢后离开了。 过了几天,王允在朝堂上见到董卓,趁吕布不在,就跪下请求董卓到他家赴宴。董卓答应了。 王允回家后,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还在前厅中央设了座位,地上铺了锦绣,四周挂满了帷幔。第二天中午,董卓来了,王允穿着朝服迎接他,董卓带着一百多名持戟的士兵,浩浩荡荡地进了堂。 王允在堂下再次行礼,董卓让他起来,坐在旁边。 王允说:“太师您的功德真是高不可攀,连古代的伊尹和周公都比不上。”董卓听了很高兴。 他们边喝酒边聊天,王允表现得非常尊敬董卓。天色渐晚,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王允请董卓到后堂。 董卓让士兵们都退下,王允端起酒杯祝贺,说:“我小时候学过一些天文知识,晚上观察天象,发现汉朝的气数已经尽了。太师您的功德天下皆知,如果像舜接受尧的禅让,禹继承舜的位置一样,那真是顺应天意民心。” 董卓谦虚地说:“我怎么敢有这样的期望呢!” 王允说:“自古以来,有道的人讨伐无道的人,无德的人让位给有德的人,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董卓笑着说:“如果天命真的归我,司徒您就是开国元勋了。” 王允连忙道谢。堂中点上了蜡烛,只留下女仆进酒供食。 王允说:“教坊的音乐不够档次,我家里有几个会跳舞的女仆,让她们来表演吧。” 董卓说:“太好了。” 王允让人放下帘子,音乐响起,貂蝉在帘子外面跳舞。跳完后,董卓让她走近一些。貂蝉走进帘子,向董卓行礼。 董卓看到貂蝉长得这么美,就问:“这个女子是谁?” 王允说:“这是我家的女仆貂蝉。” 董卓问:“她会唱歌吗?” 王允让貂蝉拿着檀板,低声唱了一首歌。 董卓听了赞不绝口。王允让貂蝉给董卓倒酒。 董卓举着酒杯问:“你多大了?” 貂蝉说:“我今年十六岁。” 董卓笑着说:“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啊!” 王允站起来说:“我想把这女子献给太师您,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收下?” 董卓说:“如果能得到这样的礼物,我该怎么报答您呢?” 王允说:“这女子能侍奉太师,那是她的福气。”董卓再三道谢。 王允立刻让人准备了车,先把貂蝉送到董卓的府上。董卓也起身告辞了。王允亲自送董卓到相府,然后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