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封官
深秋的夜风渐凉,押着宇文鹊山的队伍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沉默。 宋墨骑在马上,回想起刚才那个瞬间,宇文鹊山那双毫不畏惧的眼睛让他感到不安。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畅,后者同样心事重重。 “你觉得接下来会怎样?”李畅忍不住开口,语气中透出一丝担忧。 宋墨沉吟片刻,“等到进宫面见女帝时,或许能得到更多的指示,她定会有安排。”李畅点头,心头稍定,又道:“此次你大功一件,想必以后定会重用你。” 宋墨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便能到京了。” 不远处,顾金峰悠悠走来,加入谈话。 他手里摇着折扇,轻描淡写地说道:“宋墨,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宇文鹊山似乎没有其他同伙。这可是一件奇事。” “正因此,我们才需要警惕。”宋墨眉头微皱,谨慎地答道。 一行人继续前行,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响。 终于,他们抵达了预定的住所。 下了马,顾金峰拍拍宋墨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今晚不必过于忧心,明日自会分晓。” 进入客房,宋墨稍稍放松下来。 若有所思地倚在窗边,望着隐隐约约的长安灯火,耳边只剩下秋虫的呢喃。 一旁的李畅已经靠着椅背,鼾声渐起。 宋墨轻轻叹气,合上窗户,准备安歇。 翌日天明,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宋墨睁开眼,立即感受到今日的紧张气氛。 刚入城门便有人再此等候。 “女帝下令,大炎将士们长途跋涉,今日先休息一日,还请明日宋指挥使和李畅将军再进宫面见女帝。” 宋墨接旨后,神情间带着一丝从容,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忐忑。 他直奔宰相府,还有诸多疑虑需要解答。 陈中书正坐在书房里,专心致志地翻阅刚送来的公文。 见到宋墨进来,他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笔。 “看来你还顺利。我听闻,你捉了匈奴太子?” “是,”宋墨点头,略显疲惫,“不过事情怕是不简单。此事背后或有更大的图谋。” 陈中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无妨,等到明日面见女帝时再一同商议。” 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宋墨却早已起身,神情专注。 他知道,今天将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在玄武门外伫立片刻,他的目光落在城楼上,仿佛要透穿这厚重的城墙,直抵大殿。 宋墨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从容迈步。 穿过几道朱红色的大门,宋墨走到大殿。 大殿前,宰相陈中书已在等待。 见宋墨到来,他点了点头,随即镇定自若地低声说道:“女帝自会知晓此事的轻重,放心面对便是。” 宋墨心中微舒,随着陈中书步入大殿。 殿内庄严肃穆,沈清秋端坐于高座上,神情中若有思虑闪动。 她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宋墨,微微颔首示意。 宋墨抬头一看,便见沈清秋端坐在御座上,虽依旧温婉宁静,但那皇者之气令他不禁心头一震,他瞬间意识到,自己从未将她真切的了解过她。 宋墨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见过陛下。” 沈清秋细细观察宋墨的神情变化,温柔一笑,“宋墨,许久未见。” “确实有段时间。”宋墨理清思绪,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失态,“我原本猜测你只是个皇室,却未曾料到你就是当朝女帝。” 沈清秋轻声道:“本宫已知昨日之事,押解匈奴太子辛苦你们了。” “未曾受苦。”宋墨谦逊地答道。 沈清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专注地注视着面前的圣旨。 她知道,今日的决定,将为她带来怎样的变数。 “陛下,”青禾轻轻推开殿门,端上一盘金银珠宝,道,“都已备好。” 沈清秋微微颔首,声音坚定而柔和。 “宋墨。”沈清秋直视前方,声音清晰,“本宫封你为领侍卫内大臣,赏赐金银珠宝,另有李畅、李清兄妹随侍左右,顾金峰为师佐。朕期待你能继续为我大炎出谋划策。” 宋墨拱手行礼,内心微微波动。 出身偏远的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际遇。但他很快心如止水,稳重应道:“谢陛下信任,宋墨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沈清秋眼中掠过一丝温和的笑意,“宋卿,你可对这个安排还满意?” 宋墨点头,心中却顾虑重重。 他仍记得朝堂之上暗潮涌动的权谋,更清楚被封为领侍卫内大臣意味着什么,这代表沈清秋看重于我更信任与我,成为沈清秋眼中可用之才,也意味着随之而来的阴影。 “宇文鹊山之事,你怎么看?” 沈清秋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宋墨恭敬聆听,心下猜测这件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猜测这是一件大事,恐怕关系到匈奴未来大动向。” “说来听听。”沈清秋目光认真,示意他继续。 宋墨点点头,将在边境所遇的匈奴余党异常举动,及宇文鹊山这位太子的行动一一告知。 他的语气坚定,思路清晰,显然对此事已有较为成熟的考量。 沈清秋认真倾听,不时在心中权衡此事的影响。 她站起身,走下御阶,“如你所见,他们动向异常,而我已令有关部门加强对匈奴余党的监控。若有需要,还望多多协助。” “这是自然。”宋墨答道, 沈清秋继续道:“匈奴余部虎视眈眈,需加强防范。不知宋卿可有良策?” 宋墨微微思索,思路渐渐清晰。 “陛下,或能通过探查匈奴与我方的贸易路线,派遣可靠之人在其中发现端倪,将其拦截削弱。” “再者我们可以让宇文卓做为统领回到匈奴,宇文卓此人不喜战争,且聪明才智过人。” 沈清秋点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陈中书,后者也是会意微笑。“宋卿果然不负所望,此法甚妙。” 然而陈中书的目光却滑过宋墨,仿佛在策划着更深远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