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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献上的美人 降噪丸子头 4089 2024-10-17 00:32
   不过……   想起这几日刻意的冷淡,萧持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对自己的女人好,乃是顶天立地大丈夫之所为。   不算为色所迷。   如此想着,萧持愉悦地加入了驭马回城的队伍。   众人见君侯不声不响地就超过了他们,雄武背影中隐见几分急切,笑着打趣几声,萧持只当没听见。   在路过春秧街时,张运突然伸长了脖子:“那儿有个好漂亮的女郎!”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化身长脖鹅:“哪儿呢哪儿呢!”   萧持不屑一顾,再漂亮,能有她漂亮?   “果真美丽过人!”   “怎么我之前没见过平州有此等绝色……”   他们越说越离谱,萧持拉住缰绳,漫不经心地投过去一眼,瞬间臭脸。   翁绿萼,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为什么在对着一个小白脸,笑?!   第17章 第十七章   张运他们还在伸长脖子,啧啧点评:“小娘子怎么对着那小白脸笑啊?哎哟,笑得可真好看!没得是她在外边儿的情郎吧!”   常年在军营里的男人们说起促狭话来,哈哈的笑声飘了好长一串,远在街尾的翁绿萼似有所感,回头望来。   下一瞬,她却听见了一阵隐隐熟悉的,重若奔雷的马蹄声。   翁绿萼愕然抬眼,马儿粗热的鼻息离她不过咫尺,下一瞬,她被人拦腰抱起,青绿色裙摆边缘的如意圈内绣了三蓝枝叶簇拥着橘黄桂花,在半空中轻轻荡出秀雅的弧度,带着一点儿幽幽香气,被马儿撅起的热气一扬,又缓缓沉入尘土之中。   张运他们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地对视一眼:“那青天白日抢人的,是君侯,没错吧?!”   “君侯不是成婚在即么!如今却当街强抢民女!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有人默默替萧持说话:“呃,你们有没有想过,君侯抢的那个,就是咱们未来的女君?”   据说翁氏女容德甚美,她入平州当日小小露面一回,就有不少学宫子弟为她写下赞美其容貌美而丽的骈文。   张运被这么一提醒,想起前两日君侯听说有读书人特地为翁氏女写下骈文赞歌时的脸色,啧,可臭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觉得自己当初那句打趣,很有可能是真的!   “慌什么!待到下月初三那天去君侯府上喝喜酒   ,不就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君侯是娶妻,还是娶妻纳妾,一块儿办喽!”   众将觉得有理,看完了君侯当街掳走疑似女君的热闹,他们自个儿更想回家抱婆姨了!   杏香在骏马扬起的尘土中咳嗽了好一阵子,还不忘拉住伸手就要扬出十几个小甜甜出去的郁记舟:“欸,你别急啊!那是我们娘子的夫君,没事儿的!”   虽然她也被纵马疾驰而来的君侯给吓了一跳,但是他单手搂着娘子的腰,将她带上马的样子,帅得杏香都忍不住替翁绿萼感到一阵小害羞。   君侯和娘子,看着可真是般配!   杏香乐滋滋地想着,没有注意到郁记舟变得有些奇怪的神情。   “她成婚了?”   杏香摇摇头,又点点头:“快啦。就在下月初三。”说话间,杏香与有荣焉地挺直了胸膛,跟着又想起萧皎还在茶楼里等着她们,她‘哎呀’一声,和郁记舟道别,“我得赶过去和姑奶奶说一声,多谢你了啊小兄弟!”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跑了,留下郁记舟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掌心里还没来得及丢出去的小甜甜,闷闷地皱起脸。   ·   马儿似乎感知到主人激昂不悦的心情,跑得格外狂野,颠簸得来翁绿萼鬓发散乱,不得不用力贴紧身后的人,以此求得稍稍的安心。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硌得翁绿萼有些难受,没过一会儿,她就不自觉地绷紧腰肢,想要挪出他的怀抱。   萧持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中。   他轻轻的嗤笑声散落在身后疾驰而去的风中,随后马儿受到主人的授意,更是撒开了蹄子跑得格外纵情无羁。   翁绿萼被这随之而来的强烈推背感逼得不得不紧紧缩在萧持怀中,缭乱的青丝如云雾般散开,擦过萧持紧紧绷着的下颌。   漂浮在空气之中,他日渐熟悉的那股幽幽香气,陡然变浓。   萧持很喜欢纵马狂奔,在被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带过周身时,他会从繁忙沉重的军务中解脱出来,得到片刻的宁静。   他一路策马,到了平州城外的西郊。   这里是一片原野,连空气中都带着与城邑里截然不同的粗犷味道。   萧持分神一瞬。   刚刚揽她上马时,他余光觑了眼那个小白脸。   嗤,又矮又瘦,好似白斩鸡,翁氏女若是有眼睛,就该知道谁才是能配得上她的人。   选他,不是很正常?   萧持的心绪随着逐渐放慢的马蹄声,慢慢平静。   有一声细微的抽泣,在只有风声的原野中,显得格外明显。   萧持皱着眉拉高缰绳,等到骏马慢悠悠地甩着尾巴,闲庭散步般走着,他扶住翁绿萼微微颤抖的肩膀,迫使着她抬起头看自己。   ——那双泛着盈盈水光的眼睛,就那样哀怨而愤怒地望着他。   萧持有些不合时宜地,动了动喉结。   许是跑马跑得的确太快了,喉咙有些干,有些痒。   “你之前,没骑过马?”   话音刚落,萧持自己都有些后悔,这问的是什么话。   那双澄澈漂亮的眼睛里泪光聚得更多,原野上的风一吹,她的眼角就有泪珠落下。   萧持看着那些晶莹的泪珠滑过她色若新荔的腮边,沉默地,又有些笨手笨脚地抬起手,似乎是想替她拂落那些恼人的泪珠。   翁绿萼腰背绷得紧紧的,往后一躲,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萧持眸色一沉。   那些不高兴却又在下一瞬都变成了无措。   “你为什么要作弄我?”翁绿萼不想哭,吵架的时候掉眼泪,太没有气势了。   可她实在忍不住。   近日来,初到平州的忐忑不安、听闻流言后的惊疑不定、不知父兄与雄州近况的重重忧心,还有小心翼翼与他斡旋的烦躁……   种种情绪堆在一起,翁绿萼忍不下去了!   “欺负我,你很高兴,是不是?”翁绿萼狠狠地擦了擦眼睛,眼周那一片玉白的肌肤被这粗鲁的动作磨得泛起靡丽的红晕,她没有注意到,萧持的呼吸也跟着那阵秾艳的红色变得粗重起来。   “我没有。”   干巴巴的一句话,连否认都变得没什么可信度。   翁绿萼抬起头,正要控诉他的粗鲁行径,下一瞬,她的下巴却被人轻轻捏住。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紧了她。   萧持不是没有看过女人哭。   年少失怙,家产被族人瓜分,那时阿娘、阿姐的眼泪只会让他心底的愤怒与野望越发膨胀。   但现在,看着翁绿萼落泪,他竟然觉得,有什么汹涌隐忍已久的欲.望,在咆哮着,等待冲破樊笼。   不想让她哭。不想再从那张柔润嫣红的嘴里听见会让他心痒难耐的抱怨。   萧持如有本能般,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   ‘啪嗒’。   悬在她眼睫尾部,将落未落的那颗泪珠,因为某些人不得章法,却又急切的贴近,颤颤巍巍地落了下来。   没入唇齿之间。   萧持掌心温度愈烫。   她的眼泪,是咸的。   ·   到最后,翁绿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芳菲苑。   等她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杏香焦急的脸。   翁绿萼略带着些迷惘的脸映入眼帘,杏香这下看得更清楚,更急了:“娘子,你的嘴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被野蜂子蛰了?”   “春日里野蜂忙着采花蜜,性子都可霸道了,一有不高兴就要蜇人!”杏香这话说得很是肯定,“丹榴那儿说不定有药丸子可以治,婢给你去找找!”   说完,人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翁绿萼都没来得及叫住她。   唇上仍传来隐隐的疼痛,翁绿萼羞于去照镜子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干脆翻身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人陷进柔软芳馨的被褥里,这样具有安全感的姿势包裹下,翁绿萼却发现自己的心乱糟糟的,迟迟静不下来。   她忍不住想,不久之前,在马背上,在原野里,发生的事儿。   那只轻薄了她的野蜂子,实在讨人厌。   蛰了她,还不许她继续哭。   真是一只轻浮、霸道、不讨人喜欢的野蜂子!   翁绿萼忿忿地给他打上标签。   ·   翁绿萼唇上的红肿用过药后,慢慢就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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