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初没有把这件事情大肆宣扬有好处,现在就算陈锦芳想要反咬一口也没证据。 王氏知道,这件事情陈鸢肯定参与了,但她说的也的确毫无破绽,你明知道是她,可没证据,就是拿她没办法。 陈鸢眯起眼睛:“芳姐,你咋又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以前你给姐夫下……的时候,就说是我下的,现在又说我给你找的算命的骗人于掌柜。你说,有过你冤枉我那事,我还会帮你吗?” 她一说,旁人都觉得有道理,连于老头都觉得自己是被陈锦芳给带歪了。 其实只要他们全都死不认账,于老头也拿他们没办法,坏就坏在陈锦芳这女人太坏事,她这么反口一咬,硬是承认了她耍了手段。 陈锦芳狠狠地咬着嘴唇,她现在已经嫁给于水了,于家可不是说能把她休了休了的,所以她打算死咬陈鸢。 “大丫,你咋不承认了?就是你带着那个算命的去给我公公算的命吗?我娘也知道,是不,娘?当初她说的时候你也知道的。”她说着,去把李氏的胳膊挎住,一脸祈求。 陈鸢冷眼看着,李氏向着陈锦芳,不用想,也知道李氏迟早会给陈锦芳作证。 李氏一脸为难,看着陈锦芳祈求的眼神,不知所措。 “娘,你说话呀,大丫那会说的时候你也在跟前呢,你咋不说话呀?”陈锦芳暗地里轻轻地掐了李氏一把,想让她帮着说话。 王氏也瞪着李氏:“老大家的,你要真知道你就说!” 陈鸢也冷笑:“大娘,你就说吧,省的大家等的着急。” 其实不管他们是否能证明是她出的主意,她都无所谓,就算证明了能怎样?她陈锦芳就能脱得了干系?于老头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休了陈锦芳而已,他才不在乎到底是谁出的这主意。 李氏抿着嘴,看看陈锦芳,又看见陈鸢嘴角的冷笑,双手绞着袖子,嘴巴动了几下,最后才吐出几个字:“我……我不知道……” 她这一说,把其他几个人都愣住了。 陈锦芳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李氏说的话:“娘……你……” 陈鸢也愣住了,李氏宠溺陈锦芳是众所皆知的,她竟然会不向着陈锦芳说话?李氏这是中了什么邪? 李氏说完这一句,就再次紧紧抿住嘴,不肯再说了。 她虽然不识字,性子爆,对人也不好,可她知道谁是真的帮过她的人。在陈勇生死关头,是陈鸢救了陈勇,她宠了十几年的女儿,是躲在后边不肯见她的。 陈锦芳后来回陈家唱的那一出苦肉戏,她不是傻子,真假自己个儿能分辨出来,只是心软罢了。 陈鸢帮过陈锦芳,救过陈勇,她可没法再违心反咬一口。 于老头见没人帮着陈锦芳了,更来劲了,一推陈锦芳:“你说,还不是你的主意?你就这么算计我们?我就说怎么自从你过门,我家就每一天安生日子,原来都是假的!说不定……书记不定你还克我们家门呢!” 陈锦芳呆呆地撒开抓着李氏的手,一脸颓然。 于老头说一千道一万,反正是要休了陈锦芳。 王氏见也说不出个道道来,干脆就撒泼起来,双手一叉腰:“于老头,你可说句良心话,不管当初是不是谁哄了你骗了你,这门亲可是你自个儿答应的是不?当初你亲自登我家门提亲父老乡亲可都瞧见了。” “你说,我家锦芳跟你家小子的时候是不是黄花闺女?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没门!我们陈家不是那种好欺负的!”王氏说一句往前走一步,嘴里的唾沫星子在于老头的脸上啪啪飞溅,直把于老头逼的步步后退。 于老头的麻婆程度虽然堪比女人,可和真正的女人比还差了半截。被逼的急了,呼喊喊出一声:“你们这是诈婚,我要到官府告你们去!” 王氏冷笑一声:“哼,你还要去官府告我?我们还要去官府告你呢,你有什么证据?你说谁给你算命了?谁指使的?谁见着了?你拿不出证据,就甭在这胡说八道!” 王氏撒泼法则,不管我有没有理,就是抵死不认! 于老头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爹,算了吧。”一直默不吭声的于水终于说话了。 于老头吹胡子瞪眼:“咋就算了?你瞧瞧,你娶的这是什么好媳妇?自从她进了咱们家门,就没安生过一天!” 陈锦芳眼圈红着,对于水说:“于水,我是做过不少错事,可那都是因为我想嫁给你!你说实话,我自从进了你们家门,对你咋样?我哪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了?你们咋的就这么容不下我?你要是我男人,你就替我说句话,你爹要休了我,你到底咋说!” 于水神情复杂地看着陈锦芳,嘴巴蠕动,就是不说话。 看着这男人窝囊的样子,陈鸢真想上去抽他两个巴掌,虽然陈锦芳可恶,可这男人当真是恶心至极。 陈锦芳看他不说话,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忽然噗通往地上一跪,朝着李氏和王氏磕了几个头:“娘,奶,人家要休了我,我没话说,是我给咱们家丢人了。” 她现在才明白,陈鸢说过她会后悔的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爹面前,于水都不敢为她说一句话。她后悔了,后悔自己瞎眼看错了人! 她垂着眼,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爹……锦芳挺好的……”于水忽然道。 陈锦芳听了这话,忽地抬起脸,直勾勾地盯着于水。 于老头话也没说,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好啥好?好啥好?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干这种事?她迟早要把咱们于家的家产都给哄走了!” 于水摔在地上,捂着脸不敢吭声,陈锦芳扑上去,一把抱住于水:“别打他,别打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于水跪在地上,嘴巴蠕动:“爹……锦芳挺好的,她对我很好,以后……她不敢了。” 陈锦芳不可置信地看着于水,从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半晌,嘴巴一张,嚎啕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