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云变幻间
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洒满了紫禁城,朱常洛身穿便服,轻装简从,只带了孙承宗和几名侍卫,便匆匆踏上了南巡之路。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解决新科举试点遇到的阻碍,还江南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一路南下,朱常洛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所见所闻,令他触目惊心。江南虽是富庶之地,却也暗藏危机。世家大族土地兼并严重,百姓生活困苦,科举舞弊更是屡见不鲜,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难于登天。 抵达江南后,朱常洛没有急于召见官员,而是径直来到了试点书院。书院里,学子们正在刻苦攻读,气氛热烈,与外界谣言四起的景象截然不同。朱常洛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新科举制度还是深得民心的。 徐光启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朱常洛,他激动得老泪纵横,将试点工作遇到的种种困难和阻挠一一禀报。朱常洛认真聆听,不时询问细节,并鼓励徐光启不要灰心,朝廷会全力支持新科举的推行。 “徐大人,朕知道你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改革之路,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朕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成功!”朱常洛语气坚定地说道。 “陛下圣明,臣誓死效忠!”徐光启深受鼓舞,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身后还有皇帝的支持。 为了应对世家大族的阻挠,朱常洛决定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他秘密召见了江南清流领袖赵南星,希望他能加入到改革阵营中来。赵南星为人正直,敢于直言进谏,在士林中享有很高的威望。 “赵大人,朕知道你一向心系天下,如今新科举试点遇到了一些阻力,朕希望你能助朕一臂之力。”朱常洛开门见山地说道。 赵南星听闻此言,顿时义愤填膺,他早就对世家大族的腐败行径深恶痛绝,如今皇帝要推行新政,他自然义不容辞。 “陛下放心,臣愿为新政摇旗呐喊,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赵南星语气坚定地说道。 有了赵南星的支持,朱常洛的底气更足了。然而,他心里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就在朱常洛积极部署应对之策时,一个消息如同惊雷般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消息传来时,朱常洛正在御书房内与徐光启探讨新科举的考试内容,气氛热烈而融洽。然而,侍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报!陛下,江南急报!”侍卫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函。 朱常洛眉头微蹙,接过密函,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岂有此理!”他猛地拍案而起,怒火几乎要将手中的密函点燃。 徐光启从未见过皇帝如此震怒,心中忐忑,轻声问道:“陛下,发生何事?” 朱常洛将密函递给徐光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自己看!” 密函上详细描述了江南世家大族为了阻止新科举制度的推行,竟散布谣言,诋毁新学,甚至威胁考生,若胆敢参加新科举考试,便将其逐出宗族,永世不得翻身。 “这些蛀虫,简直胆大包天!”徐光启看完密函,气得浑身发抖,他深知世家大族的势力盘根错节,但没想到他们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阻挠新政。 “徐大人,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野心和手段啊。”朱常洛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陛下,当今之计,唯有杀一儆百,才能震慑宵小!”徐光启义愤填膺地说道。 朱常洛摇了摇头,沉声道:“一味打压只会激化矛盾,治标不治本。朕要让天下百姓都明白,新科举制度是为了选拔真正的人才,是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 为了保障考生安全,朱常洛下令加强考场周边的治安,并派遣锦衣卫暗中保护考生。同时,他决定举办一系列学术讲座,邀请各地名儒学者,向百姓宣讲新科举制度的优势和意义,破除世家大族散布的谣言。 江南最大的城市,苏州城内,一座气派的府邸内,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围坐在一起,商议着如何应对朝廷的新政。 “这朱常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动摇我等的根基!”一名身材肥胖的男子愤愤地说道,他便是江南最大的地主,王家家主王富贵。 “王兄所言极是,这新科举制度一旦推行,我等子弟岂不是要与那些寒门子弟同场竞技?这成何体统!”另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男子附和道,他则是当地有名的儒商,李家家主李德昌。 “诸位,稍安勿躁,我等世代经营江南,岂会轻易被一个黄口小儿给打败?”坐在首位的一名老者缓缓开口,他便是江南世家大族的领袖,张家家主张老爷子。 “还请老爷子指点迷津!”众人齐声说道,他们都明白,张老爷子德高望重,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化解眼前的危机。 张老爷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皇上不是要举办学术讲座吗?那我们就派人去,跟他好好辩一辩,我倒要看看,这新学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朱常洛并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他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学术讲座做最后的准备。 “陛下,一切准备就绪,明日便可开讲。”孙承宗走进御书房,向朱常洛禀报道。 朱常洛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大明的未来,掌握在每一个有才华的人手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远在京城的皇宫里,一场针对他的阴谋也正在悄然展开……孙承宗走进金銮殿,步履沉稳,目光坚定……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百官分列两旁,窃窃私语,目光不时投向站在殿中的孙承宗。孙承宗身躯凛凛,一身朝服更显威严,他手持笏板,面对着龙椅上的朱常洛,语气沉稳而有力:“陛下,江南世家大族阻挠新政,其心可诛!然臣以为,新政之所以推行艰难,部分官员摇摆不定亦是原因啊!老臣恳请陛下,对支持新政的官员给予嘉奖,以振朝纲!” 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哗然。支持孙承宗的大臣纷纷出列附议,而以赵南星为首的保守派官员则面露不满,却碍于孙承宗的威望,不敢公然反驳。 朱常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心中清楚,孙承宗此举意在拉拢那些持观望态度的官员,为新政争取更多支持,打破世家大族对朝堂的控制。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孙爱卿所言极是,朕心甚慰!传朕旨意,凡支持新政,为国为民者,皆有重赏!” 圣旨一下,朝堂上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原本摇摆不定的官员们纷纷表态支持新政,金銮殿上回荡着“陛下圣明”的声音。 与此同时,江南苏州城外,一场别开生面的“科学展览”正在徐光启的主持下举行。展览上,各种新式农具、水利模型、天文仪器琳琅满目,吸引了大批百姓前来参观。这些展品,都是新科举制度试点以来,由那些掌握了实用知识的新科举人才设计制造的。 徐光启指着眼前一台精巧的水车模型,向围观的百姓讲解道:“诸位请看,这便是新式水车,较之传统水车,效率提高了三成!有了它,百姓们就能更轻松地灌溉农田,获得更好的收成!” 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纷纷感叹新学的神奇。一位老者指着水车模型,激动地问道:“徐大人,这等神器,可是那些参加了新科举的读书人造出来的?” “正是!”徐光启抚须笑道,“新科举,选拔的不仅是文章锦绣的才子,更是能够造福百姓的能人啊!”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彩,人们对新科举的抵触情绪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期待。 然而,就在新政势如破竹之时,苏州城内,王家府邸的后院密室里,一场阴谋正在酝酿…… “老爷,大事不好了!”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密室,跪倒在地,“朝廷派人查抄了咱们的账房……” 王家家主王老爷面色铁青,猛地站起身,厉声问道:“什么?!查封账房?可知是何人所为?” “回老爷,是,是锦衣卫,说是奉了皇命……”家丁吓得瑟瑟发抖。 “皇上?!”王老爷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强撑着身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朱常洛,竟然敢动到我王家头上!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能翻起多大的浪!”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对管家吩咐道:“备厚礼,连夜去拜访赵大人,就说老夫有要事相商!” 深夜,赵南星府邸。 “赵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王老爷声泪俱下,将朝廷查抄账房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了,又奉上一份厚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赵南星不动声色地接过礼单,扫了一眼上面的金银珠宝,心中冷笑。他早就对朱常洛推行的新政心存不满,只是碍于孙承宗的威望,不敢明着反对。如今王家主动送上门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给朱常洛一个下马威! “王老爷放心,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定会为民请命!这新政弊端丛生,本就应该废除!”赵南星义正言辞地说道,仿佛自己真的是在为民除害一般。 然而,赵南星和王老爷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被朱常洛的暗探悉数汇报给了皇帝。 “好一个为民请命!”朱常洛将手中的密报拍在桌上,眼中寒光闪烁,“赵南星身为朝廷重臣,不思为国分忧,反而与奸商勾结,阻挠新政,罪不可恕!” 他当即下令,将赵南星革职查办,抄家问斩!同时,对江南参与阻挠新政的世家大族进行严惩,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消息传出,江南震动。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官员们,纷纷倒向了朱常洛这边,新政的推行也变得顺利起来。 数月之后,江南试点的新科举考试圆满结束,一批掌握了实用知识的新型人才脱颖而出。他们有的改进农具,提高粮食产量;有的兴修水利,造福一方百姓;有的研制火器,增强国家实力……新政的成果开始显现,百姓们也逐渐认识到新政的好处,对朱常洛这位年轻的皇帝充满了期待。 “陛下,江南试点已初见成效,”孙承宗拱手说道,“是否可以……” “回京!”朱常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