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灯下事(求收藏,求追读)
元琅第二天带着五十名护卫,往劳喜所在山岭去寻找白虎。 清晨上到山岭,到下午时,树林开始变得昏暗,一行人的人影晃动,如同鬼魅。 元琅穿着黑色的窄袖交领长袍,戴着皮冠,蹲在一处树下,手中拿着一撮粘连着泥土的毛发。 脸上冒着细汗,对元恢道:“线索又断了?” 元恢的面部方硬,为人心思缜密,回话前,总要思考几秒。 沉声道:“是的。” 队伍中,除了劳喜这个熟悉这片山岭的猎手,更从内城士子中选了几位狩猎的好手。 经过一天的寻找,也确实找到很多这个白虎的踪迹,但寻了一天都未能寻到其本尊。 眼见天色已晚,郑信就劝元琅下山。 元琅点了点头,虽然他的精力无限,但是这些士子也不是铁打的,而且到夜晚就更难寻找。 既然今天寻不到,那就明天继续吧。 在昏暗的树下,劳喜眉角不自觉的跳动,强忍着心中的紧张。 就听郑信大声道:“那贱户,现在带我们下山。” 劳喜点了点头。 带着他们往山下走。 走了几百米,郑信察觉不对,停下脚步,皱眉冷声道:“这怎么和上来的路不是一个方向?” 劳喜身体僵在原地,因为强行控制着因紧张而绷紧的喉咙,全身在几秒间就流出大量的汗水。 小心翼翼的回道:“大人,这条路近。” 郑信立马眼中透出一股杀机,凛然道:“谁让你私自改变线路的!” 无需谁的命令,离劳喜近的几位武士开始慢慢靠近,并抽出长刀将其包围起来。 劳喜被吓得肝胆俱裂,汗毛立起,一下跪在地上,想要解释,脑中却一片空白,喉咙像被人掐住,只能啊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眼见明晃晃的刀刃越来越近,劳喜不停的把头叩在泥土里。 “算了吧,一句话就吓成这样,谁会让安排他做事。” 元琅的话让气氛缓和大半,又开口道:“赶紧继续带路吧,就不要变了。” 劳喜又连叩几个响头,颤颤巍巍的起身,在武士的监督下带路。 行到山腰,日已西沉,就见远处山凹里是几栋木屋围成的小村子,点燃几朵微弱的火烛,如同鬼域。 元琅见脚底的路已经看不见,于是开口道:“那是个村子,还是个什么鬼怪巢穴?” 等了会不见人答,郑信冷哼一声,大声道:“大胆!那贱户,我君问你话呢!” 不想那劳喜被这一吼,吓得如惊弓之鸟,一下又趴在地上。 郑信急步上前,竟闻到一股尿味,顿时又气又笑,大声扯起劳喜的头发,连带着脑袋,让他看向那边的灯火处,狠声问道:“我君问你那是村子还是鬼怪巢穴?” 劳喜被扯着头皮,慌忙回道:“回……回大人,那是几家猎户建的村子!” 郑信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什么,阴笑着问道:“哦……搞半天,你是想把我们引到村子里是吧?” 元琅懒得想什么阴谋诡计,只想好好休息,而且山下也是临时搭建的帐篷,不如就到那个村子。 于是不耐烦道:“好了,管他有什么妖魔鬼怪,赶紧让他带我到村子里去。” 郑信是即便见元琅已经冷下脸来了,也要劝阻,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元恢上前挡住他,沉声道:“赶紧带路吧,天都暗下来了。” 郑信只得罢休,正要继续为难劳喜,却见元恢已经扶起劳喜,低声让他带路。 心中冷哼,这木头人也是分不清贵贱。 几人摸索着靠近村子。 郑信让人去告诉山下的人,他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每四小时出发一次,观察这里的情况,再回去。 这个村子不过十二户人,都是山中猎人。 何时见过这么多尊贵的士族,顿时吓得不敢出门。 郑信巡遍各户,找到最好的屋子,安排人清理出来。 元琅在外面用清水冲了下身上的污渍,然后被请进架空木屋,皱着鼻头闻到一股细微的皮硝味,正中铺着竹席,虽然还算干净,但有一个角被老鼠啃烂。 竹席旁边放着破瓦罐,里面是动物的油脂,和麻类的灯芯,闪烁着摇晃的火光,东南角的木板的漏洞被一块石板堵着。 将就着躺下了。 在所有村民畏惧的趴伏在村中空地时,郑信带着人已经搜查完整个村子的每间房子,没有发现异常后,就到村子外围驻守,元恢和其他武士在屋外廊道上看守。 不多时,就见一道黑影慢慢过来,元恢认出那是劳喜。 劳喜示意他过去,元恢皱着眉头,就提着刀跟着他来到一间屋子。 里面有一位黑发女子穿着粗布麻衣,坐在中央的一块白色兽皮垫子上,元恢刚才勘察的时候,也发现了她,当时被污垢遮挡了脸庞。 正不解时,劳喜递上火把,在赤红色的光芒下,看清那女人面容时,元恢心中一颤。 转头就见劳喜和村里的老人都跪在地上,一位老者颤颤巍巍的递上一块拇指大小的金块。 眼中全是祈求。 元恢让那女人站起来,仔细观察后,收下了金块。 元琅发现东面的屋顶有个破洞,于是就把竹席移到靠墙处,躺着欣赏破洞里的繁星。 这时听见木板的敲击声,却见是元恢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后,侧身让一个女人上前,还贴心的把一个完整的陶灯放到女人前面,好照亮女人的脸面。 元琅坐起身来,饶有兴致点了点头,女人那颤抖的拿着陶灯,弓着身子进来。 将陶灯放到地上,端坐着。 在赤红色灯光的照耀下,女人的肌肤泛着红晕,一层薄汗闪烁着荧光,黑发像柔顺光滑的丝绸,自然轻盈的落在肩上,披在背上。 微红的脸上附着一层薄光,像灯下的翡翠,眼眸低垂,睫毛细颤。 纤细的脖子有着明显的锁骨,下面是半露的饱满胸脯。 “抬起头来。” 眼睛表面是因紧张而泛起波澜的湖水,湖水下是完全黑暗的苍穹,倒映的灯火是燃起的欲望。 元琅的喉咙滑动了一下,细声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啊嗯……” 还未说完,元琅已经起身抱住她娇嫩的腰肢,双手下意识的放在半空,想要推拦,但又一僵,最后放到男人的肩上。 细腻柔软的嘴唇碰到一起,女人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贵族间还有以妾侍客的习惯,甚至一些乡下都有用妻女招待留宿士族的风俗。 如果刚好怀孕,士族能接回去,自然这个女人的家里也会得到封赏,如果不接回去,庶民会觉得是尊贵的血统,还会养活下来。 元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风流事,甚至来不及想这山中怎么会有如此美人,就要享受这春宵。 灯光摇晃着,在墙上的影子交缠着,变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