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简单: 赵旻靠互市抽税、屯田以及来往之商贾输送补给,来养这3万精兵。 第4个问题随之出现: 留哪3万精兵? 赵旻不假思索:今年远征西域这两万精兵悉数留下,赵旻带走去岁镇守2关的3万精兵、回中原吓唬天下诸侯。 至于剩余的1万精兵从何处抽调… 答案是马岱。 在赵旻犒赏3军、敲定西域都护府主要官职之时,赵旻便已任命严颜、马岱2人为西域都护府南道都尉。 而西域南道都尉马岱,有马腾去年转赐于其人的1万部曲。 西域都护府既已重设,凉州又实施了保障经济民生、胡汉1家亲的新政,马岱便无需再留于凉州。 凉州有南匈奴左贤王、休屠王以及两部氐人的数万大军充当商贾护卫、并保障凉州秩序便已足够。 赵旻最多再加派1万卫府中军至姑臧城,以震慑始终暗怀野心的宋建… 由于天下动荡,而宋建又始终保持本分,所以赵旻暂时还不能对宋建动手… 人家宋建只是割据陇西郡3县而已,并无其他恶行,赵旻凭什么对宋建动手? 值此乱世,割据1方的诸侯还少吗? 接下来的议题,是卫府要确定以蜀锦作为主要支付货币。 为此,赵旻已遣斥候向暂任凉州牧的鲁肃、暂任右扶风的庞统送去书信,要求其2人尽速遣车马行,以保障西域互市有货可售的名义,大批量购置蜀锦。 巴蜀对工坊的货物赞不绝口,是以,赵旻不愁换不来大量蜀锦。 惟有提前备足蜀锦,赵旻才有底气开设西域都护府互市。 那么,顺理成章地,卫府本次会议的最后1项议题,被蜀锦引出。 本次会议最后1项议题,是关于西域都护府互市的管理、抽税等问题。 赵旻的目的,是将西域都护府互市打造成新的自贸区加货物集散地,所以,赵旻决定不抽商税、只抽车税。 所谓车税,即在互市装配1马车的货,赵旻不论贵贱、收绢1匹。 赵旻计算过,即便是1马车、即2十5石廉价的酱汁调料,其货物总价也约有2十匹绢,这只不过半成税而已。 若换成1马车蜀锦…1匹绢相当于免税。 也就是说,赵旻其实是在鼓励大汉、西域诸国的商贾,增加配货种类、提升配货单价,以尽可能自行压低税率。 赵旻提出这个税制之后,卫府上下皆无异议… 可以预见,若西域都护府互市重设,则必将车水马龙,纵使1车货仅收1匹绢,这1整天收下来,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为了避免西域都护府大量堆积绢,赵旻还提出1个兑换率:7匹绢换1匹蜀锦。 好吧…这其实就是市价兑换,因为无论绢还是蜀锦,实则都是极为畅销的流通品。 简言之,需要大量购置货物、率车队至互市的商贾,只要按照7辆马车1匹蜀锦的税率缴纳税金,即可自由离去。 总而言之:卫府上下人等想到之事,会上讨论完毕;卫府上下未想到之事,赵旻也在会上提出并讨论完毕。 于是乎,商定以上诸事后,赵旻宣布散会。 回到寝帐、与依嘉娜丽简单梳洗并亲热1番后,赵旻便唤来满宠、法正和孟达3人召开小会。 刚从施工现场下来的卞夫人母子3人皆1身木屑粉尘,是以他们母子各自去沐浴洗漱、并未在此。 法正、孟达2人是南道长史,他们都是西域大都护满宠的佐2官。 赵旻抚须道:“孝直、子敬,你2人以为,西域都护府设互市是否可行?” 此时的法正,还不是历史上那个不拘礼法、向刘帮主献“眩惑之策”的奸雄。 那个奸雄法正成长的环境,是波诡云谲、尔虞我诈的刘璋益州,身处那种险恶环境,法正成了奸雄,孟达也变成了狡兔3窟、左右逢源的小人。 与历史上的2人截然相反… 由于侠肝义胆的徐庶润物无声,阴险腹黑的赵旻表面上堂皇大气,此时的法正也颇有几分英侠之气,孟达则是刚直之中带着几分通达的青年。 由此可见,环境确实可以改变1个人。 闻得赵旻此问,法正、孟达异口同声道:“此乃顺应民心之举,某等皆以为甚善!” 宠哥却从不拍赵旻马屁。 “主公,宠以为,有2事主公若不及早解决,将来或为大患亦未可知。” 赵旻哈哈1笑。 “伯宁,你休要开口,且书于掌心,你我相互印证1番如何?” 宠哥欣然照做。 宠哥虽年逾4旬,但至今未婚,还勉强算是个少年。 依嘉娜丽掩口轻笑,她早知自己情郎算无遗策,是以对情郎玩这种小孩子把戏感到好笑。 但这也正常…男人至死仍少年嘛。 法正、孟达2人则1脸愕然… 啊这…主公亦有如此顽皮1面? 2人各自在掌心写下数字,然后同时亮于依嘉娜丽、法正和孟达面前。 3人看得分明,2人掌心为6个相同的字: 书同文,车同轨。 这确实是两大隐患。 胡汉语言不通,极易引起贸易纠纷; 而车的大小、形制不1,则更容易引发矛盾…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大车你收1匹绢,我小车你也收1匹绢? 这不公平! 不要小看这1匹绢,商贾都是逐利的! 于是乎,赵旻与满宠对视1眼后抚须大笑。 “英雄所见略同!伯宁,你有何高见?” 满宠苦笑作揖。 “主公,宠对此苦思无解,惟出言提醒主公耳。” 赵旻抱拳呵呵1笑。 “伯宁当局者迷耳,此事不难解决。我等不须勒令西域诸国学习汉字,只需令其重设译长、传译即可。 为切身利益故,西域诸国将不得不重设此职、甚或加急学习汉字,长此以往,汉字终将替代佉卢文而盛行西域; 至于马车之事…伯宁可于西域都护府兴建马车工坊,大量制造车马行之马车,商贾之车无论大小、悉皆换之,如此1来,自然而然车同轨也。” 这是古代版的“以经济传播文化”和“以旧换新”。 汉字晦涩难懂? 无所谓! 我西域都护府互市所有文书、契约皆为汉字,你们爱学不学,反正你们看不懂别怪我! 你们马车大小各异? 不要紧。 我免费以旧换新,统1形制,保证每车满载至少2十5石,这回你们没意见了吧? 至于换下来的马车,赵旻可以供大汉国内的车马行使用,绝对不会浪费… 反正将来赵旻也要源源不绝从西域带回骏马,骏马拉车而归,还能顺便运回货物。 赵旻提出的这两个方法,确实完美解决了这两大隐患。 是以满宠对赵旻心悦诚服。 “主公此诚良策也!” 依嘉娜丽美眸闪闪发光,她暗下决心,要尽力留住情郎的心、并为情郎多多生育子女。 法正孟达2人,则干脆深深1揖。 “主公高才,某等心悦诚服!” 赵旻笑着挥挥袍袖。 “愚人千虑,愚人千虑耳!不值1哂!” 说着,赵旻复又严肃起来。 “伯宁以为,互市尚有何不妥之处?” 满宠摇摇头。 “回主公,某以为再无隐患也。” 言罢,宠哥作揖道。 “主公,宠即刻安排兴建马车工坊之事,请恕宠失陪之罪。” 赵旻挥挥袍袖。 “伯宁且去,这两日如发觉遗漏,尽快与我商议!” 法正孟达2人,也起身向赵旻告辞。 送走3人后,依嘉娜丽忍不住抱住爱郎、奉上香吻。 赵旻与妹子亲热片刻后,拍了拍妹子翘臀。 “宝宝稍候,我尚有1事需与文则商议。” 【作者题外话】: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上1章说到: 彼时濒临绝境的刘禅君臣,讨论重心已不再是“战”与“和”,而是“逃”与“降”。 当时主流方案有2:其1是奔南中,其2是奔孙吴。 1言蔽之,若逃南中… 南中诸酋帅,不过是畏惧诸葛亮昔日的兵威,与蜀汉政权实乃貌合神离(《张嶷传》、《马忠传》对此记载甚详)。 且刘禅奢淫(见《董允传》),搜求无度,1旦流亡朝廷进入南中,“耗损诸夷必甚,其必速叛”。 谯周对孙吴的情况亦有精彩分析。 彼时(263)孙休虽然病重,但尚在人间,因此谯周自然无法预见到孙皓继位之事。 但谯周对吴、蜀政治形势的见解,另有独到之处。 谯周敏锐地指出,魏强而吴蜀弱,魏若灭蜀,则东吴势必不能独存。 既然东吴迟早也要灭亡,那么刘禅奔吴之后,仍旧不免再度沦为魏之俘虏,可谓1辱而再辱。 既然战无可战,那么归降时便要审慎选择对象。 “事小”不如“事大”,“事弱”不如“事强”,即所谓“为小称臣,孰与为大”,提早向魏朝称臣,总归好过向吴、魏相继称臣。 今(刘禅)若入吴,固当臣服。且政理不殊,则大能吞小,此数之自然也。由此言之,则魏能并吴,吴不能并魏,明矣。等为小称臣,孰与为大?再辱之耻,何与1辱?--《蜀书谯周传》 实际从爵位安排来看,刘禅是公爵(安乐公),孙皓是侯爵(归命侯),刘禅获得的名义地位确实高于孙皓,可知谯周所言不虚。设使彼时(263)刘禅奔吴,不仅要忍受“为小称臣”的耻辱,还会在东吴灭亡之后再度沦为降虏,遑论获得公爵之位。 其实谯周在上述言论背后,仍有潜台词未讲出。即国祚承继的正当性问题。 蜀汉立国,血统上承两汉之源流;曹魏立国,礼法上受刘协之禅让;而东吴立国,则是无所攀附,僭越自立(见王安泰《恢复与继承:孙吴的天命正统与天下秩序》)。 刘禅若降魏,礼法层面尚可理喻(魏朝亦自诩承汉之祚),但刘禅若降吴,那便真的会沦为残寇亡虏,彻底失去政治层面的正当性。 谯周的言论刀刀见血,震动朝堂,以至蜀汉君臣集体失声,“众人无以易(谯)周之理”,归降之计遂定。 从后续记载来看,邓艾进入成都之后,对待蜀汉君臣礼遇甚隆,不仅妥善安抚蜀地名士,还主动替刘禅谋取“扶风王”的重爵,以至构罪于司马昭;至于之后蜀汉君臣北迁,实是出于钟会、姜维反于成都之缘故。 (邓)艾言司马文王(司马昭)曰:“……以为可封(刘)禅为扶风王,锡(赐)其资财,供其左右。”……文王使监军卫瓘喻艾:“事当须报,不宜辄行。”--《魏书邓艾传》 从这1点看,陈寿认为“刘氏无虞,1邦蒙赖”出于谯周之策,其实并不为过。刘禅确实未遭杀戮,且在魏、晋2朝获得善终;而成都之外的蜀地百姓亦免于兵祸之苦。 《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于理而论,后人对前人的战、降之策固然不便置喙,但若结合彼时的历史环境,重新审视蜀汉的政权架构,审视刘禅君臣的险恶处境,审视流寓人士与益州大族的潜在矛盾… 便不得不承认,谯周彼时确实顺应了时代的走势。 然而由于后世王朝形势的变幻,汉、魏正统地位的改易,谯周的人物风评又逐渐走低,这亦是历史的吊诡之处。 1切历史,果然都是当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