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赵贲二人当即护在赵旻身前,“呛啷”一声抽刀出鞘。 只见那黑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卫将军、二位将军请勿惊慌,仆乃步使君府中奴仆,主君有书信至,请卫将军随仆赴府中详谈。” 言罢,其人将手中一双白璧高举过顶。 赵旻眯起眼睛,借着卫府大门前灯笼的火光,打量起那双白璧。 只见其上刻着“卫府”、“步子山”字样,赵旻便放下心来。 旋即… 赵旻反应过来。 我去!这哪里是步骘有书信至?这分明是老子的练师小乖乖想老子了! 所幸赵旻犹然清醒。 其人在马上朗声道。 “你且回府禀报步兄,我随后便至!” 那人收起白璧之后、顿首行礼。 “诺!还请卫将军赴约,否则仆恐为主君责罚。” 赵旻颔首。 “放心,我稍后必至…只是,夜已深,步兄休要怪我叨扰。” 那仆客再次顿首。 “卫将军尽管放心,主君正欲与卫将军秉烛夜谈。” 赵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步骘族兄要与自己秉烛夜谈,而是步练师要与自己在被窝里谈心。 待那名仆客离去之后,赵旻叹了口气。 他一直想去见孙尚香母子,怎奈何始终不能与佳人相见。 赵旭抱拳道:“少君,夜已深,不如待明日再去见步先生如何?” 赵旻再次叹了口气。 “阿旭,或许子山当真有要事,你且回府代我向主母告罪…” 说着,赵旻看向赵贲。 “阿贲,回卫府点齐一队亲卫,随我赴子山府上。” 步骘的原卫尉府、今益州牧府,位于伏完的光禄勋府及鲁肃的廷尉府之间。 赵旻深夜造访,说不定会被伏完察觉,反正伏寿迟早都会知道此事,赵旻还不如索性将阵仗弄得大一些、如此也显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至于伏寿会不会生疑心… 反正伏寿无论如何都会生疑,赵旻若遮遮掩掩,只会让伏寿更加怀疑。 于是乎,深夜里,在隆隆蹄声之中,赵旻率一队亲卫大张旗鼓地行至步骘府门前。 步骘族兄已经恭候在门外。 其人向赵旻深深一揖,赔着笑道。 “深夜打扰主公,某惶恐之至,然则…委实是舍弟有心腹携紧急书信骤至,故某不得不请主公深夜至此。” 赵旻故作不悦。 “兄长何不遣其人赴卫府?我甫还许都,尚有诸多国事急需处理!” 步骘族兄显然已被步练师面授机宜,是以其人非但毫不生气,而且赔着笑脸、连连向赵旻作揖。 “主公勿怪,实是此事过于紧急,舍弟需主公尽快示下、更需其人心腹第一时间赶回成都,故而某不得已之下,方才请主公深夜至此。 事关益州要事,某不敢怠慢,此外,某已备下薄酒淡饭,请主公进府处理公务、略用些酒菜。” 二人这番对话,明显是说给隔壁伏完家听的。 听罢步骘族兄的解释,赵旻果然神色稍霁。 “既如此,我便尽速处理益州要务!” 步骘的族兄诚惶诚恐。 “主公如不嫌弃,待用过酒菜,今晚便在寒舍留宿如何?” 赵旻叹了口气。 “也罢,我与子山情同手足,兄长既如此盛情相邀,我便却之不恭。” 步骘的族兄大喜。 “主公快快请进!” 赵旻对自己亲卫道。 “你等先行离去,今晚我暂不回府,待明日你等再来接我!” “诺!” 随着众亲卫轰然应诺,一阵杂乱的蹄声过后,步骘府门“轰”地一声被关紧。 隔壁伏完家的老仆站直身子,匆匆赶到伏完书房门外,压低声音道。 “主君是否安歇?” 伏完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未曾安歇,你且进来!” 那老仆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入后深施一礼。 “主君容禀,步子山有紧急书信送抵,又恐为人所知,故深夜请卫将军前来。” 伏完放下手中书卷,抚须颔首。 “原来如此。有劳你探听,你且早些安歇。” 待那老仆离去、关紧书房房门后,伏完眯起老眼、微微一笑。 “此必为张南和有谶语至此!阿寿过于疑神疑鬼,明日老夫先进宫一趟便是!” 事实证明,赵旻和步练师的小心绝非多余! 伏寿果然早就怀疑赵旻劈腿! 女人的直觉…难以言说。 再看赵旻… 其人顺利瞒过伏完、进入步家府中之后… 其人先向步骘的族兄深深一揖。 “丈人勿怪,光禄勋便在左近,而阿师又恰好回府省亲,我实担心光禄勋多心也。” 步骘的族兄惶恐地避开赵旻这一礼,其人微微叹了口气。 “此刻府中耳目众多,主公且随某来。” 无怪其人如此小心…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赵旻陪其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刻钟左右… 这时,赵旻的丈母娘、也就是步练师的亲娘突然到来。 那妇人微微一笑、盈盈一礼。 “卫将军请便。” 赵旻心中吐槽:老子见老婆而已,怎么跟特务接头似的? 这厮明显是得了便宜卖乖! 步练师什么身份?赵旻这个苟哥又是什么身份? 他睡了皇帝刘协的爱妃还有理了? 话不多说… 且说赵旻熟门熟路、鬼鬼祟祟地溜进步练师闺房… 只见步练师这倾国倾城的美人正罗衫半解、抱着一个女婴海棠春睡… 显然,美人刚刚喂完奶。 赵旻登时愧疚不已。 他亏欠这对母女…确实良多。 话说回来… 这个苟哥亏欠伏寿母子三人、张凝母子、杨樱月母女、孙尚香母子难道还少了? 我呸!渣男! 赵旻小心翼翼地脱去外袍、蹑手蹑脚地爬到步练师母女身畔和衣而卧。 这一日下来,赵旻确实有些疲倦,是以… 一家三口竟然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同床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赵旻的女儿、被刘协赐名刘曼的那女婴突然“哇哇”哭了起来。 赵旻登时便被惊醒… 然并卵… 因前世是个老光棍而缺乏育婴经验的苟哥,只能干瞪眼。 步练师显然早已习惯这种事儿,只见其人闭着美目、解开上衣、抱着婴儿喂奶。 那白花花的两盏大灯,险些晃瞎了苟哥的狗眼。 这时…步练师若有所觉地睁开美眸,然后… 其人又喜又嗔。 “夫君好没良心!” 赵旻只好连声赔不是,顺便问道。 “乖宝宝何不请乳娘?” 步练师一面喂刘曼吃奶,一面叹道。 “夫君有所不知,妾奶水甚足。” 赵旻看着那两盏丰满的大灯秒懂: 步练师涨奶。 苟哥就算再不懂,也知道女子涨奶有多难受。 于是其人对步练师更加愧疚。 喂刘曼吃饱、哄其人熟睡之后,步练师美眸之中满含媚意。 “夫君…妾奶水甚足也…” 赵旻咽了口口水… 于是乎…此房内春意渐渐变浓、继而云雨大作。 直至大半个时辰之后,云雨方才渐渐停歇。 赵旻紧拥着满脸春情、媚眼如丝、肌肤宛若晚霞一般的步练师,口中喃喃道。 “乖宝宝,这一年来你受苦也。” 步练师深情地凝视着爱郎,撅起樱唇大发娇嗔。 “夫君好狠心!自出征后便对妾与女儿不闻不问!” 步练师其实只是在撒娇… 她又焉能不知,赵旻根本不方便和她联系? 赵旻只好唯唯连声。 “此皆旻之过也!” 步练师继续撒娇。 “夫君临出征前曾言使妾怀身孕,夫君食言!” 赵旻只好用吻堵住佳人的娇嗔。 二人劳累一天、又激战一场,步练师发泄过情绪、又向爱郎狠狠撒娇一番后,便累得熟睡过去。 二人便如是般相拥安眠。 可怜的刘曼,便如此被没良心的老爹霸占了老娘温暖的怀抱。 翌日晨光微熹… 【作者题外话】:接着上一章继续为您说。 建安十五年(210)周瑜欲领兵入川,完成统一长江流域的战略构想(榻上策),却在发兵前夕突然死去。 其实鲁肃昔日给孙权进言的“榻上策”,其中很明显包含周瑜的意思。 毕竟鲁肃是周瑜故交,又是被周瑜引荐给孙权的。 在“榻上策”的构想中,孙权应当先经营长江下游(扬州);之后进取中游(荆州)、最后统一上游(益州)。 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剿除黄祖,进伐刘表(讨伐荆州),竟长江所极(讨伐益州),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吴书鲁肃传》 建安十三年(208)讨伐黄祖(荆州江夏)便就是孙权对“榻上策”的实践。 此事对孙权来说,是两难。 若周瑜西征失败,那东吴势必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若周瑜西征成功,凭借川蜀的崎岖地形,也就不必居于人下,完全可以关起门来称孤道寡。 后来钟会入蜀(263),野心滋甚,便自诩“若大事不成,吾不失为刘备也”。 可见益州的环境有多么适合割据。 事成,可得天下;不成,退保蜀汉,(吾)不失作刘备也。--《魏书钟会传》 其实孙权面临的窘境,与刘琮十分相似。两年前(208)曹兵南下时,刘表新丧,刘琮战和不定,幕僚傅巽进言: “若刘备不足御曹操,则主公也会跟着刘备受牵连;若刘备足以御曹操,则刘备不复为主公之臣也。” (傅)巽曰:“诚以刘备不足御曹公乎,则虽保楚之地,不足以自存也;诚以刘备足御曹公乎,则备不为将军下也。”--《魏书刘表传》 周瑜之于孙权,便如刘备之于刘琮。对孙权而言,周瑜西征益州,胜利可能比失败更加危险。 这与高欢召还侯景,赵构召还岳飞是相似的,都是人君对权臣的猜忌。 从上帝视角看,宇宙大将军侯景是奸臣,精忠报国的岳飞是忠臣; 但对君主而言,他们彼时身在局中,无法明辨忠奸,更无法承担选择失败的风险,因此宁可保守,也不敢冒进。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要且行且珍惜。 所以,最终便宜了刘备。 建安十六年(211)刘备入蜀,之后反客为主,鸠占鹊巢,此一节人所共知。 刘备入川,是以“抵御张鲁”为借口; 但实际远在刘备之前,刘璋就曾先后联络曹操与马超作为外援。 至于命运的天平最终倒向刘备,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共同作用。 最终,建安十九年(214)刘备得益州。 屌丝的逆袭第九部:《守得云开见月明》上演。 下一章咱们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