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榆站在人群中,满含期待的目光从每一个走出考场的学子脸上扫过,希望能第一时间找到崔寻飞的身影。 终于,崔寻飞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成竹在胸的神态。 许桑榆立刻迎了上去,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虞乔和沈肆很快就到了溪园,冯嬷嬷早已遵循了虞乔的吩咐,让厨房做了许多沈肆爱吃的饭菜,就等着他们回来呢。 见沈肆一脸的疲惫像,冯嬷嬷不禁心疼道:“世子这两日累着了,可要好好的休息休息,补一补。” “我没事,冯嬷嬷不必挂心。” 突然,前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白色的小身影,一跃扑在了沈肆的腿上,还有身子蹭了蹭。 虞乔笑道:“百万也出来欢迎你了。” 沈肆将百万从地上抱起来:“这个小家伙,终于也是懂事了。” 不再是那个非要横在他喝虞乔中间睡的小狗了。 百万“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像是在回应沈肆说得话。 刚刚从外面回来,沈肆想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在吃饭。 浴房就在卧房的里面,虞乔同沈肆一起走了进去,他去浴房洗澡,虞乔便在外面拿了一本话本子来看,打发时间。 虞乔刚刚坐下,就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原本应当在浴房沈肆此时却只穿着寝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虞乔不明所以道。 “夫人觉得身子是否有些乏累?要不要也沐浴洗漱一番?”沈肆勾唇笑道。 他沐浴的时候不喜欢人伺候,不管是小厮还是丫头。 现在卧房里就只有他和虞乔两人,小暑和白露都在外面。 虞乔顿时明白了沈肆的意思,脸上逐渐泛起了一抹红晕,她拿起身旁的软枕向沈肆扔去,娇嗔道:“下流。” 沈肆一把接住枕头抱在怀中,然后朝着虞乔慢慢地走近,他的手撑在软榻的边缘,身子逐渐贴向虞乔。 虞乔昂着头,身子往后依靠,直至彻底躺在,让她退无可退。 眼见着沈肆越发的近了,虞乔抢过他手中的枕头,横在二人的中间。 她瞟了一眼窗外:“现在可是大白天的,你……” “白天又如何?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 虞乔哑口无言。 自从和沈肆熟悉了之后,她发现他是慢慢地脸皮越来越厚了,尤其是和她相处,可以说是没有脸皮可言。 在不熟悉的时候,她只觉得沈肆对外人像是一只笑面虎,现在她觉得沈肆就像是一个嬉皮笑脸的无赖,还是她拿他没办法的那种。 虞乔用手撑着枕头,想要把沈肆从她的身上推开,但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沈肆依旧不为所动。 没一会儿,虞乔便觉得自己的力气消耗殆尽了。 于是她只能换了一种反抗的方式,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沈肆,声音带着怒气的同时又有几分无奈:“你快去沐浴!饭菜等会儿凉了!” “无碍,我似乎也不是很饿。”沈肆的嘴角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虞乔,像是狩猎者在看猎物一般。 这下虞乔真的恼了,严声叫了一声沈肆的名字。 沈肆当即起身站直,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我去洗漱去了,乖乖的等着我出来。” 说完,他便转身往浴房去了。 不久后,沈肆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从浴房中走了出来。 他看到虞乔站在窗边,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虞乔转过身来,牵起沈肆的手。 “走吧,去吃饭吧,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饭桌上,虞乔问起了沈肆关于春闱的事情。 聊着聊着,二人便说起了参加春闱的考生们。 虞乔好奇的看着沈肆,问道:“你觉得这次状元郎会花落谁家?” 沈肆一边吃着饭,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不好说。” 其中状元呼声最高的便是傅时行和崔寻飞,各家赌坊为此还开设的赌局。 “若是论才华的话,二人不相上下,但若是论起其他方面……” 论起其他方面,崔寻飞自然是不如傅时行的,他不过就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寒门学子。 而傅时行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宰相之孙。 而且在他的身后,似乎还有着某位王爷的助力。 傅丞相在朝堂上经营多年,就算此次科考涉及六部,他也是有话语权的。 所以结合整体来说,傅时行被钦点为状元的几率会比崔寻飞大上许多。 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想的,所以给傅时行押注的人也比崔寻飞也多上许多。 虞乔也下注了,押的是崔寻飞。 倒不是她百分百的相信崔寻飞一定会中状元,而是她是陪着许桑榆一起下注的。 当时她们二人是一起在街上逛街时,偶然听旁边的路人说到这件事情。 一听闻大家都押傅时行,许桑榆当即就不乐意了,拉着虞乔就往赌坊走。 许桑榆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押注给了崔寻飞,虞乔也意思了一下。 当然她们没有亲自进去,而是让随行的小厮代为进去的。 “我倒是觉得崔公子的的才华要更胜一筹。”虞乔正色道。 像傅时行那样从小在蜜罐里宠爱长大的人,就算是做了官,那也是一个糊涂官。 但崔寻飞不一样,他既有才华,又知百姓疾苦,若是他当了状元郎,那日后定会是一个爱国爱民的好官。 听见虞乔夸别的男子,沈肆的心里泛起了几分醋意,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冷静的分析道。 “虽然说傅时行的赢面看上去是要比崔公子大上一些,但也并非是百分百的事情,他的赢面在于他身后的权势,而他的输面,也是在此。” “此话怎讲?” 对于朝堂上的事情,还有世家大族之间的弯弯绕绕虞乔了解的并不是很详细,对很多事情也只是略有耳闻。 沈肆勾唇笑了笑,语气玩昧道:“为夫人解惑,可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