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全世界都要围杀少宫主!”马晓纯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爷爷,我刚刚得到消息,暗黑世界的众多超级强者,一起前往雪山谷围杀少宫主!” “这其中还有一些是二十年前暗黑天榜排名靠前的顶级武者。” “不仅如此,我们的情报机构还得到一则绝密信息,一些地区的核心高层,竟然默许他们的特种武装,便衣混入围杀少宫主的队伍中。” “这些混蛋,简直无耻至极!” “爷爷,你给我一道王府令,我现在就带人去雪山谷,助力少宫主!” “我龙国手握大国利器,兵强马壮,岂能任由全世界欺负少宫主一人!” 西北王马知栋看着孙女义愤填膺的样子,强打起精神招了招手。 “晓纯啊,到爷爷身边来。” 马晓纯偎依在爷爷的身边,稍稍收敛一些满身的戾气:“爷爷,你今天精神好多了!” “爷爷硬朗着呢,还要看着我的孙女为国为民建功立业,咳咳咳……”西北王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掌,爱抚着孙女的脑袋。 就是这只颤抖的大手,为了这片土地的和平安宁,曾经握起过千军万马,举起过大刀长矛。 如今万里河山锦绣安康。 这只大手在岁月的更迭中,渐渐被淹没了昔日的锋芒。 “爷爷,那些站在台面上的所谓大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卑鄙之事?”马晓纯依然意难平。 西北王马知栋漠然一笑,“晓纯,听爷爷说,这个世界其实没有黑白是非,真假对错,有的只是分分合合的利益交集。” “不是站在台面上的人物,就是圣人、道者。混迹灰色地带的就是小人、魔鬼。” “其实啊,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是反着来的。” “所以,记住爷爷的话,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要因表相,而急于定论是非。” “更不要与明面上的大势对抗而为。” “一切做大事的原则,都是怎么做是一回事,怎么说怎么表达,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世界,凡事自有它存在的道理。” “看破不要说破,你只管按照你的信仰去做就是了。” “至于别人怎么做怎么说,你无须顾忌!” “晓纯啊,现在你想做什么就赶快去做吧,以后如果你独立执掌一方之时,就只能委屈自己的心了。” 马晓纯不明白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西北王是在交代后事。 如果西北王令交于她的手中,就不能随心而为,只能遵循立足之地的大局。 “只是……”马知栋的眼中全部都是担忧和疼爱,“晓纯,此番只能你一人前去,尽管太危险,爷爷也担心你,你也只能单枪匹马去做这种意气之事。” “唉!这些事情本该你的哥哥去做,而不是让你一个女孩子承担,真是难为我的晓纯了!” 马晓纯紧紧偎依着爷爷的肩膀,满目泪水。 这个肩膀曾经是山一样的依靠,如今渐已衰老。 ( 她知道,终有一天,这个强悍的肩膀会悄然逝去。 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承担,所有的使命,所有的执着,再也没有了归途。 一切的前行和肩负,只能自己支撑! 尽管眼前一片迷雾,尽管牛鬼蛇神恣意横生。 只要爷爷那一代人的赤诚信念还在心中。 所有倒下的希望和风骨,都将义无反顾、无法阻挡的再次屹立! 艰苦卓绝、舍生忘死、抛家弃子打下的一代荣光。 岂能任邪魅魍魉阴风造次! “爷爷,我不怕!”马晓纯抬起头,眼神中全部都是赴汤蹈火的笃定。 马知栋笑了起来,眼神中全部都是欣慰。 他抬起颤抖的大手,为心爱的孙女擦去脸上的泪水,“好孩子!” “爷爷,我今天过来是向您辞行的。” “我现在没有任何身份,白丁一个,出去做任何事情不会有任何不利的影响。” “我必须去助少宫主一臂之力!” “当年天龙王府惨遭灭门,七大王府都没有及时援助!那是一代人的遗憾,甚至是无奈!” “如今,少宫主身处险境,我们明知这样,还不伸出援手,那就叫无情无义,全世界都会笑话我们没种的!” 西北王沉默了好一会儿,“晓纯,这一去一路凶险,九死一生,无异于孤军奋战。但是,爷爷听到你如是说,甚是欣慰!” “晓纯,你记住了,生而为人,必须有情有义!” “许多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便是爷爷从天龙大人那里领悟到的。” “人这一生,生死不是大事,荣华富贵不是个大事,怎么个死法,才是人这一辈子最大的事!” “嗯!爷爷,晓纯记住了!”马晓纯紧紧抱着爷爷,竭力的感受着最后的温暖。 她知道,此去或将成为永别! 她紧闭着双眼,轻声哼起小时候爷爷教给她的歌曲——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晓纯,你站好了!” 西北王颤巍巍的拿出一柄短剑,“晓纯,这是爷爷的上将军一品佩剑,现在爷爷把它交给你。” “记住,你出去代表的不仅仅是我马家颜面,更是你所属族类的尊严!” “要做就做少宫主那样顶天立地、只为初心的弘毅之士!” “爷爷,我记住了!”马晓纯接过佩剑,已满目泪水。 “扑通”一声跪在爷爷面前,磕头拜别龙国一代战魂西北王。 看着孙女坚定的背影,西北王马知栋欣慰的笑了:“鹏举,这是西北王令,晓纯回来之后交给她,她才是我马家未来的希望!” “父亲,你这是……”马鹏举颤抖的捧着西北王令。 西北王极力的睁开眼睛:“鹏举,本王的时间快到了。好好领着晓纯!” “你永远记住,我西北王府的人,不论位居多高,都不能做畜生,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马鹏举哽咽道:“父亲大人,我记住了!” 西北王摆了摆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