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霍堰挑眉，反问，“王妃难道不是杜家人吗”　　 “可她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妻子啊！”　　 宛别枝忽地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霍堰有多无情，而此刻正不断刷新自己的三观。　　 “一个没有丞相父亲做背景的王妃，留着何用？”　　 霍堰嗤笑，笑意带着嘲弄。　　 “也是。”　　 宛别枝僵硬笑着附和，他的其他妾室不都是各有来历吗？自己真是多此一问。　　 “宛宛？怎么了？”　　 霍堰轻抚上她的，柔声安抚。　　 “如果没了王妃，本王便可以让你做本王的王妃，本王的妻。”　　 宛别枝退后一步，美眸褪去了恐慌与忐忑，只剩下一片清明。　　 “王爷跟妾身说笑呢吧，王爷一开始就没打算处置杜家不是吗？杜相是跟太后合作才觉得能陷害王爷，如今太后临时变卦，那杜相定会与太后心生隔阂，王爷不正是拉拢他的好时机吗？”　　 “更何况杜相的女儿还是王爷的王妃，比起太后，显然对杜相来说王爷更可信一些。”　　 霍堰不容置辩，显然宛别枝说对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处置对象，只是想让他明白究竟该站在哪一边，才能保住身　　 家性命。　　 但是　　 “倒下一个杜相，还有李相，陈相，刘相。只要是宛宛所期，本王杀了他又如何？不过是多费些时日罢了，只要宛宛开心，便值得。”　　 那可是人命，不是让她用来消气的玩具。　　 宛别枝抬眸看他，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对你来说也失去了利用价值，王爷会如何对我？”　　 “宛宛怎与他们相同？本王不要你有什么利用价值，只要你好好地呆在本王身边便好。”　　 霍堰抚上宛别枝的墨发，语气骤然沉下。　　 “倘若有一天宛宛背叛了本王，本王就拿宛家出气。”　　 宛别枝心里咯噔一下，摆手笑道：“王爷不会真的以为我在意宛家吧？我巴不得他们过得不好呢。”　　 “是吗？”　　 霍堰挑眉，促狭笑道：“说起来宛大人豪好像也有受贿迹象，既然宛宛不在意，那本王就让宛家满门抄斩来杀鸡儆猴吧。”　　 说着，抬手便要下令。　　 “不要。”　　 宛别枝抱住他的手臂，垂头恳求。　　 “王爷，不要，宛家上下有几十口人，几十条人命，他们是无辜的。”　　 霍堰轻笑，执起她的手=。　　 “本王与你说笑呢。”　　 “哈哈，真好笑。”　　 宛别枝尬笑一声，只觉头皮发麻。　　 对于霍堰来说，人命到底算什么？　　 自己作为这个世界的外来参与者，就算是整天被系统提醒这里的人都是文字，她也无法漠然这些鲜活的生命。　　 而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怎可如此的冷血无情？　　 这，还是人类吗？　　 这家伙，肯定是有反社会人格。　　 可怕，太可怕了。　　 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宛别枝哪里还有心情赏花，连怎么回皇宫的都不知道。　　 到了皇宫，宛别枝刚想找借口回雪院，翠喜就拦在了面前。　　 “王爷，王妃请王爷与宛夫人前去长春宫，有事相商。”　　 “哦？王妃有何事？”　　 霍堰眸色沉下，他已经把消息封锁了，杜燕不可能知道宫外的事情。　　 除非，她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翠喜低头回话，“王妃并未言说，好似是与宛夫人有关，王爷去了就知晓了。”　　 “有我什么事情？”　　 宛别枝莫名躺枪，她怎么感觉自己这一天天地比主角还忙？　　 【不不不，主角高调得人心，你高调招人恨，还是有差别的。】　　 “得，我宁愿闲着。”　　 宛别枝心中　　 腹诽，霍堰已经吩咐软轿去长春宫。　　 长春宫。　　 宛别枝走近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在主座端坐的杜燕，还有背对着自己跪着的三个人。　　 而三人，穿的都是尼姑衣服。　　 这是苦修寺庙中的姑子，杜燕怎么把他们带来了？　　 宛别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杜燕则是站起行礼。　　 “王爷，妾身有要事禀告。”　　 “何事？”　　 霍堰边问着，便坐上了主座。　　 杜燕看了一眼宛别枝，沉声道：“妾身前几日本是拍了两个宫女去伺候宛别枝，未曾想竟在她的房中发现了男人的玉佩。玉佩上带有龙纹，妾身问了之前伺候废太子的人，果然是废太子之物。”　　 “妾身盘问了雪院的宫女，说是玉佩是宛别枝从寺庙带回的，而且还日日翻看。臣妾派人去了寺庙查问，果真盘问出宛别枝苦修时鎏金发了高热，后有人请了大夫买通了姑子带进寺庙才救了鎏金，而那买通姑子的人便是废太子霍长天。”　　 杜燕指了指最左侧的姑子，沉声开口，“王爷，就是这个姑子受了废太子指使给宛别枝送各种物品，多番照顾。另外两名姑子皆可作证，她们都曾目睹废太子夜夜　　 与宛别枝夜夜相会。”　　 “夜夜相会？”　　 霍堰挑眉，俊美面容上多了些不悦。　　 “王爷面前，还不速速招认。”　　 翠喜娇喝催促，恨不得此刻就定了宛别枝的罪名。　　 中间的姑子连忙叩首，声称自己确实目睹霍长天与宛别枝私会。　　 最左侧的姑子抬头，露出有些淤青的面容。　　 看到她的相貌，宛别枝不禁惊呼出声。　　 “允儿，是你？”　　 云儿含着泪，哽咽唤了一声宛姐姐。　　 宛别枝蹙眉看向杜燕，方才面对指责还是云淡风轻，此刻却有些怒意。　　 “你对她用刑了？”　　 在寺庙里，多亏这个小丫头一直暗中帮助她们，才让她们前期没有被饿死。　　 她不仅对自己有恩情，自己也把她当做小朋友。　　 杜燕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一侧的紫衣却是沉声开口。　　 “有些姑子太过嘴硬，不用些手段她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说实话？”　　 “那你的嘴硬不硬？”　　 宛别枝含怒看向紫衣，后者连忙垂下头。　　 “宛姐姐，救我。”　　 允儿害怕地哭了出来，这一求救，反而让事件变得可疑。　　 “你哭什么，还不快将你方才说的再与王爷说一遍？”　　 杜燕心中慌张，连忙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