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水落石出
9月16日中午,官方正式发布了9.13事件调查进程公告,宣布对顾轻竹选手的禁赛令进行撤销处理,同时对严重违规违纪的职业联盟副主席张真进行免职处分,后续案件还在继续调查当中。 当然,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已经直接由首都公安部委接手,张真事发的背后牵扯出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 纵然张真拒绝坦白,他名下的银行卡流水也查不出任何端倪,但是首都公安盯住张真已经长达两年之久,那张从徐勒纸袋中暴露出的银行卡就成了最好的破案线索。 根据有关部门调查,那张烫金色白边银行卡是华南银行在2024年限量发行的,在市面上流通的一共只有500张,根据后台数据摸排,最终锁定在沧州附近地区有过资金往来的账户只有三个,具体勘察下来,有一张银行中的流水高得可怕,尤其是在2025年6月,金额高达2000万之多,但这个账户从2025年6月之后,就再没有使用过了。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张出现在纸袋中的银行卡。 警方根据账户名,迅速地锁定到了户主,名叫吕柯,出生于华北地区惠丰市,他名下有一家售卖编程教学的培训企业,但他本人已经于2027年离境,这两年都没显示有回国的记录。 调取张柯往日的银行流水时,警方突然间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巧合。 吕柯每隔三个月就会将一笔2400万的巨额数字汇入一个银行账户,汇款时间基本都集中在当月下旬,20号前后。 汇款从2022年开始,一直持续到了2027年,吕柯离境之前一直在做着这样的事。 但是从2025年6月开始,汇款金额一下子从2400万降到了2000万,少了足足400万元,警方推断金额的骤减必定和袋中的照片有关。 这时候基本上可以锁定一个事实了,吕柯一直在通过徐勒,定期和职业联盟副主席张真进行着某种权钱交易,只是涉案金额大得令人瞠目结舌,几年下来累计的数额超过了2亿,让人很难以想象这背后在暗中操作着什么。 真相呼之欲出,但是关键人物吕柯却早已不在国内,于是线索再一次中断。 “下一步我们的工作方向主要有三点,第一是搞清楚照片的来源和内容,第二是张真在2025年7月至8月之间,多次被举报,但是纪律监督处都没有做出回应,到底是谁在包庇他,第三禁赛令是从联盟办公室直接发出,这和当年的联盟主席何勇有没有联系。” 对于照片的搜查毫无头绪,至少涉案的徐勒和张真两人都咬死不知道照片的存在。 而其他两条路经过两天的调查,则是收获了初步的成效。 首先是纪律监督处方面,当时负责整理举报信件的是文员航嘉嘉,在警方找到了他之后,他第一时间交代,将有关张真的信件全部压下是上级领导的意思,也就是当年的联盟主席朱辉。 毫无疑问,朱辉和张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包括当初那张程序古怪的禁赛令,其中也有过他的参与。 相比于张真的顽固,朱辉到案之后的态度则完全不同,在2025年过后,他升职为国家体育局委员会副委员长,并于2027年正式退休,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矮小瘦弱的普通老人,他本来已经开始安享晚年,但现在却双手戴着手铐,被按在冰冷的座椅上。 “朱辉,老实交代,你为什么在2025年前后协助张真犯罪。” 朱辉显得局促而紧张:“同志,我现在交代的话,是不是能够从轻处理?” “你现在交代还算是坦白,但要是不配合我们调查,等待你的可能就是无尽的牢狱之灾。” “我说,我当年做出这些也是出于无奈,张真主动找到我,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他拿出的东西太贵重,我又接到了上级的指示。” “说清楚,拿了什么东西,上级又是谁?” 朱辉犹豫了一下说道:“张真给我一张卡,里面有1000万,我当时想的不过是帮忙发个禁赛令,给他的举报信按下来,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件小事,而且我都快退休了,确实也需要钱来养老,谁能想到后续能弄出这么大的事。” “朱辉,你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作为领导干部,张真就这么轻易地动摇了你”,傅华质问道,“接着说,上级又是谁?” “我不知道”,朱辉摇了摇头,然后又慌张地解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看到国家体育局的章,但要说具体是谁,我真的不清楚。” “想到什么随时和我们说。” 傅华走出审讯室,托着下巴沉思道:“牵连很深,都到体育总局这一级了。” “傅部,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查查体育总局有谁和张真有过交集?” “就这个方向可以,你们先去查,朱辉这里应该问不出什么了,他只是个中间人,一会我再去突审一下张真看看。” “是!” 傅华刚要转过身,从审讯室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人,面容沉寂而严肃,穿一身和周围人截然不同的制服。 傅华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老顾,你终于来了。” “进展怎么样了。”男人简单地招了招手,当作是打过招呼。 “有收获,但是没触及根基,你有什么想法?” “吕柯的公司里好几笔营业收入都来自于海外的服务器,我怀疑培训企业只是个幌子,真正藏在背后的是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傅华皱眉。 “我就直说了,以张真为核心,那肯定是和电竞行业有关的,吕柯离境是在2027年,你想想那几年我们开展过什么行动?” “2025年网络清扫,关闭了大批线上赌场?” “对,我现在怀疑张真就是和当年的赌场清查有关,你还记得吧?当初我们找到赌场服务器的时候慢了一步,所有的数据都给销毁了,人员四散,只挽回了一部分金额损失,至于幕后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抓到。” “我当然记得了,为了那件事,我们还牺牲了一个好苗子”,傅华摇头,脸上露出不忍回忆的表情,“当年我们布那个局花了多长时间?陆大海啊,他为了我们那次行动,还亲自去玩那个什么《神界》,加入了公会乐园,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绝对的狂热游戏玩家,取得信任后亲自去寻找赌场的位置,第一时间就把信息发回了总部。” “老傅,别自责了。” “唉,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要是我们的技术再高效一些,说不定就能提前找到他,他就不会死在犯罪分子手里面了。” “没用的老傅,在赌场附近只要发出消息,就算是警用信号,防火墙也能侦察到,从大海发出消息的时候,他就做好牺牲的准备了,虽然我们没抓到那波人,至少也捣毁了犯罪窝点。” “但吕柯2027年离境,搞不好就是为了避开国内监管,把服务器的站点架在了海外,这些网赌的东西说不定还没有结束。” “只要有张真、朱辉这样的人在,赌场就算清扫掉一个,还是会如杂草春风吹又生,必须从源头上处理问题,现在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我已经让人去排查体育总局那边的关系网了,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出结果。” “这次,大鱼是真的要上钩了。” “老顾,我说真的,别老顾着工作,你要抽出点时间陪陪孩子,他这吃了多少苦啊?” “他多大人了,还要我抽空陪他?我21岁,都在工作岗位上抓人了,再说了,男人,吃点苦没什么。” “得,你对自己儿子也这样。” “他就是给他妈惯坏了……对了,他和你说什么没有?” “说什么?他说支持你的工作。”傅华摇头叹息。 “不错,有觉悟。” 突然间,另一旁的办公室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声。 “查到了,傅部,体育总局委员会委员长何勇,曾在华南地区和张真有过5年共同任职的经历,并且他以前也分管过电竞部门两年。” “就是他了,我记得他就在首都,立即派人前往体育总局,务必控制住何勇!” 警笛声响彻在首都街道上,径直开往了恢弘气派的青蓝色建筑,这里就是国家体育总局办公楼。/apk/ 整齐划一的制服经过楼道,嘭的敲开了何勇的大门,但坐在办公桌上的人却并未显得错愕和意外,然后平静地站起身,伸出一双手。 “体育总局委员会委员长何勇,我们是公安部委……” “我和你们走。” 手铐咔地一声拷在了何勇的手腕上。 “同志,我能打个电话吗?”何勇努力地转过头,看着桌面上的手机。 “何勇,我劝你别耍滑头,现在没人能救你。” “不”,何勇空洞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我只是想给女儿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9月16日中午,官方正式发布了9.13事件调查进程公告,宣布对顾轻竹选手的禁赛令进行撤销处理,同时对严重违规违纪的职业联盟副主席张真进行免职处分,后续案件还在继续调查当中。 当然,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已经直接由首都公安部委接手,张真事发的背后牵扯出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 纵然张真拒绝坦白,他名下的银行卡流水也查不出任何端倪,但是首都公安盯住张真已经长达两年之久,那张从徐勒纸袋中暴露出的银行卡就成了最好的破案线索。 根据有关部门调查,那张烫金色白边银行卡是华南银行在2024年限量发行的,在市面上流通的一共只有500张,根据后台数据摸排,最终锁定在沧州附近地区有过资金往来的账户只有三个,具体勘察下来,有一张银行中的流水高得可怕,尤其是在2025年6月,金额高达2000万之多,但这个账户从2025年6月之后,就再没有使用过了。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张出现在纸袋中的银行卡。 警方根据账户名,迅速地锁定到了户主,名叫吕柯,出生于华北地区惠丰市,他名下有一家售卖编程教学的培训企业,但他本人已经于2027年离境,这两年都没显示有回国的记录。 调取张柯往日的银行流水时,警方突然间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巧合。 吕柯每隔三个月就会将一笔2400万的巨额数字汇入一个银行账户,汇款时间基本都集中在当月下旬,20号前后。 汇款从2022年开始,一直持续到了2027年,吕柯离境之前一直在做着这样的事。 但是从2025年6月开始,汇款金额一下子从2400万降到了2000万,少了足足400万元,警方推断金额的骤减必定和袋中的照片有关。 这时候基本上可以锁定一个事实了,吕柯一直在通过徐勒,定期和职业联盟副主席张真进行着某种权钱交易,只是涉案金额大得令人瞠目结舌,几年下来累计的数额超过了2亿,让人很难以想象这背后在暗中操作着什么。 真相呼之欲出,但是关键人物吕柯却早已不在国内,于是线索再一次中断。 “下一步我们的工作方向主要有三点,第一是搞清楚照片的来源和内容,第二是张真在2025年7月至8月之间,多次被举报,但是纪律监督处都没有做出回应,到底是谁在包庇他,第三禁赛令是从联盟办公室直接发出,这和当年的联盟主席何勇有没有联系。” 对于照片的搜查毫无头绪,至少涉案的徐勒和张真两人都咬死不知道照片的存在。 而其他两条路经过两天的调查,则是收获了初步的成效。 首先是纪律监督处方面,当时负责整理举报信件的是文员航嘉嘉,在警方找到了他之后,他第一时间交代,将有关张真的信件全部压下是上级领导的意思,也就是当年的联盟主席朱辉。 毫无疑问,朱辉和张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包括当初那张程序古怪的禁赛令,其中也有过他的参与。 相比于张真的顽固,朱辉到案之后的态度则完全不同,在2025年过后,他升职为国家体育局委员会副委员长,并于2027年正式退休,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矮小瘦弱的普通老人,他本来已经开始安享晚年,但现在却双手戴着手铐,被按在冰冷的座椅上。 “朱辉,老实交代,你为什么在2025年前后协助张真犯罪。” 朱辉显得局促而紧张:“同志,我现在交代的话,是不是能够从轻处理?” “你现在交代还算是坦白,但要是不配合我们调查,等待你的可能就是无尽的牢狱之灾。” “我说,我当年做出这些也是出于无奈,张真主动找到我,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他拿出的东西太贵重,我又接到了上级的指示。” “说清楚,拿了什么东西,上级又是谁?” 朱辉犹豫了一下说道:“张真给我一张卡,里面有1000万,我当时想的不过是帮忙发个禁赛令,给他的举报信按下来,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件小事,而且我都快退休了,确实也需要钱来养老,谁能想到后续能弄出这么大的事。” “朱辉,你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作为领导干部,张真就这么轻易地动摇了你”,傅华质问道,“接着说,上级又是谁?” “我不知道”,朱辉摇了摇头,然后又慌张地解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看到国家体育局的章,但要说具体是谁,我真的不清楚。” “想到什么随时和我们说。” 傅华走出审讯室,托着下巴沉思道:“牵连很深,都到体育总局这一级了。” “傅部,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查查体育总局有谁和张真有过交集?” “就这个方向可以,你们先去查,朱辉这里应该问不出什么了,他只是个中间人,一会我再去突审一下张真看看。” “是!” 傅华刚要转过身,从审讯室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人,面容沉寂而严肃,穿一身和周围人截然不同的制服。 傅华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老顾,你终于来了。” “进展怎么样了。”男人简单地招了招手,当作是打过招呼。 “有收获,但是没触及根基,你有什么想法?” “吕柯的公司里好几笔营业收入都来自于海外的服务器,我怀疑培训企业只是个幌子,真正藏在背后的是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傅华皱眉。 “我就直说了,以张真为核心,那肯定是和电竞行业有关的,吕柯离境是在2027年,你想想那几年我们开展过什么行动?” “2025年网络清扫,关闭了大批线上赌场?” “对,我现在怀疑张真就是和当年的赌场清查有关,你还记得吧?当初我们找到赌场服务器的时候慢了一步,所有的数据都给销毁了,人员四散,只挽回了一部分金额损失,至于幕后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抓到。” “我当然记得了,为了那件事,我们还牺牲了一个好苗子”,傅华摇头,脸上露出不忍回忆的表情,“当年我们布那个局花了多长时间?陆大海啊,他为了我们那次行动,还亲自去玩那个什么《神界》,加入了公会乐园,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绝对的狂热游戏玩家,取得信任后亲自去寻找赌场的位置,第一时间就把信息发回了总部。” “老傅,别自责了。” “唉,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要是我们的技术再高效一些,说不定就能提前找到他,他就不会死在犯罪分子手里面了。” “没用的老傅,在赌场附近只要发出消息,就算是警用信号,防火墙也能侦察到,从大海发出消息的时候,他就做好牺牲的准备了,虽然我们没抓到那波人,至少也捣毁了犯罪窝点。” “但吕柯2027年离境,搞不好就是为了避开国内监管,把服务器的站点架在了海外,这些网赌的东西说不定还没有结束。” “只要有张真、朱辉这样的人在,赌场就算清扫掉一个,还是会如杂草春风吹又生,必须从源头上处理问题,现在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我已经让人去排查体育总局那边的关系网了,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出结果。” “这次,大鱼是真的要上钩了。” “老顾,我说真的,别老顾着工作,你要抽出点时间陪陪孩子,他这吃了多少苦啊?” “他多大人了,还要我抽空陪他?我21岁,都在工作岗位上抓人了,再说了,男人,吃点苦没什么。” “得,你对自己儿子也这样。” “他就是给他妈惯坏了……对了,他和你说什么没有?” “说什么?他说支持你的工作。”傅华摇头叹息。 “不错,有觉悟。” 突然间,另一旁的办公室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声。 “查到了,傅部,体育总局委员会委员长何勇,曾在华南地区和张真有过5年共同任职的经历,并且他以前也分管过电竞部门两年。” “就是他了,我记得他就在首都,立即派人前往体育总局,务必控制住何勇!” 警笛声响彻在首都街道上,径直开往了恢弘气派的青蓝色建筑,这里就是国家体育总局办公楼。/apk/ 整齐划一的制服经过楼道,嘭的敲开了何勇的大门,但坐在办公桌上的人却并未显得错愕和意外,然后平静地站起身,伸出一双手。 “体育总局委员会委员长何勇,我们是公安部委……” “我和你们走。” 手铐咔地一声拷在了何勇的手腕上。 “同志,我能打个电话吗?”何勇努力地转过头,看着桌面上的手机。 “何勇,我劝你别耍滑头,现在没人能救你。” “不”,何勇空洞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我只是想给女儿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