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上空已有两把达摩克里斯之剑现界!威斯曼偏差值正常!” scepter4本部此时忙乱成一团,伏见猿比古盯着仪器屏幕良久,随手把手中的一沓数据摔在了桌子上,神情阴沉,“‘天空帝国’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圣域都要张开!” “能量暴动仍在持续!已经引起东京上空大范围雷暴,具体数值……无法识别?!”监视着屏幕的青组成员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串可怕的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数值,屏幕骤然一闪,数字扭曲起来,然后自我保护的熄灭了。他靠在椅背上,两眼无神的喃喃道:“这不应该……两位王权者怎么能造成那种数据……” 淡岛世理匆匆走下楼,配剑在她身侧轻微响动,她在原地立正站好,肃穆的宣告王权者的决定。 “启动非常时期预案!全体战斗人员出动!目标‘天空帝国’!直升机序列预备!” 众人齐声应诺,紧急出动的警报声适时响起,天台上直升机已经开始预热,嗡鸣的螺旋桨持续旋转,载着青色氏族飞上高空。宗像礼司早已坐在领头的直升机上,安排好诸项事务的淡岛世理也坐在他身边,皱起眉头,眼里闪过忧思。 “室长,这次的事件……” 宗像礼司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深蓝天幕的微光,他正襟危坐平视着前方,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仪表盘,突然,眼里泛起了笑意。 “我似乎知道这种动静是谁制造的了……那个站在百鬼之巅的家伙……” 直升机被剧烈的气流正面击中,疯狂地颠簸起来,宗像礼司神情冷静迅速张开了圣域,他镇定的神情让淡岛世理和直升机驾驶员都感到心中大定。深蓝晶莹的圣域被什么凶狠的撞击一下,细密奢华的漆黑龙鳞在直升机前窗一闪而过,然后是嶙峋的龙角,黑龙在云层里翻滚一圈,似乎之前遭受了把他从高空砸下来的重击,然而迅速的稳住了,微微瞥了一眼被包裹在圣域中的直升机,随即不感兴趣的重新掠向高空。 淡岛世理一向冷静的神情也出现了裂纹,她身体前倾,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安全带紧紧勒在她身上,“室长,那是……” 宗像礼司十指交叉,眼里流露出几分兴趣,“是龙吗?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原来真的存在。” “室长!” 见左右手险些就要一脸崩溃,宗像礼司把圣域又加厚一层,向后靠在椅背上。 “那就是差点把黄金之王逼上绝路的那个人,那种特异的异色瞳还有谁会有?” “的场……静司吗?” 这个名字说出来,似乎就有一种无形的威慑,那么黑龙的形态也就不足为奇了,天生就是搅风搅雨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外观上当然要显得霸气侧露! ……霸气侧漏的黑龙现在又从天上滚下来了,滚得比之前还远一点,丝毫没有丢脸的羞恼,一红一黑的妖瞳里只倒映着已经被他撩拨到盛怒的天狐。本该一丝不苟的制服此时有些凌乱,金杏妖瞳中,纤细的瞳孔收缩到极致,天狐面无表情的双手握剑,天羽羽斩上赤红的火焰与灿金的雷霆缠绕,锵然一声剑鸣! 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龙鳞蹭过的酥麻和些许刺痛,的场静司已经挑明了心意,那么他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妖纹在脸颊上闪亮,耳尖还有些发烫,夏目很少这样失态,对于导致他失态的罪魁祸首,绝对绝对不能姑息! 整片天宇都回荡着妖力对轰的炸裂般的声响,淡岛世理坐在直升机上,沉重的……扶住了额头。 “室长,现在是不是要返航?” 宗像礼司点头,“现在看来只是切磋而已,只要这两位不是真的发动战争,就无须在意。” 话音刚落,两人都看到不远的地方,黑龙撞上了已经千疮百孔的飞艇,因为有厚厚的鳞甲阻挡,堪称是不痛不痒,只是飞艇上两位王者承受着圣域被撞击的震动,中二如无色之王,这时候也想尽快投案自首。 无论怎样都好!快点结束这一切吧!狐狸玩偶无声的嘶吼,如果不是丧失了流泪的能力,他真想热泪盈眶一把来表达自己悔过的心情。 摇摇欲坠的飞艇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开始一路爆炸着坠落,的场静司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死活,但是夏目不同,哪怕完全妖化,天生的温柔却从未湮灭。 黑红相间的凤凰扶摇而起,火光如同锦缎缠绕着飞艇,延缓了它下落的进程。黑龙又一次翻上来,没有迎来天羽羽斩的当头一剑,有点失落,却也知道,今天这场愉快的“游戏”结束了。 现在得想想怎么把夏目哄回来…… 他于是重新幻化成了人类的形态,感应到青王所在的直升机,于是悬停在圣域之外,叩了叩蓝色的光球,“最近的迫降场地是哪里?我想,你不会乐意这团东西降落在市区的。” “那是自然。”宗像礼司的声音从圣域中传出,他通知scepter4的成员紧急安排场地。 夏目引导着飞艇降落在一处私人机场,落地轰然一声,银色妖怪前脚裹挟着三人连同一句没有灵魂的身体从飞艇中窜出,后脚飞艇就彻底爆炸,熊熊火光辉映在天狐浅色的短发上,晕染出一种层叠的艳色。 他施了一个祈雨的术法,一小片雨云汇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水把火焰浇灭。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作出来的_(:3ゝ∠)_ 有人从他身后走近,夏目一秒就完成了拔刀,天羽羽斩煌煌的剑光逼近的场静司的咽喉,的场静司却退也不退,甚至向前又靠近了一步。他了解夏目,之前只是让他痛一点的重击已经是极限了,这孩子性情温柔,断然不会真正伤到他的。 “夏目……” “请不要开口!”天狐果然在他靠上来之前还剑归鞘,绷着脸转过身,“吾不想再继续讨论那个问题。” “你总要面对的,至少你现在没有拒绝我,”的场静司显得心情甚好,他俯身,从背后抱住了天狐,脸贴在他发顶闭上眼,“不讨厌我,所以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 夏目的身体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僵硬了一瞬,发现的场静司并没有进一步的企图,于是渐渐放松了身体,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彼此之间到底是太过熟悉,连防备心都无法升起。夏目甚至在想,如果静司先生并没有挑明这份心意,那么他们应该一直是惺惺相惜的好友,彼此扶持共勉,眼里看到的是同样的风景。 的场静司:……那·是·做·梦! 所以说现实永远如此残忍!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妖精哼(╯‵□′)╯︵┻━┻ 天狐动了动耳朵,感觉被压住了怎样都不利索,“吾不认可那种可怕的逻辑。” 的场静司很大度,“没关系,我认可就可以了~” 这时候有一个好像从黄泉之门里传出来的声音阴惨惨的响起,银色妖怪把跑道挠的千沟万壑,一种自己养大的幼崽马上就要被人叼走的悲怆升起,他近乎死不瞑目的看着的场静司。 “混蛋啊有种单挑单挑单挑!!!” 殴打老师一时爽,在夏目心中的地位绝对一落千丈,的场静司才不会去做那种不长脑子的事情,他完全无视了胖猫咪,微微含笑道:“我没打算逼迫你,离你成年还有很久很久,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不会像千姬与八岐一样的,绝对不会是那种结局。” 本来有些微弱的挣扎,听到这句话,天狐突然有些愣怔。 千姬与八岐的恋情笼罩着一层迷雾,至今他仍然不知道,为什么恩爱的两个人会刀剑相向。应该说八岐的性格深沉忧郁,绝对比现在的静司先生温顺无数倍,说他会莽撞挥剑斩杀千姬珍视的友人,夏目是决计不信的。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向那样的结局呢? 夏目问过二代,玄狐也遗憾地回答不出什么来,只是说千姬与八岐的感情真的很好很好,他几次试图棒打鸳鸯都没有成功,郁闷了很久,到他死时,两人还亲密的不分彼此。 复活重回这世上,听到千姬的结局,玄狐还沉默了很久很久。 往事已如云烟散尽,后人站在历史的十字路,拨不散向后回望时眼前的迷雾。 夏目闭了闭眼,他现在无法回应什么,虽然承认对的场静司有种模糊的憧憬,但好像无关乎情爱,又好像超出了友人的界限。如果他玩过恋爱向冒险游戏,估计现在就会总结出一句“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可是夏目玩的那几个游戏统统逼格甚高,揭露社会揭露人性,感情线反而少的可怜。 索性,他现在没有被逼迫着做出选择。 的场静司勉强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太体现出不舍的放开了手。他看到妖纹一点一点从夏目脸上褪去,金杏的妖瞳颜色越来越浅,最终定格在温润的浅琥珀色上。他同样解除了妖化,甚至贴心的转移了话题。 “关于无色之王,你想怎么处理?” 夏目短暂的思考了一瞬,从石盘传递给他的记忆中翻出了有关退位的信息。 “可以让他退位吗?如果再占据着王的位置,不知又会闹出怎样的事端。” 他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无色之王作为一个灵体,频繁地有目的的切换附身对象,目标直指几个王者,几个计划都像模像样,想到通过伤害十束先生让赤王暴走,想到利用飞艇的固定路线夺取白银之王的身体,虽然不是有意抹黑无色之王的智商,但是凭他自己是真的想不出这种计策。 所以说背后一定有人推动,包括提供给无色之王身为违禁品的枪械。 不过夏目并不打算继续干涉这件事,谁主导又会闹出怎样的风波他也不想插手,一开始他只是与十束多多良有良好的私交,无色之王当着他的面企图伤人这是大忌,既然无色之王已经被他封印,很快就要强制退位,他在这座城市里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好吧,还有沢田纲吉,他得把这孩子亲自交到他父亲手上才行。越温柔的人固执起来就越要命,夏目隐约发现沢田纲吉对他的父亲已经有了些许失望,他不能让这种失望延续下去,立刻解决掉最好。 正好,他的下一站,就是意大利。蝮蛇先生和两把刀剑已经在那里驻守的够久了,他理应过去看看,而且意大利今年有一个大型的魔术师集会,他现在有一个想做的课题,如果能借此机会在哪个大会上作报告的话,无疑能够为肯尼斯教授争光。 怀着这些想法,夏目动身去吠舞罗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