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发中旨,配合徐相肃清朝堂蛀虫,事成,是陛下未雨绸缪。事败……” 自然是我这个阉人假传圣旨,陛下被摘的干干净净,不损半分威望。 进可攻退可守。 陛下英明啊。 小德子心知肚明一切后果,但怡然不惧。 为了报答先皇与陛下的恩典,何惜一具残缺之身。 …… “相爷,这乃是陛下中旨,您收好了。” 小太监将中旨交到徐文易手上,不做停留,匆匆离去。 中旨这东西,在朝堂上来说算是不太合规的东西。 要是让御史台的知道了,必然是被封驳的后果。 百官与皇帝争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皇权大,臣子权利就小。 都是当官的,谁愿意做应声虫? 哪怕是皇帝的应声虫,那也不行。 所以没有经过朝堂的旨意,都是中旨,都是不合法的。 但徐文易并不在意。 尽管他是臣子中官位最大的那一个,天然就应该跟皇权对立。 可惜 ,他徐文易是个叛徒。 他站皇权,不想带领朝臣跟皇帝争权,甚至更希望秦云乾纲独断。 “陛下这是嫌我隐忍过度了啊。” 看过中旨,徐文易嘴上自责,实际却满心的感激。 新官上任三把火,做出点成绩来,这些袒露心扉的话,如何让徐文易不感动。 礼遇拉满,支持拉满,才拜相不过几天,秦云已经豁出去为他打好了坚实的基础,这才让他行动起来。 便是扶上马,送一程,也不为过了。 古往今来,有那个皇帝会这样给一个丞相铺路? “爹,陛下说什么了?” 徐婉宁好奇的向中旨上张望,想要一窥究竟。 “婉宁,去把你师兄招来,爹有事要他去办!” 没满足女儿的好奇心,徐文易反倒把中旨一合,不给看。 信任多了有时候也是一种压力,徐文易选择独立承担,不想让女儿过多牵扯进来。 知道了中旨的内容,知道了陛下的厚重信任,不免会 出谋划策,就会牵扯进来。 “好,我马上去!” 徐婉宁冰雪聪明,自然知道爹爹的拒绝她探究的小动作是对自己的保护,也就不好奇,恭敬的领命而去。 徐文易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等待自己的子弟到来,脑海中确实急速思考。 利用压下来的圣旨赶走了张介顾伟通这两个阁老,打了端王党的气焰,这原本就是配合陛下驾崩假死一事的后续组合拳,让朝堂不敢藐视陛下威仪的补救。 不过现在看来,陛下认为实际已经成熟了。 需要我这柄刀,快刀斩乱麻,收拾一批蠢虫了。 “居然敢逼迫陛下遁入深宫,不再早朝,简直不知死活的东西。” 攥着中旨,徐文易明白秦云的意思。 …… 端王府里,残羹冷炙,气氛并不融洽。 凄凄惨惨的管家刘成向每一个人展示着他的恼怒。 只因为刘成通报了王公公带了御林军来的事情,搅合了原本的一场欢宴,回头 就被秦宣随便找了个借口杀鸡骇猴,宣泄私愤。 “诸位,可议出什么对策了?”看着一帮噤若寒蝉的官员,秦宣面无表情。 一群废物,若不是本王还用的着你们一声官皮摇旗呐喊,壮大声势,就你们这些草包模样,早就被乱棍打出去了。 秦宣心里窝火。 说回来商量对策,结果议论半天,屁的有效方案都没有。 “王爷!”最后还是何文道习惯性开口,揽过了担子,“御史台还是需要继续动起来。” “怎么说?”秦宣看着何文道,等待下文。 “御史台风闻奏事,不因言获罪,现在动起来,哪怕成效寥寥,但至少能够扰乱视听,为咱们争取时间。” 何文道抚着胡须,神情自得,“皇帝小儿明显开始针对咱们,若是不给他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日子怕是不好过,疲于应付。” “咱们现在需要时间摸清楚皇帝小儿到底什么心思。” 近来皇帝小儿的变化 太大了些,完全不同以往了,想要出招都很难。 “那就吩咐你义子继续办事吧,他是监察御史,御史台仅在御史大夫之下,却别居左驾,不属与御史中丞管辖。” 秦宣没有反驳自己谋主的建议。 诚如何文道所说,御史台,目前确实是最适合他这边发声的渠道。 皇帝小儿今天派遣御林军上门,确实针对目的过于明显,御史台的御史将水搅混,可以避免端王府再次成为重点处理的目标。 “可是何大人,咱们用什么名义动起来?” 御史台身份特殊,但也不能捕风捉影,满嘴胡扯。 何文道淡然一笑,“如今这京都,还有比我那义女更好的借口吗?君王不早朝,这是后宫干政的过错。”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女儿你就再牺牲一下好了,等义父重新起复为相,定为你沉冤昭雪。 何文道想的很清楚,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 众人见他不像说笑,纷纷惊异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