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缇汗眼神变换,心中惊疑不定,满是纠结。 忽然,看着秦云智珠在握的笑容,栾缇汗豁然开朗。 是了,秦云不蠢,只是肆意妄为的独夫! 老子算计他的时候,他也再算计老子,不然老子怎么可能载在金銮殿上! 一个南朝的皇帝,敢用胡人落址京师设圈套,这是多狂妄,多自大的自己家伙。 所以,他真的干得出来为一己私利枉顾江山社稷的蠢事来! “等等,老子同意了,笔墨伺候,老子这就给你写破镜秘要!” 栾缇汗一个虎跃蹦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秦云背影。 刚走出两步的秦云脚下一顿,露出一丝快慰笑容。 呵呵,还笔墨伺候,蛮子快来喝朕的洗脚水吧! “给他!” 太监很快拿来笔墨,还很贴心的给准备了桌案座椅。 栾缇汗略作思考,提笔疾书。 秦云满意的点头。 栾缇汗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能成为一部胡人大汗,至少这气魄跟当断则断的定力不缺。 条件谈好了,提笔就写,自始至终没担心过会反悔的事,保障什么的更是提都没提一嘴。 小德子在武学上用心不多,到是跟秦云一样 淡然。 到是惠顾一脸的紧张期盼。 他已经是武宗,若是栾缇汗的破镜秘要是真的,他日后肯定也能沾光。 只要功劳足够。 武宗在江湖已经可以开辟一方宗门,成宗做祖虽然还有些单薄,但绝对算得上有头有脸,名号大可拿出去用了。 但若是大宗师,那就连开辟宗门都省了,名号直接拿出去用都可以了。 若是在朝堂,好比现在的麒麟阁,大宗师纵然是皇帝也要尊敬三分。 这如何让惠顾不心动。 只是,栾缇汗是否真心,他有些信不过。 难免紧张。 不禁紧了紧手上的铃铛,打定主意,但凡有一点毛病,就让栾缇汗尝尝蛊虫噬心而死是个什么滋味。 气氛就在惠顾的紧张兴奋中一分一秒过去。 “好了,我写完了!” 有求于人,绝地翻盘可期,栾缇汗也不称老子了,口吻谦逊了很多。 攥着铃铛满眼警告的上前,惠顾将写满的纸张拿过来,恭恭敬敬呈递给秦云。 快速浏览一遍,又仔细精读了一遍,秦云若有所思。 “怎么,堂堂南国天子,想要食言而肥不成!” 栾缇汗等的急了,语气愤懑,脸上作色 ,却底气不足。 秦云真的要反悔,他无能为力。 唯一能做的只有拿话挤兑。 “蛮子,陛下自有圣裁,休要聒噪!” 惠顾威胁的举起手中的铃铛,让栾缇汗脸上发黑。 他一语不发,咬着牙看着秦云。 “谁知道你这蛮夷是不是心存奸诈,故意写了假的秘要坑害报复,我们当然要验验……” 小德子讥讽的跟着开腔,对栾缇汗半点好感都没有。 但话没说完就被秦云抬手打断。 “给他疗伤,去除蛊虫,礼送出京。” 送人送到西,直接把栾缇汗护送回栾缇部是不可能的,他不配。 但秦云也不是食言而肥,言而无信的人。 得对得起人家的大气不是。 一个胡虏首领都有大气魄,他作为南国天子,当然要表现得更大气。 “陛下!” 小德子心眼多,没明说,但看着秦云手上秘要的眼神已经把心思表达的很清楚。 这要是假的怎么办? 被骗不要紧,栾缇汗丧家之犬,没什么好顾虑的,放了再抓就是。 可要是假货害人,还害的是一国天子,就十恶不赦了。 秦云摆了摆手,让小德子不必在意。 小德子还待再 劝,要稳妥为上,下一刻猛的瞪眼。 “嗤~” 就听一声轻响,一点罡气就从秦云指尖一闪而逝。 仿佛眼花一样。 “陛下,这?!” 小德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刚看了破镜秘要就成功了? 陛下这武学天分也太霸道了! 惠顾的眼睛鼓的跟蛤蟆似得,一不小心手上的铃铛都晃了一下。 “丁玲~” 一声清脆铃铛响,疼的栾缇汗一阵抽搐,怒目而视恨不得撕了惠顾。 你吃惊我遭罪? 临了还要来一遭无妄之灾,贼秃故意的! 心中暗怒,强忍痛楚,栾缇汗看向秦云的眼神满是凝重。 他写的破镜秘要没有作假,要求机会,又是阶下囚,他不会因小失大。 可一上手看了一会就能凝聚罡气,秦云的天赋异禀让他心生无穷忌惮。 这样的南国天子,虽然肆意妄为,无视法度,但我出去汇合了剩余族人,真的能绝地翻盘,战而胜之吗? 栾缇汗心里生了疑惑,但没有答案。 死死盯着秦云,栾缇汗一声不吭,等着他兑现承诺。 无论如何,先脱身才是。 “去吧,就照朕的意思办,放他走。” 说完,秦云转身临 了寝殿。 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到手,留下栾缇汗虽然还能当一个上好的沙包,用来磨砺武道精进。 但这人癞皮狗一个,又有点小聪明,肯定不会配合。 所以就没必要强留了。 强留也不符合朕说到做到的大气。 这份凝聚罡气的破镜秘要没有问题,秦云深厚的功力也完全满足要求,但他还需要再仔细研究研究。 不能误了跟程瑶的切磋。 等成就了大宗师,一定要杀的英雌丢盔卸甲喊亲爸爸! “蛮狗,感谢陛下仁慈吧!” 惠顾满是不爽的上前,铃铛威慑,带走了栾缇汗。 秦云回了寝殿,没有急着趁热打铁继续凝练罡气。 打开破镜秘要,又仔细研读了许久,才闭目沉思起来。 对武道追求,他一直抱着的都是一颗最虔诚的心。 最后感受了一下体内浑厚的功力,秦云让心情平复下来,开始凝练完整的罡气。 破镜秘要上说的很清楚,大宗师与武宗的根本区别就在于功力外放。 而这个外放,就是凝练罡气。 罡气一成,破镜为大宗师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体内滚滚功力开始涌动起来,渐渐成潮水奔腾之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