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总沉思了良久，最终把目光看向海偲的总裁何柏婷。　　 何柏婷立即会意，转头对康驰问道：“康总，方便让我们试用一下这个软件吗？”　　 虽然有大秦光学连续发布两款传感器的事实，但这么重大的事情，光凭康驰一张嘴，显然不能让华威的人彻底放心。　　 提出试用的请求其实也很合理，只不过事发突然，康驰还没来得及把绘图机的软件解析出来，于是只能摇头道：　　 “抱歉，我这边暂时不提供试用，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可以给我一份gdsii文件，我会在一个小时内帮你们完成设计验证。”　　 一个小时？　　 何柏婷心中再次暗惊，当即就出去和海偲的工程师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随便找一份芯片设计图发过来。　　 而且为了防止这份芯片设计太过完美，导致康驰找不出毛病的情况，她还让工程师对设计图进行修改，故意制造了几个设计缺陷。　　 这一来一回，时间就过去了接近两个小时，　　 在康驰验证他们图纸的期间，张晴则带着四位老总，在大唐重工简单地逛了逛一圈。　　 当他们回来后，康驰已经回到会客厅等他们了，　　 “康总就搞定了？”　　 “嗯，已经照着发件邮箱回过去了，你们的工程师应该已经在检查了。”　　 何柏婷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此时距离海偲的工程师把图纸发给康驰，其实才过了四十多分钟，　　 如果算上下载图纸和改好上传的时间，康驰实际验证的过程，只用了三十分钟不到！　　 这主要是他们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康驰，发的这份图纸，是一款相对简单的鸿鹄电视芯片设计图，验证和修改的速度快得多。　　 几人闲聊的过程中，行政人员往会议室添了点糕点，让大家先垫个肚子，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何柏婷终于接到了工程师的电话。　　 “何总！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电话那头的工程师情绪有些激动地大声道，“这才半个小时，他们不但把我们故意制造的六个缺陷给找出来了，还额外发现了两个我们自己都还没发现的问题，更夸张的是还提出了九条设计优化建议！”　　 虽然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预期，但听到这个结果，何柏婷依然有些傻眼。　　 “你确定吗？要不再多检查一遍？”　　 “嗯，我们正在复检和进一步验证，不过我感觉结果应该是一样的。”　　 “那六个设计缺陷是我们自己搞出来的，我保证用eda都查不出来，但他们不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来，还把正确答案都给贴出来了，所以我觉得你说的这个软件，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另外那九条优化建议，虽然还没来得及验证，但有一条刚好和我们前两天开会讨论的方向一致，剩下的八条，我感觉大方向也都是没问题的。”　　 “明白了，你这边先继续验证，有情况立马汇报。”　　 何柏婷挂完电话后，重新回到了会议室，然后对任总等人点了点头，最终把目光看向康驰：　　 “验证没问题，不过我这边有两个疑问。”　　 康驰笑了笑：“何总请问。”　　 “第一个疑问，你们这套软件的收费方式和标准是什么？”　　 “时长收费，每个账户每小时一百。”康驰直接回答道。　　 “每小时一百？”　　 四位老总听后顿时都有些惊讶，　　 不是贵了，　　 而是太便宜了！　　 这年头环境好点的网咖上网，都得每小时二三十了吧？　　 如果一个员工使用这款软件，每天工作10小时，一个月工作24天，就需要付出2.4w的软件服务费。　　 海偲目前有七千多名员工，其中接近四千都是后端设计工程师，在转移九成给大汉芯业后，就只剩下了四百多人。　　 加上原本的一千五百多名前端设计师，等于以后差不多有两千个员工要使用这款软件，每年就是5.6亿服务费。　　 这看起来似乎也不便宜，但它换来的却是十倍的工作效率，光是节省的人工成本和办公成本，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而且，效率是无价的！　　 这是让公司保持领先地位，最强有力的保证。　　 “如果你们能信任我，像手机镜头一样当这个急先锋，那我就给你们这个价格，真就只收你们电费和设备费。”　　 康总大义！　　 何柏婷顿时大喜，笑着说道：“康总够意思！”　　 “不过我最后还有个疑问……在我们海偲完成您提出的转岗培训和人事交接后，大概要多久可以给我们提供这个软件服务，是否可以约定一个明确的日期？”　　 康驰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这个估计要等半年左右……”　　 “不过你们放心，哪怕你们上半年啥也不干，光给我培训员工了，我保证你们下半年用了我的软件，一个月就能完成一年的工作量。”　　 “如果国内的晶圆厂能跟上你们设计的步伐，明年不说吊打高通，旗鼓相当还是很有希望的！”　　 任总顿时哈哈大笑道：“那就借康总吉言了。”　　 大的合作方向敲定后，接下来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第二天他们就和大汉芯业签订一份协议，　　 如果大汉芯业半年后拿不出这个软件服务，海偲因此造成的损失，将全部由康驰负责，　　 而如果大汉芯业拿出了软件，海偲却没有给大汉芯业输送三千名以上的前端工程师，也要赔偿大汉芯业三个亿。　　 何柏婷回去后，立即停下了海偲所有不紧要的研发项目，开始启动了大规模的转岗培训。　　 面对何柏婷的这个大动作，海偲的研发团队都有些懵逼，　　 尤其是那些后端设计师们，一开始更是强烈抗拒。　　 毕竟他们原本干得好好的，公司突然说你这个职位不用了，我们要把你培训换岗，一般人估计都难以接受。　　 于是人事部门挨个和他们谈话，直接坦白他们会被软件取代，并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如果不愿意接受转岗培训，那面临的就是裁员，以后自己想办法找下家，　　 哪怕找到了下家，估计不用一两年，等待他们的还是淘汰失业。　　 如果不想被裁，那就签订和大汉芯业的劳务合同，得到接受海偲专业转岗培训的机会，通过考核之后，在大汉芯业的待遇还能维持之前的水平，　　 如果参加培训通过不了考核的，不好意思，大汉芯业也不要。　　 这些人这才知道，　　 原来他们已经被公司卖了……　　 不过，　　 卖的好！　　 康驰公司的基本待遇，虽然只是行业正常水平，但其它福利在业内可是出了名的，　　 尤其是双倍加班工资，　　 简直巨香！　　 于是这些人，一个个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参加起了转岗培训，生怕培训结束后，通过不了大汉芯业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