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开泰沉默片刻，道：“一口价，一万五千两，唐公子觉得如何？”　　 听到这个价格，钱清瑞、掌柜和伙计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钱清瑞还好，虽然觉得他爹报价有点高，但高的也不太离谱。　　 按他估算，一万三千两上下应该就差不多了。　　 掌柜和伙计就不同了，身为珠宝行打工人，虽然平时接触的有钱人也不少，但平安县城就那么大，再有钱能有钱到哪去？　　 平时，一笔成交额能达到千两就很了不得了，那绝对是能轰动整个平安县城的！　　 而万两一笔的生意，他俩这辈子可是第一次见！　　 这要是成了，传出去估计能轰动整个恒阳府了！　　 但他俩可不敢传，收到这等宝物，东家肯定是要保密的！　　 唐云曦也有些惊讶，随即心里狂喜，但面上却不显。　　 以她看的那史书价格为标准，她的最高心理预期价格，和钱清瑞估算的价格差不多，甚至她都做好了一块低于六千两的准备。　　 只要低的不是太多，她就卖了！　　 此时钱开泰开价这么高，简直是意外之喜！　　 见钱开泰这么爽快，她也不含糊，稍微矜持了一下就点头了：“可以，钱伯父是个爽快人！”　　 见唐云曦同意，钱开泰当即就让掌柜和伙计去账房取钱了。　　 等支开二人，他没有问另一块琉璃镜什么时候拿来，反而斟酌着问道：“小公子，你那水，可还有？”　　 唐云曦挑眉，怪不得给价那么高，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在打她水的主意！　　 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在思考要不要和钱开泰合作？　　 灵泉水要多少有多少，倒是不怕囤货，就是成分不好解释。　　 不过，这的确是个搭上皇商的好机会，这事儿要是成了，那以后搞出什么东西，也就有稳定销路了……　　 钱开泰见唐云曦皱眉思索，就知道有戏，心里顿时一喜，那水果然还有。　　 想到这个，他又白了傻儿子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老夫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连话的真假都分不清！　　 钱清瑞受了他爹一记白眼，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同时也觉得很委屈。　　 那等神水，有一桶已是难得，谁能想到真的可以大量提供啊？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他爹永远是他爹！　　 唐云曦思考片刻，心里定下了主意。　　 她堂堂杀手之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解释不清成分就不解释，哪能被这种事束手束脚？！　　 可她刚要开口，掌柜和伙计就取钱回来了，她只能暂时作罢。　　 钱清瑞从掌柜手里接过银票，又将银票双手递给唐云曦，笑道：“唐公子，你点点！”　　 唐云曦双手接过银票，然后数出七千五百两又还给了钱清瑞，道：“这些你先帮我拿着，等我送来另一面镜子时，可得还我！”　　 “哈哈！唐公子真是个妙人！”　　 钱开泰对于唐云曦的举动有些意外。　　 其实，他是不怕唐云曦卷钱跑路的。　　 从商这么多年，他对自身的实力很有自信，他相信没人可以拿了他的钱，不给他货！　　 但唐云曦主动退还一半的钱，则让他更加看欣赏云曦了。　　 他看向儿子道：“清瑞，那你就先替唐公子保管着好了！”　　 钱清瑞点头，接过银票，然后给了掌柜和伙计各一百两银票赏钱，道：“你们先去忙，我和爹还有事和唐公子聊！”　　 掌柜和伙计对视一眼，齐齐激动地接过银票，就连忙应是告退了！　　 待二人关门离开走远一些后，唐云曦才再次开口：“就我那种酒桶，那水我每天最多能提供五十桶，一桶半两银子，你们卖多少你们自己定，如何？”　　 她算过了，灵泉水的空间价格是五文钱一立方（一千升），她那酒桶容量是二十升，正好能装五十桶。　　 一天卖一立方就有二十五两银子进账，刨去可以忽略不计的五文钱成本，简直血赚！　　 “当真？”钱开泰和钱清瑞都惊喜不已。　　 这个价格，比他们想的要便宜太多。　　 他们算过了，那一桶水约有七十碗，按唐云曦之前卖的十文一碗，一桶能卖七百文。　　 他们本意是原价购买，反正他们能卖的更贵！　　 现在一桶便宜二百文，他们有了更多的利润空间，叫他们如何不惊喜？　　 同时他们心里也清楚，这是买镜子让唐云曦满意了，唐云曦才如此有诚意的，给了这么低的价格！　　 他们还真猜对了，不然按唐云曦的性格，肯定会以水入股，按比例拿利润。　　 不过，看在钱开泰那么爽快的份上，也为了日后更好的合作，这第一次合作，唐云曦选择了让利。　　 唐云曦微微点头，又道：“不过，大量供应的话，我得回去准备一番，而且我出门不太方便，到时候还需要你们派人自取。没问题的话，过阵子我准备好了，会给你们一个地址！”　　 她家现在还住在山洞里，总不能让人家去山洞里取水吧？　　 所以她打算回去先盖房子，盖好房子后再卖水。　　 “当然没问题！”钱开泰欣然同意。　　 一桶水便宜二百文，那点运费不值一提！　　 “好！那到时候我会连镜子一起送来！”　　 买卖谈成，唐云曦也该走了，她起身笑道：“那您忙，在下就先告辞了！”　　 “唐公子慢走，清瑞，送送唐公子！”钱开泰吩咐道。　　 “是，爹！”钱清瑞点头，转头看向唐云曦，“唐公子，我送你！”　　 “有劳了！”唐云曦拱拱手，随着钱清瑞向外走去。　　 出了门没走几步，唐云曦便看上了一支镂空雕花银簪，银簪造型素雅大气，很适合她娘。　　 钱清瑞见她停下了脚步，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待看清唐云曦正在盯着一支银簪后，猜测唐云曦应该是要买来送人，便道：“唐公子喜欢？喜欢就送你了！”　　 他亲自取出银簪，双手递给唐云曦。　　 唐云曦接过银簪，仔细看了看，工艺还不错，不好也不差，太好的她估计她娘也舍不得戴。　　 于是她决定买下：“送就不必了，给我算便宜点就行！”　　 钱清瑞虽然和唐云曦接触时间不长，但也看出她做事很有原则，不愿平白受人恩惠，便道：“那给五十两好了，我们售价是八十八两！”　　 唐云曦一听这价格还行，便取出五十两给了钱清瑞。　　 收起簪子，她继续往前走，想到还要给母亲和弟弟买衣服鞋子等，便问道：“钱公子，不知你家还有什么产业？可有成衣铺或者布庄？”　　 钱清瑞面带微笑，道：“有的，我们钱家几乎各行各业都有涉及，唐公子是想买衣服吗？”　　 唐云曦点头：“对，可以送过来供挑选吗？开蒙书籍、笔墨纸砚什么的也需要一些。”　　 前世，她想买什么，一个电话打过去，那些人就会送到别墅供她挑，快捷高效，省时省力。　　 钱清瑞微微皱眉：“唐公子是想让他们将衣服送到这里来供你挑？”　　 这种服务，他们从没有过！　　 不过，他细细琢磨，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提高其他店铺业绩的办法！　　 如果所有店铺都这么做，那就可以让客户走更少的路，买更多的货，那肯定可以全面提高他家各个产业的业绩！　　 就是这个法子有点太费人了，想做到那种程度，需要很多人手！　　 唐云曦点头：“对，我以前在海外遇到过一个商人，想买什么，给他去个信，他就会派人将各种东西送到我家供我挑选，很方便，也很省时！”　　 “从客户角度来说，这确实很好！我们虽没这么做过，但可以为唐公子破例一次！”钱清瑞笑道。　　 “那就多谢了！不过，钱公子家产业很多的话，可以试着换一种关联售卖的经营模式！”唐云曦建议道。　　 “关联售卖？唐公子可否详细说说？”钱开泰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钱开泰本想继续去和掌柜对账的，但听到唐云曦说的送货上门供挑选，就驻足倾听了起来，他觉得这种说法很新奇。　　 现在又听到“关联售卖”，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作为商人，他还是很乐于接受新事物的，他从来不是一个守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