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目风影看中他的是什么? 仅仅是他因为他的实力吗? 曾几何时,罗砂也是一个热血的青年。当初他实力还不甚强大的时候,也曾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置身死与度外,那时候,他一腔热血,为了也是守护风之国的黎民百姓,江山社稷。 可是昨天,他的那个看似普通的决定,其实早已经背离了他原初的初衷。 是世界同化了他,是现实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为了一个,他想想都觉得厌恶的大名,他改变了上千无辜生命的命运。 上位一念,流血漂橹,他将自己化作铁石心肠。 因为大名可以死,但不能以被绑架杀死,这种屈辱的方式去死。那是把风之国的颜面,都按在地上摩擦。 在风影的位置上,他为了砂隐村,屡次背离了自己的信念。 但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终归是一个忍者。 心有不平之气,胸有块垒淤积。 他忍耐柳川已经很久很久了。 一桩桩,一件件,一次次。 这个世界是个魔幻的世界。邪恶的生灵屠夫让人恐惧害怕,百般忍耐,无可是从。而善良普通的老百姓,却屡屡遭受无妄之灾,连挣扎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他们尊敬的人,暗中摆上了祭台。 命令,是罗砂自己下的,但他的心,无法说服自己。 看似刚毅冷漠的面容下,是他早已经千疮百孔,颤动不已的内心。 他想要任性一次,为了复仇,也为了自己出一口恶气。 哪怕他的实力已经是巅峰,哪怕在沙漠之中,但他依然没有绝对的把握获胜。 因为敌人早已经是一个超出常规的忍者,没有人知道,他还有多少手段没有使出。 但他还是来了,早早的到来,孤高的坐在一块数十米的风化石柱之上。 今日,他要亲手打破心中的障。 原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飘来了一朵庞大的乌云,那乌云铺天盖地,让天色都开始昏暗起来。 一个人影,降落从云层中从天而降,落在数里之外的一座笋峰之上。 两位当世强者,遥目相望。 这个距离很尴尬,彼此能看见彼此,但,却无法交流。 二人也无需交流。 二人都是意志坚定,铁石心肠之辈,语言根本无法改变他们的立场与决策,这次见面,就是要分一分生死。 风沙化作身长千米有余的长龙昂首长吟,冲向了远方的敌人。 而敌人的身边,一尊风沙三首八臂神像显露,面容有狰狞,有愤怒,有慈悲,除了一手持印,其余七臂,手持化形的七忍刀,而后八臂齐舞。 风沙不会被八臂神像击溃,但风龙会。 因为八臂神像斩的不是风沙,而是凝聚成风龙的查克拉。 七种武器,代表着七种力量,风、火、水、土、雷、阴、阳,这七把刀,不是七忍刀胜似七忍刀,因为他们,专斩查克拉,专破忍术! “这种力量?”仅仅是试探,就让罗砂大惊失色,寻常忍者追逐的强大忍术特性,在柳川手中信手捏来。 在看似普通的神像上,罗砂看到了风土的忍术组合,查克拉的形态变化,查克拉的性质变化,以及极特殊的血迹查克拉特性。 增幅、塑形、赋能、破坏、乃至于傀儡技巧。 罗砂没有从对手身上感受强大的查克拉,以及特殊的血迹,但对手的强度,依然远超他的意料之外。 柳川来,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炫技。 五蕴六尘、清净梵音。 六尘的眼睛睁到了最大,双目如同烛火一般,映照在了神像空洞的眼中,这一刻,那空洞的神像,仿佛活过来一般,双目有了神韵。 柳川如何不知道,如此开阔的地方,天气忍术效果并不会很好,尤其是对手,还是极擅长天气忍术的风影罗砂。 他用乌云,只是为了掩盖他使用黑暗夜行之术罢了。 黑暗夜行之术:让视觉发生幻觉作用,并夺走一切光明的幻术,更深层次,剥离五感,封闭六识。 那璀璨的光,罗砂看第一眼,就意识到了危险。 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砂之守护:忠诚的砂金围绕罗砂旋转,将罗砂包裹。 “所谓六尘,依于六根所接之尘有六:谓色、声、香、味、触、法,是为六尘。尘即染污之义,以能染污情识之故。 一色谓眼所见者,如明暗质碍等。以能染污眼根,故谓色尘。 二声谓耳所闻者,如动静美恶等。以能染污耳根,故谓声尘。 三香谓鼻所嗅者,如通塞香臭等。以能染污鼻根,故谓香尘。 四味谓舌所尝者,如咸淡甘辛等。以能染污舌根,故谓味尘。 五触谓身所感者,如离合冷暖等。以能染污身根,故谓触尘。 六法谓意所知者,如生灭善恶等。以能染污意根,故谓法尘。 此之六尘,尚有其他六欲、六入、六处、六境、六贼等名义,兹不繁及。 如今我剥夺你的六尘,让你六根清净,你岂不是要谢谢我啊。” “天地有色,万物有声,闻香识味、冷暖自触,此是常理,我耳聪目明,身康体健,怎么可能忘记” 色、声、香、味、触五尘顷刻崩灭,罗砂已经可以看到光,听到声音,闻到砂土的馨香,感知到砂土的束缚。 “可,我为什么在这里?”罗砂心中产生了疑问。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过往的记忆缓缓流淌,他还记得一切,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我好像在战斗,可我为什么要战斗?” “柳川杀了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要出去,就是现在,可我为什么要出去?” 罗砂看似陷入了思考,实则已经变得浑浑噩噩。 根性蒙尘,无善无恶,无知无我。 他需要时间找回自己。 但柳川根本不会给他时间考虑了。 为了防止惊扰他,八臂魔神开始编织封印巨网,意图将罗砂彻底封困。 但这场公平的战斗,注定会掺杂不公平的因素。 因为罗砂不是一个人。 哪怕他想一个人过来战斗。 他是砂隐村的风影,砂隐村已经无声无息的失去了三代,再也无法承担失去四代的损失。 罗砂还是太年轻了,即使成为了风影,也抹不开面子,不知道真理掌握在活着的人手中,不要脸这种事情,海老藏不是第一次做,所以,他做起来还是驾轻就熟。 五虎咆哮,势大力沉的五虎风炮,干脆,直接,爆裂。 柳川最讨厌对付这种堂堂皇皇的忍术,不仅仅是因为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还因为他根本接不住。 看似四五十米高的八臂魔神像其实虚弱的可怜,风沙累成的东西,比起岩土,完全难以媲美。 每一炮轰过,八臂之中,只有土属下的忍刀可以拦截风炮的轰击。其余的忍刀即使拦住,也无法完全切断风炮这种纯查克拉的凝聚物。 每一炮轰过,魔神像就虚弱半分。 直到最后,六尘不得已,只能骂骂咧咧的从神像之中跳出,他不甘心就此失败,没有了巨大的体型,反而更容易躲避风炮的轰击,海老藏救人心切,离得很远,给了六尘足够多的秀操作时间。 “还不醒来!”海老藏须发怒张,一炮干脆的轰向了罗砂的守护圆球之上。 “轰!!!”距离的震荡终于吸引了罗砂的注意力,如同晨钟暮鼓一般,他感觉到豁然开朗。 “沙暴大葬!!!” 天倾地陷,金沙大手即将抓住逃遁的六尘。 “也罢,本就是来实验忍术的,你们这样做,那就别怪我了。”六尘的双目寒光暴闪,瞬身而出,一双砂铁翅膀张开,他放弃了与罗砂的纠缠,开始往大名府飞去。 此地离大名府不过数十里,本就是他精心挑选的地点,为的,就是给不守信用的人一个惊喜,绝不是早就做好了投掷核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