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戚寒,一个人可以抵御千军万马,从被老秦抡在墙上开始,他今晚挨了数不清多少次暴打,如果不是戚寒在背后撑着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更何况对方听脚步声少说有十个人,而他只有两分钟,即便长了翅膀都不可能把孩子带出去。 小孩子天生就敏感,似乎知道了可怕的事即将来临,而爸爸也无计可施了。 于是他用那只软乎乎的小手贴着傅歌的侧脸,“不要对不起,小决和papa,在一起!” 傅歌的眼泪猛然夺眶,把他抱的很紧很紧,戚寒撑起身体跪在门后,张开手臂拥住他们,宽阔的肩膀仿佛挡在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面前的最后一道屏障。 “宝宝,这个也是爸爸,你叫他一声好不好?” 戚寒一下子愣住了,“哥,不用……别为了我为难他……” 小孩子也缩了缩脑袋瓜,“他不是papa……” “可他一直在保护我们呀,他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很吓人对不对?这都是因为保护我们才受伤的。” 傅歌摸了摸孩子的脸,眼中满是心疼:“是爸爸没用,没有保护好你,如果我们能挺过今晚,就有两个爸爸一起陪你长大了,如果……如果挺不过去,你一定不要放开爸爸的手,不要和我们走散,好吗?” 傅歌眼眶很红,说的很急很急,抓过戚寒和小决的手,要让他们牵住对方。 如果现在真的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了,他不想戚寒直到死去都没有家人。 小孩子始终低着头,小小的身体里满是抗拒。 戚寒知道他害怕自己,难堪地抽回手,可下一秒柔软的小家伙突然扑进了怀里,在他脸上勇敢地亲了一大口,奶声奶气地叫:“憨papa……” 他中文不好,只听到傅歌叫人阿寒,就有样学样。 孤身多年的alpha几乎落下泪来,“你叫我什么……再、再叫一遍好不好?……” 小阿决看了傅歌一眼,得到鼓励,于是他踮起脚,两只小胖手抱住戚寒的脸,用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眼窝里,缓慢又软绵绵地蹭了蹭。 “是阿决的papa,我们是一家人。” 戚寒鼻尖一酸,含着泪笑起来,“我也有家人了吗……” 傅歌隔着儿子和他对视,想到这个和自己纠缠了八年的大男孩儿仅剩的最后一件遗物,那句写在娟纸上的卑微祈愿——我好想和他有一个家。 他想,我帮他实现了。 * 通往二楼的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了,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响仿佛死亡倒计时,一下一下敲击着两人的心脏。 傅歌抱着儿子,戚寒抱着他们俩,三人紧闭着眼睛依偎成一团,如同靠体温抵抗严寒的企鹅一家。 直到身后一声剧烈的闷响传来,门被踹开,戚寒挺起腰拼命把他们勒进怀里! 然而两秒钟后,有人迟疑地喊了一句:“……小歌?” 三人猛地扭过头,看到祁川举着枪尴尬地站在门口,“需要我……拉你一下吗?” 悬在喉咙口的心脏倏地落下,三个人瘫倒在地,泪水不约而同地滑出了眼眶,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 这兵荒马乱的一夜终于过去。 小决像看到奥特曼一样大叫着伯伯就冲了过去,傅歌也撑着地起身,正要走就被人大力一扯,“哎——” 他惊呼着落尽了戚寒怀里,后者说:“他安慰孩子,哥安慰我。”随后不等人反应就强势地吻了上去。 门口一众保镖尴尬又懵逼地面面相觑,排行老六的保镖说:“祁先生,我们带了这么多大家伙不是要对付戚寒的吗,那现在还动手不?” “你虎吗,那俩人都亲一块了还动个屁!” “肯定是戚寒强迫的啊,傅小先生一看就是被逼的,不是我把头发薅了!” 话音刚落被逼的傅小先生就猛地推开了戚寒,小老六见此立刻掏出枪,“你看我就说是被逼的吧!” 下一秒傅歌就把人按在地上,自己亲了上去。 于是那把枪在半空中拐了个弯又插回了口袋里,小老六抖开帽兜,罩住了头上本就不多的毛发。 * 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拖出了尸体,抱走了孩子,带上了门,彼时傅歌的嘴巴已经被戚寒咬破,可怜的小唇珠俏生生地撅在唇上。 可Alpha专挑那个地方咬,就像狗狗专挑地盘上最显眼的地方撒尿,他故意当着祁川的面吻他。 “唔……破了……”傅歌满嘴的血腥味,张开的唇瓣间满是水光,于是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起来的戚寒再度掰开他的嘴吻了下去。 “忍着。” 他捏着人的下颌侵占,蛮横地扫过小beta的口腔,傅歌在上的姿势好像别样地好亲,alpha的舌尖挑开齿关,探入更深处交缠,空气中满是暧昧的响动,所到之处哪里都柔软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