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寒的回应野是当场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响亮的声音炸开,他左半边脸腾地红了。 傅歌吓了一跳,不等问就看到他转身跑进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水。 冰凉的冷水一遍遍冲刷着发热的脑袋,抹了发胶的额发全耷拉下来,直到领口全部打湿,他才红着眼跑回来,打开手机录音:“哥,再说一遍可以吗?我求你再说一遍,我要每天都听。” 傅歌破涕为笑,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才不给你录音,用这个换好不好?” 踮脚圈住人脖颈,他在戚寒的鼻尖落下一个吻。 “以后我们好好过,婚礼蜜月你都补给我,好吗?” “好!好……我补给你……” 他不管不顾地把人揽入怀中,埋头在他肩膀上哭的语不成调:“哥,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你给我一个机会……” 傅歌乖驯地蹭着他的脸,婆娑泪眼转瞬间变得阴狠,他冷漠地垂下眸,一字一句道:“好啊,我会给你的。” * 戚寒给自己设想了一条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路,甚至已经做好了永远都不会被原谅的准备。 可行至中途却突然被傅歌一把抓住,告诉他:“不要再辛苦了,我们以后好好过。” 如同溺水的人放弃挣扎后突然被灌入氧气,坠崖的人摔成肉泥前突然被树杈拦住,他像是感受到一种近乎劫后余生般的天大惊喜,把他砸晕灌满,以至于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 一路烧到40度,额头烫得能捂两个蛋。 医生进进出出好几次都没找到病因,还以为他是突发了什么未被医学探寻到的顽疾,只有陈行知道他是太高兴了,激动得差点翘了辫子。 “修成正果了这是?”陈行给他削了个苹果。 戚寒没接,躺在床上放空,手臂虚搭在额头上,“你去帮我办件事。” 他拿出一把钥匙给陈行,交代道:“百山路十号的FH画廊,那里有小歌全部的画,去帮我取出来。” “得。”陈行握着钥匙抛了一圈:“给他的惊喜呗。” 戚寒敛上眼皮,没有言语。 * 一场高热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一早烧就退了。 不仅如此,戚寒的办公效率还直线上升,连抽信息素都没再喊疼,陈行每天骂他一百遍忒不值钱。 骂完还得继续给不值钱的A鞍前马后。 “给,大情种,你心肝儿最新的检查报告。” 陈行把纸扔给他,脸上挂着点疑惑,说:“今天早上专家团和我说,如果傅歌能接受的话,以后可以采取临时标记的方式给他注入信息素,就不需要再抽你的腺体了,不过是个五十多岁的地中海和我说的,郑医生怎么不在?” 郑医生就是傅歌的主治大夫,内腔修复方面的权威。 “啊,郑医生家里有急事,昨天请假离开了。”身后一个面生的医生走过来,过道的风吹拂着他稀疏的头顶,戚寒确认这就是陈行说的地中海。 “您贵姓。” “我姓魏,从分院紧急调过来的,来顶郑医生的班。”地中海恭敬地朝他伸出手:“戚会长,久仰。” 戚寒没有动作,狭长的眼眸半眯着打量他良久。 旁边陈行就没那么客气了,插着个腰:“谁同意你调过来的?我们这是私人医院,主任医师的岗位调动要经由全体股东同意,你直接空降,走的谁的族谱啊?” 他拿出手机就要发作,和戚寒说:“哥你等下,我去查查,这不对劲儿啊这儿。” “阿寒?”傅歌突然从他们身后走过来,亲密地圈着戚寒的脖颈吻了一下,“呐,我的肉松小贝呢?” 后者举起手,把蛋糕盒子给他,宠溺地揉了下他的脑袋,“给你买好了,馋猫儿。” 傅歌笑着接过来,视线在他们身上转过,“怎么啦?要去查什么?” 陈行害了一声,“查那个新的——” “新的报表,”戚寒接过他的话,和傅歌说:“昨天他们交上来的报表有问题。” “喔。”傅歌没什么兴趣,牵了牵戚寒的手,问:“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临时标记?” 戚寒看了陈行一眼,后者云里雾里地退场了。 “是医生说你现在的病情很稳定,可以接受的话就用临时标记的方式把信息素注入进去。” 傅歌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就是不用再抽你的信息素了对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你不用为我勉强。”戚寒把他的手指圈进掌心,慢慢揉着,“还接受不了就继续抽,我现在适应的很好,等哥彻底放下那些事,我们再考虑临时标记。” “怎么可能适应!”傅歌板着脸,非常不认同他的话,“疼就是疼,不可能因为次数多了就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