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每一片都像是别有乾坤
医生倒在地上,面色惨白,抖着唇说了一个地址。 余溪风道:“你也看到了,我们有车,一个来回不算什么,你说的最好是真话。” 医生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去过这那里,只是听关,关庆吉提过,要往那一带去,我这个样子,不可能过得去,我没有必要骗你。” 医生匍匐着靠到了石头边上。 拿到了想要的,余溪风把小药箱留给了他,回了房车。 医生双手都中了枪,章秋留在原地,用绷带给医生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和固定。 医生可以用身体控制吊带,操控受伤的手辅助进食。 章秋说:“学医不易,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 医生笑得苍凉:“祝你们好运。” 章秋回来之后,余溪风已经在平板上研究地图了。 余溪风道:“那个医生,就算因为你活下来了,他也并不会感激你。” 章秋点头:“我知道。” “如果有一天,他找上来报复你了,你会后悔吗?” 章秋想了想:“会吧。” 他又不是圣人。 余溪风问:“那你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吗?” 章秋迟疑了一下:“那我现在去把他杀了?” 余溪风重新低下头,在平板上标注医生说的那个地址:“算了。” 章秋在余溪风身边坐下,一同去看地图:“你为什么不杀他呢?” 如果余溪风要杀掉那个医生,章秋不可能去救。 因为所谓的交易与承诺? 现在谁还信这个? 余溪风噎了一下,摆摆手:“不说这个了,看看这个位置。” 哪怕是三过军工厂不入,她也不会和关庆吉合作。 但关庆吉这些人死了,她也拿到了军工厂的地址。 肯定得过去看看。 两人清了路障,重新开车上路。 按照现在的路况,即便是章秋在开,也免不了一颠一颠。 余溪风靠在沙发上睡觉,感觉像是在一个大号的摇篮里,悠悠荡荡。 期间还有东西在蹭她的脸,一拱一拱的。 余溪风在睡梦里,熟练地推开小橘的猫脑袋。 按照过去的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 阳光铺洒在大地上,并不强烈,但均匀悠长。 在熔洞的时候,无论昼夜,都是人造的光源,到了地表之后,是没有尽头的白昼。 两人都没有一个固定的作息,饿了吃,困了睡。 开车的时间互相错开就是。 生物钟这种东西,已经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汇了。 余溪风醒来时,车子已经停下了,章秋在下边清理路障。 桌案上摆着一碗炒面。 里面有豆芽,鸡蛋和牛肉,豆芽给面条增添了两分清脆。 豆芽也算是吃的稍微多一点的蔬菜了。 刚开始发豆芽的时候还失败过, 现在章秋弄起来已经很熟练了,提前几天选豆,破皮,出芽,炒出来口感正正好。 经过两天一夜,房车驶离了疆山。 气温缓缓回落到了三十度出头, 章秋问:“高温结束了,天灾结束了吗?” 余溪风笑笑:“但愿吧。” 章秋看一眼天上飘着阴云,问道:“太阳能供电万一供不上怎么办?” 余溪风顿了一下:“章嬷嬷,你少操点心,你觉得军工厂会在哪里?” 医生给的只是一个范围,并不确切,需要去一一排查确认工厂所在。 好在大方向上是往北的,也算得上顺路。 章秋道:“你地图的资料相当齐全,但是这种工厂,在民用地图上一般不显示,那种建筑物特别多,还标明了的地方,肯定不是。 在地图上,一片空白的,反而值得注意。” 余溪风喝了一口水:“你说的对,现在很多地方的地形都有变化,要综合考虑很多。” 章秋:“要不找当地的幸存者问问?” “能碰得上再说吧。”余溪风说。 章秋去睡觉了,房车空调已经停了,外面的风吹进来,颇有两分惬意。 余溪风走出房车,遛狗去了。 天天待在房车上,苍灰多余的精力无处可去,和小橘打架,找母鸡犯贱已经满足不了它了。 隔三差五地就想拆车。 余溪风确保房车在视线范围内,任由苍灰出去撒欢了。 苍灰叼回来一个干瘪的蜂巢。 说它干瘪,是因为里边既没有蜜蜂,也没有蜂蜜。 只剩下一个巢穴。 边边角角里,还残留着些许蜂蜡。 余溪风拍拍苍灰脑袋:“干得不错。” 这个巢穴交到章秋手里,章秋把蜂腊全部给刮了下来,差不多有两勺子,晶莹剔透的。 放在光下看,有点像油脂,又有些像黄宝石。 还挺好看。 章秋说能入药,也能当做甘蔗一样嚼。 余溪风便掰了一点尝尝。 总算知道什么叫味同嚼蜡。 见余溪风玩够了,章秋把蜂腊装进罐子里,挖了一点出来泡水喝。 章秋一贯能折腾这些奇怪的汤汤水水,余溪风都习惯了。 给什么喝什么。 房车终于开到了目的地所在的镇上,起初两人还会下车挨个地检查一下废墟。 想着也许哪一片,就埋着军工厂呢。 没能坚持多久,就放弃了。 所有的废墟看起来都差不多,最开始,每一片都像是别有乾坤, 找了两天之后,每一片看上去都平平无奇。 背着章秋,余溪风顺手回收了一些建材。 从过往的经验来看,紧要关头,这些建材往往能有大用。 章秋跑过来:“这个送你!” 章秋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项链。 很漂亮的紫罗兰嵌钻的蛋面。 紫色里还带着淡淡的粉,像是夕阳的余辉。 对空间没有什么作用,但是确实很漂亮。 余溪风在手上缠了两圈,当做腕链带上了。 “这不是项链吗?”章秋说。 余溪风道:“带脖子上,我自己就看不到了。” 那个流转着光华的蛋面正好落在手背上,衬得手白如玉。 余溪风的手,手背还能看一看,勉强能冒充一下过去的娇弱女儿。 掌腹就有些糙了,覆着一层握刀的薄茧。 “谢谢,我很喜欢。”余溪风说。 也许它在当下并不值当什么,但被人时刻记挂着的心意,到底是让人愉悦的。 喜欢重回天灾:渣爹后母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