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还以为你很迫不及待。”
平稳的步伐走上楼梯过拐角。 抬眸望去,卧室门虚掩着,没关。 推开后,那件熟悉的粉白色相间千鸟格香风夹克被随意丢在地上。 余下的衣服也是,甚至被它的主人一路丢到了主卫门口。 再往里,浴室门前地板上,白色蕾丝边…… 像老动画里诱猎物上钩那样,引人一步步往里。 就连卧室的灯都只开着床头的两盏,昏黄模糊。 男人眼底暗了几分,表情依旧。 他抬手,有些不耐烦地扯开黑色衬衫上方的温莎结,将领带拿在手里。 步子一路走至浴室门口,站在主卫过道的尽头,顺手把一路走过来捡的衣服扔进浴室门旁边篓子里。 隔着一道门,里边传来的水声渐弱,纤细的身影由远到近。 “咔嚓。” 门从里边被打开来。 玫瑰精油的香味混着湿热水雾往外扑。 姜知宁迈步就打算往外。 瞧见门口的人后,她愣了下,随即蹙眉:“你杵在这干嘛?” 秦远舟转过头,褪去西装与领带的束缚后,不规整的衬衫令他的沉稳里多出几分随性。 视线自上而下。 失去了高跟鞋的助力,两人身高差距格外明显。 姜知宁穿着件浴袍,湿漉漉的长发披散。 卸下妆容的脸蛋得像是温玉般无暇,瓷白被浴室的热潮熏得粉嫩,清冷的眉眼竟是生出几分江南烟雨的婉约。 身上的浴袍显然是随手一系,领口松垮。 未被擦干的水滴从天鹅颈处慢慢往下,慢慢滑过颈窝和锁骨,再到胸口。 姜知宁莫名有种被看穿的错觉,下意识捂紧衣服,却又莫名将细致的腰线勾勒得更为明显了些。 秦远舟默不作声抬高视线,有种居高临下感,声音发紧:“下次记得收拾好自己的衣服。” 姜知宁脑袋空白一瞬,想起自己方才的行为,又听对方这般发号施令的语气,还以为被教训了。 她有些不服气往旁边的衣娄里投去视线。 在瞧见层层叠叠下露出来的那点白色蕾丝边的刹那,原本酝酿的怒气登时消散,转而尴尬得无地自容。 “知道了…”姜知宁难得服软。 秦远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去衣帽间。 衣帽间是步入式的,惦记着两人职业相关,所以特地扩大了些,面积几乎是半个卧室还要大些。 中间的那条道上用来放梳妆和镜子,各大品牌送来的vic礼品盒子满满当当堆放在角落。 秦远舟径直走向自己那边。 主卫洗手台前,姜知宁花费半分多钟平复了下心情后,转而开始日常护肤。 随手抄起一瓶精华身体乳就倒在掌心,正欲把浴袍脱下往身上抹时,一分钟前去往衣帽间的男人又回来了。 原本掉下肩膀的浴袍连忙被她往上拉,还刻意别开了视线。 男人没说话,像是没看见一样,径直走进洗澡。 直到水声再次响起,门外的姜知宁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甚至心情好到哼起了歌,放下心来开始护肤护发,精致到指尖,一个都不落下。 半个多小时眨眼就过去,浴室水声滴滴答答,逐渐变弱。 姜知宁仔仔细细把头发吹干后,抓过方才从衣帽间随手拿的真丝睡裙往身上套。 柔滑的料子顺着肌肤往下滑的瞬间,浴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 被惊到的人像只猫,被吓得登时转过去看,同门内的人对上视线—— 男人站得挺拔,湿透的头发被随意抓朝后,露出整张脸。 深邃的五官即便是在顶头强光照耀下也深浅有度,双眸黝黑。 黑色浴袍罩不住的小麦色躯体紧绷,强健有力,一道浅浅的腹肌线从胸口处往下。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人紧张起来。 姜知宁视线上下一扫,脸颊无端飘起抹绯红。 她装作毫不在意问:“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这话放在这个档口莫名奇怪,姜知宁恨不得骂自己。 懊悔的小表情被男人看了个清楚。 秦远舟接话:“我还以为你守在这,很迫不及待呢?” 语气似乎带笑,跟平日的机器人模样截然相反。 “……” 她才不渴望那档子事好吗! 姜大小姐伶牙俐齿,多年未打过败仗,可这几天却在秦大少这里吃瘪好几回,不服输的性子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以退为进。 她深呼吸,收起所有怒意,转过去朝着对面的人莞尔一笑。 而后,她主动迎上去,像条蛇,紧紧贴住。 恒温空调的室内待久了,她四肢凉,身上的刚套上去的真丝睡衣尺寸似乎不太对,高出膝盖一截,只将将拢住。 男人的身躯火热滚烫,被对方搂住脖颈那一刻带来的冰凉令人有种干涸许久后终得甘露的美妙。 “怎么,秦先生力不从心了?”她踮起脚尖,在对方耳畔挑逗般的轻声问,故意让呼吸喷洒在对方肩头。 被挑逗的那方呼吸一紧,强健的手臂只一个用力就将细腰搂住,把人抱起来腾空。 “啊——!”姜知宁被吓得叫出声。 下一秒就被人单手抱着放下,坐在两个洗手台中间的空地,背靠镜子。 这么一闹,秦远舟身上的浴袍被弄乱了,领口大大敞开来。 姜知宁的手在刚才的纠缠间下意识放在对方胸口。 肤色间的对比太过明显,温白在小麦色的衬托下似乎发亮。 掌心下的肌肉紧绷着,心脏也在有力跳动。 男人带着侵略性迎上来,用同样的方式在她耳边沉声警告:“我不介意向你证明,我到底有没有力不从心。” 像头沉睡已久的狮子。 而她即便是危险的蛇,也在劫难逃。 “没有措施我不做。”她试图做最后挣扎。 秦远舟学着她平日的模样,轻笑:“放心。” 这样被人逼到绝境感觉并不好受,但姜知宁显然也不是个面对危险就只会服软的性子。 且既然逃不了,那就享受,尝试着掌握主动权。 她抿唇,嘴角带着几分坏意上翘,纤长的腿轻抬,勾住男人劲痩的腰身。 真丝睡裙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落。 炽热的吻似乎长达半个世纪,几乎要将呼吸和她整个人吞没。 意识像是炉灶上被小火煮的咕嘟咕嘟冒泡的粥,粘稠模糊。 离开柔软的唇瓣,男人失控往下,埋首在对方颈肩啃咬。 恍惚间,姜知宁只觉得自己似乎又被人再次抱起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