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金馆长的许可,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翘班了。 哦不,是协助调查。 上了车,我发现李神探的眼圈有些发黑。 “神探,最近没睡好?” 李神探苦笑一声。 “这半个月来,我都在加班加点的调查那具骸骨的真实身份,死了这么久,实在是太难调查了。” 我问他,有眉目了吗? 李神探点了点头。 “初步判断,是一个名叫荀浩然的人,他曾是吉氏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监工,十年前莫名失踪,家人曾有过报案。 我们联系上了他的儿子,正在赶来的路上,等人到了,对比一下DNA,就能确定身份了。” 我有些奇怪,既然人还没到,李神探这是带我去哪里?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开车带我进了司法鉴定中心。 在一张开足冷气的房间内,我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看到了一具尸体。 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我,一眼就发现,这人刚死不久。 我下意识的问。 “又是吉氏房产的人?” 李神探嗯了一声。 “死者名叫王连,是上一个死者吉宝手下的员工,吉宝死后他就辞了职,听他妻子说,准备回老家,谁知在火车站二楼栏杆处失足跌了下去,头先着地,当场就摔死了。” 摔死的?我猜没这么简单,若是李神探肯定这是意外,就绝不会请我过来了。 果然,李神探接着说道。 “尸体拉到了这里,就得按规章办事,我只是警方顾问,没权利在这尸体上抹你上次配的液体,你不是能看见阴灵吗,我想请你鉴别一下,有没有可能是他杀。” 我走上前,把尸体身上的白布扯了下来,死者的头凹进去好一块,格外的吓人,不过这对我这种殡仪馆员工来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得。 我刚把脸凑上去,眼睛就开始微微发热。 很快,我在尸体的两条小腿上,看到了两只手印。 手印的大小,和之前在吉宝衣服上显现出的阴灵手印,一模一样。 我问李神探,有没有事发时的录像。 李神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后,放在了我的脸前。 从画面上看,是车站里的监控录像,画质不是非常清晰,但也能分辨出王连的脸。 李神探指了指画面中的一名妇女。 “这是王连的老婆,当时两人因为堵车误了点,她去找车站工作人员协同换票,王连站在二楼围栏处看着行李。” 监控画面中,王连似乎很是焦躁,他不停的抬起手腕,查看手表上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王连烟瘾犯了,他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塞进嘴巴里,用那种可以过检的电子打火机点上,趴在围栏上抽烟。 车站的工作人员,应该是闻到了烟味,讯过来训斥王连。 王连转过身,似乎是在辩解,就在这时,他身体忽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仰去,翻下了围栏。 李神探把视频的进度条向前拉了一点,点了暂停键。 “钟明,你看王连的脚。” 画面中的王连,双腿明明笔直,却凭空而起。 李神探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绝不是失足!” 我说你猜测的没错,然后告诉他我的发现。 “王连是被那只从水泥地中逃出来的阴灵,抓着小腿掀下去的。” 李神探听后有些恼火。 “这只阴灵要杀多少人才会收手?” 我也无法给他明确的答案,但有一点我十分肯定,在把当初害死自己的人杀光前,这只阴灵绝不会收手的。 李神探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捂着话筒对我说道。 “人来了。” 李神探口中的人,指的是那具骸骨的儿子。 当然,得经过DNA鉴定才能确定。 我陪着李神探去见了这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他很激动,抓着李神探的胳膊追问道。 “是我父亲吗?真的是他吗?!” 李神探安抚他不要着急,先做个DNA取样。 取样结束后,我们在会客厅坐了下来。 李神探拿来取证的录像器材,开始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荀浩然是你什么人?” 男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 “我叫荀子豪,荀浩然是我父亲。” 李神探继续问道。 “我在系统里查到你母亲十年前曾报过一起失踪案,能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荀子豪抽泣了一下。 “我父亲他本是吉氏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一名监工,十年前的夏天,他忽然失踪了,我和母亲还有亲戚们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人,于是母亲就报了警。” 讲到这里,荀子豪忽然捏紧了拳头。 “我早就知道我父亲死了,也知道是谁干的!” 李神探很是惊讶。 “谁干的?” 荀子豪恶狠狠的说道。 “吉式房产的老总,吉鹏!” 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李神探又吐出他那句口头禅。 “证据呢?” 荀子豪忽然就爆发了,他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李神探怒吼。 “要是有证据,你们不早就抓人了?!” 李神探这时才惊觉自己失言,一时间有些无措。 我走上前,拉着荀子豪坐下,安抚他。 “别激动。” 李神探急忙道。 “请你过来,就是为了了解情况,如果你父亲的失踪真有隐情,警方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我插了一句话。 “你为什么觉得,你父亲的失踪,一定是与吉鹏有关?” 荀子豪回答道。 “因为吉鹏想要多赚钱,使用劣质建筑材料,导致工程质量不达标,我父亲性子直,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决心去举报。 可他举报信还没写完,就失踪了。” 我看到李神探的眉头皱了起来,从逻辑上来讲,的确说的过去。 荀子豪继续往下讲。 “那年母亲报警后,警察展开了调查,可没过多久,吉鹏手下的吉宝和王连,就找到了我母亲。 他们两人给了我母亲十万块钱,说是公司给的抚恤金。 母亲虽然没说,但我肯定,他们两人威胁我母亲不要再追查下去。 母亲怕我受到伤害,带着我背井离乡,去了别的城市生活。 这十年来,她经常对着父亲的遗像发呆,原本非常开朗的人,变得郁郁寡欢。 这一切,都是拜吉鹏所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