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如老梁一样，专业知识看不懂，但一些关于实验进展的总结性记录，还是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癌化细胞里提取出的端粒酶经过基因编译手段，已经能够在类人体拟态环境下进行可控且稳定的对正常生物细胞的端粒体修复作业，我们将含有这种端粒酶的溶液取名为‘永生原液’。”　　 “至此，最大难题已经攻克，我们可以自豪的宣布人类距离永生只剩下一步之遥！”　　 “进行完必不可少的风险与伦理评估后，永生计划的实验预计将在十一月八号推进到活体实验阶段。”　　 这是关于永生计划的最后一段记录。　　 许玄安把梁学峰“鞠躬尽瘁死后也不已”才收集到的纸质实验记录放回文件袋，凝声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这当然不是问的现实日期。　　 “十月……二十号。”　　 老梁脱口而出的速度让人怀疑他似乎猜到了许玄安会有这么一问。　　 按照这份实验日志的记录，永生计划不仅顺利进行没有发生实验泄漏事故，甚至要在十九天后才开始活体实验。　　 这就不太可能意外制作出了丧尸。　　 许玄安眉头一皱，顿时想到了他在长舌丧尸记忆里看到的那间实验室。　　 长舌丧尸叫做瑞恩，是神经科的主任。　　 “神经科的实验室，你知道在哪儿吗？”　　 “知、知道……我变成丧尸后，去过哪里。”　　 “带我去。”　　 “好，不过你得先……解开我。”　　 “啊对，忘了这茬了。”　　 虽然聊了这么多，但梁学峰还一直被捆在沙发上，没有松绑。　　 许玄安随手一挥，灵力一闪而没。　　 捆住老梁的绳子尽数断开。　　 这又是什么手段？　　 虽然绳子只是普通的绳子，但这不妨碍老梁愈发觉得这道士举手投足间真的不似凡人。　　 “说起来，你怎么被捆在这了？谁干的？”　　 “我……自己把自己，捆在这的。”梁学峰一边用有些僵硬的双手扯下还挂在身上的绳子，一边说道，“我整理完这些实验日志之后……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个声音在呼唤我……要我过去，双腿不怎么听……使唤，这像是某种被赋予的本、本能，很难控制。”　　 “当时这里还有其他丧尸……他们都、都听从了那个声音的呼唤，离……离开了。”　　 “我、防止自己一下没……控制住，就把自己捆在这里了。”　　 许玄安若有所思：“然后你就睡着了？”　　 还打起了鼾。　　 “是、是啊。”　　 梁学峰点点头，忽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那张没有血色，一片苍白的丧尸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愕。　　 “我……我又听到了……”　　 “好像是在……催、催促。”　　 “离开曙光实验室，去往……”　　 梁学峰捂着头对抗着脑海里的声音与本能，同时艰难地抬起手指出一个大概的方向。　　 许玄安皱了皱眉。　　 如果他的方向感没有出错，梁学峰指的方向上有一处地点。　　 叫做，桂兰街。　　 “来吧……迷途的羔羊……来……感受慈爱……”　　 脑海里响起的呼唤声若有若无断断续续，但对老梁施加的影响却近乎本能，必须要聚集精神才能对抗。　　 更具体的影响，体现在老梁的肢体动作上面。　　 他现在突然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又全神贯注面色凝重，往回退了一步。　　 一进，一退，再进再退。　　 有时进二退三，有时进三退二。　　 迈开的脚还不一样，像是在跳某种超现实主义的舞蹈。　　 把许玄安看得直范迷糊，忍不住问道：“看你这挺费劲的，要不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