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都被打的变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道:“那应该在什么时候杀人?”。 我道:“这些人应该留下来,无论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这些人可以当作人质,杀死他们无非是一时痛快,还能有什么作用?” 话音刚落只听宝宝的声音传来道:“杨先生说的有道理,确实有很多人类伤害了我们,但这些人并不是凶手,惩罚他们对我们那些死去的兄弟手足没有任何意义。” 三都看见她低声说了一句驭鲸族语言,虽然我听不懂意思,但她的话起到了作用,三都没在说什么挥了挥手道:“将这些人全部关进货舱,一定要搜仔细了,别让他们把通讯设备带进去了。” 随后三都对我道:“杨先生,您肯定不会让我们为难对吗?” 我道:“我连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不会泄露消息,但我希望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人在长期压迫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处在崩溃边缘的,时间一长心态各方面都会发生变化,手段也会变得偏激甚至极端,三都这看似平和憨厚的下应该是有一颗极其愤怒的心,否则他岂容别人将自己打成这样来迷惑敌人。 三都哈哈一笑道:“或许将来我们会是创造历史的人物。”说罢他对身边人道道:“这些天一定要照顾好杨先生和他的兄弟,如果他们身上受了一点损伤大家可都要倒霉听明白我的话了?” 所有人都点头称是,三都又对我道:“这些天风平浪静,杨先生没事儿就在船上四处逛逛,那件事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替你完成这件事的。” 我叹了口气道:“谢谢你了,总之我就希望大家一切都好。” “希望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从来没有期望过救世主的出现,我们甚至不祈求这些人会放过驭鲸人,但我们也不会只做鱼肉。” 之后被驭鲸人控制的捕捞船在停滞几天后开始朝沉船处进发,期间齐家龙的父亲通过视频和假儿子联系了一次,而他们之所以要找人假冒齐家龙也是为了这次视频电话,稳住这个人便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而之后我才知道宝宝之所以要杀姓陈的是因为这个人确实是雇佣兵,而非驭鲸人,之所以会和这个充满悲剧命运的海上民族合作,是因为驭鲸人允诺他将沉船里的一般物资作为酬金付给他。 看来这艘沉船里全是宝贝,吸引着各方面势力的注意。 或许是大战来临前的平静,这一路风平浪静,船稳得就像在冰面上滑行,当晚我见女孩手握一杯红酒站在船首,微风轻抚她乌黑的长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整个形体美到了极致,我走到她身边道:“欣赏海景吗?” 她扭头望向我,微微一笑路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道:“这是我从小到大看的最多的景色了,对于你而言或许觉得很美,但对我而言却是是极平常的。” 我调转话锋道:“你真的不知道沉船里的东西吗?” “不知道,这是我的任务,而非我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想了一会儿我问道:“你怎么看待人类对驭鲸人的伤害?” “这没什么可说的,对于人类我只有仇恨。”姑娘淡淡的道。 “如果给你个机会杀光所有人类,你愿意这么做吗?”我笑道。 想了很长时间,姑娘叹了口气道:“毕竟无辜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我们不能用小部分人犯得错误去惩罚所有人。” “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当然了,如果因为一部分的错就迁怒所有人,我和那些人类中屠杀驭鲸族的混蛋还有区别吗?我宁愿死也不想成为一个恶魔。”姑娘的善良打动了我,让我心里颇为感动。 沉船方位实在东沙群岛处,四天后我们便进入了东沙群岛海域,之后这些人开始在船上准备一些设备仪器忙成一团,陈队长悄无声息走到我身边道:“你知道这群驭鲸人想干什么?他们简直疯了,沉船里面的东西是一枚核弹,姓齐的捞它是为了卖给境外的恐怖组织赚钱,而驭鲸人暗渡陈仓是为了将这枚核弹朝太平洋西海岸的大国发射,从而挑起一场全面核战争,达到毁灭人类的目的。” 听了这个不可思议的计划,我震惊的差点没将自己下巴扭脱臼了道:“可这里是公海,受到核攻击的国家朝谁反击?为什么会引起全面核战?” “这片海域周围的国家谁拥有核武器?只有咱们国家具备战略核打击力量,所以对方当然会将咱们确定为发射核弹的国家,继而报复性的回击,以两国现有的核能力,将地球毁灭几次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驭鲸人具备发射核弹的技术吗?” “这世界上除了驭鲸人总有一群人甚至是一些国家希望人类永远处于战争状态,这些疯子不会害怕人类灭亡,他们甚至希望世界末日及早到来,所以我猜测驭鲸人已经找到了发射这枚核弹的技术力量,否则他们不会费尽心机的想要获得这枚核弹。”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看来麻烦大了?” “兄弟,这话现在说可真不是危言耸听,一旦局势失控,人类说不定就有彻底灭亡的危险,驭鲸人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和人类同归于尽,他们甚至也没打算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些人的行为实在无法以常理度量。” “怎么说呢,事到如今人类也得反省自己的行为,为什么要逼人太甚,以至于此?” 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道:“如此机密的事情你告诉我为什么?” 陈队长呵呵一笑道:“因为你和我一样都不是驭鲸人,但同样在这条船上,兄弟,你应该不是来搅我局的吧?” 这人肯定是把我当成他的竞争对手了,想到这儿我道:“你放心吧,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替他们打捞沉船,所以无论里面有什么东西,都与我无关。” 听我这么说他满意的点点头道:“希望如此,来这个地方我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绝不会让人阻碍我发财的。” 我也懒得在这事儿上和他废话,交代了几句场面话就回船舱了。 当晚睡觉时我总觉得迷迷糊糊听见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似乎是来自于现实,又似乎来自于梦境,不过最终我还是睡着了,可是第二天早上走出船舱我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个半死,只见一片巨大破损暗红色铁壳在水面上漂流着。 虽然铁块出现的突兀,但还是可以一眼分辨出这是捕捞船的残骸,此时甲板上站满了人,那些驭鲸人各各表情夸张,语速极快的说着一大堆我根本听不懂的土著语言。 收到这一消息的不可能只有齐总他爹,所以来这里打捞沉船的也不止一条“奋进号”,问题是打捞一艘沉船,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惨烈的状况? 这一状况弄得所有人人心惶惶,甚至就有人提议打捞沉船之事应该再做一番商讨,而不是贸然为之,但船都开到跟前了,谁还愿意半路退出,驭鲸人对此也很有把握,他们认为是外侵入的海船遭遇了巨型海兽的攻击,而这个威胁对于驭鲸人而言是不存在的,所以任务绝不可能半途而废。 而廖叔仿佛对这一切也是早有感知,他笃定的坐在船头一动不动,甚至到了晚上也不进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