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还愿意解释，张顾录觉得有希望听到更多的信息，连忙问道：“那你接近巫家人的目的是什么？说起来……你和我一起去棉城也是个巧合……”　　 张顾录是不愿意相信那么多巧合的，回想起第一次见巫雾，回去喻右末就说他见到的巫雾说不定和巫家有关系，未免也太牵强，巧合过多，只能说明计划太周全。　　 张顾录眯着眼：“你该不会就是冲着巫简来的吧……我和巫老二带着李诗果回家那天，你就去了巫家送玉封？你早就盯上巫简了？”　　 喻右末也不否认，稍稍偏了偏头：“她怕鬼，你最好早点送这小孩儿去灵界，如果巫老二动手，你就没有反应的机会了。”　　 张顾录表情僵了僵，他知道这话不假，巫老二向来把巫简放在第一位，要是有人威胁到巫简的安全，她绝对第一个动手。　　 小孩儿却一点不怕：“就刚刚上去那两个？有一个手上的护身符挺凶的啊……”　　 这话一下子就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喻右末看他：“你能看出来那是护身符？”　　 张顾录接着问：“‘凶’是什么意思？”　　 小孩儿一屁股坐上沙发，双手敞开挂在扶手上，觉得自己躺舒服了，才道：“那只护身符不简单啊……应该存在很久了吧，护身是真的，对我有一股排斥的力量，不过没有恶意，它也不会自动发力，制作这只护身符的人技术高超……”　　 张顾录想着自己仿制的那只丝毫作用都没有，连忙问：“那‘凶’是什么意思？”　　 小孩儿晃了晃脑袋：“‘凶’，就是很强的意思，绝对有用，只是……她的体质有点奇怪，按理说，这护身符真的有加持作用，但是吧……她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了，我就不明白了……”　　 喻右末眼神微变，轻轻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想过巫简的体质会和玉封不和：“巫简的体质和玉封总不能是相冲的吧？”　　 小孩儿一脸不屑：“这不是该问你吗，那只护身符你送的诶……”　　 喻右末坐到他对面：“多说点，你还知道什么？”　　 张顾录和小孩儿都愣了愣，这人的态度倒也变得快，小孩儿反应了几秒：“呃……就，她怕鬼的原因挺奇怪的吧，明明是个除鬼师，为什么会怕鬼？”　　 喻右末微微低头思考了一下：“她怕鬼确实另有原因，但是……玉封和这有什么关系？”　　 张顾录震惊脸：“玉封你送的诶？你要是不知道玉封是什么东西有什么问题……还给了巫简，巫老二不手撕了你？”　　 喻右末皱着眉沉思，没有开口，他知道巫简怕鬼的原因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变得严重会和玉封有关。　　 张顾录：“我说……不对啊，刚刚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你到底是谁？怎么进了这具身体的？接近巫简有什么目的？”　　 一连几个问题，喻右末总算肯给他眼神：“反正我不会害人就对了，这身体现在也已经是我的了，我就是喻右末，其他的不重要了。”　　 小孩儿听着这话，一脸莫名的表情看他：“那我呢？肉身不入土，我能去灵界？”　　 喻右末：“当然能，肉身有所属，死亡条件成立，去灵界没人拦你。”　　 张顾录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挺多啊……”　　 又转向小孩儿：“你知道也挺多啊……”　　 小孩儿一脸不屑：“就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天师呢……天师府还要你吗？”　　 张顾录被怼得闭了嘴，这人看着是小孩儿的样子，说得还挺有道理，突然发现不管面对谁自己都没有辩解的能力……人生真难……　　 喻右末淡定道：“天师府出了些事，张顾录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但制符能力是真的不错，毕竟是掌令天师候选人，嗯。”说完还点了点头，给自己的话增加可信度……　　 张顾录难以置信他帮自己说话，但最后不确定地嗯的那声……张顾录有些无奈……　　 张顾录撇嘴：“你别以为帮我说两句话就能跳过对你的怀疑……你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喻右末抬眼看他：“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小孩儿叹气，摇了摇手指：“不够清楚哦……”　　 引来两人瞩目，又继续道：“我做鬼这么多年了，还是摸出一些门道的，也想过直接去灵界，但是那会儿通道的规则已经变了，我就在想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有什么想解决的遗憾……这才是能通往灵界最方便的方式，我的心愿……就是你的身份……”　　 这话一出，大厅顿时静了下来，几人都没打算再开口，却听楼上传来一声：“什么身份？”　　 几人抬头望去，巫雾一手扶着楼梯旁的栏杆，语气很轻，但却能明确感受到她的冷意，张顾录有些结巴：“巫……巫老二……巫简怎么样了？”　　 巫雾缓步走下来，楼下的几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的动作，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突然被发现了一般。　　 巫雾盯着沙发上的小孩儿，在她看来，这个小孩儿让她姐姐的老毛病犯了：“做鬼的时间不短了吧，你身上的魂气很淡了，再不去灵界，会散魂的。”　　 小孩儿无奈摊手：“我也想啊，可是没有路。”　　 巫雾面无表情：“你的路……是什么样的路？”　　 小孩儿的下巴往喻右末的方向点了点：“我的路在这儿呢，就是不太老实，不肯通路……”　　 巫雾挑眉：“张顾录都找不出的路，你一小孩儿居然能找到？”　　 小孩儿笑笑：“你不是也说了，我做鬼很长时间了，早就不是小孩儿的心智了，这些年摸出了很多规律，你是除鬼师，张顾录是天师，有些我知道的东西，你们都不一定知道。”　　 说到后面有些得意，长着一张稚嫩的脸，说的话却十分老道，好似有过很多年的故事一般。　　 巫雾沉默了几秒，问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问题：“你怎么死的？”　　 灵鬼最忌讳问死因，小孩儿做了这么多年鬼也忍不住收了笑，绷着一张脸：“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