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道:“引我入局?你们都搞不定的事情,指望我?” 张催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天宗这帮人会牵引天机气运加持自身,光靠国运的力量无法完全压制他们,所以只好把你引过来,这才破了他们的局,等明儿个天亮我带你瞧瞧,他们把这村子折腾成了什么样......” “呵呵呵,民调局颠倒黑白的功夫,可真有一手啊......” 张催正说着,一声冷笑突然从长剑中传来,剑尖处的冷眸猛地张开,虽然看上去很是疲惫,却夹杂着无尽的怒火与恨意。 楚怀恒!他还没死! 听到楚怀恒的声音,张催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一时间犹犹豫豫,下面的话好似噎住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楚怀恒才不会给她狡辩的机会,直接怒斥道:“我天宗纵使行事嚣张,却从未残害过普通人,你可敢解释,这楼里的血手印,都是哪儿来的!” 闻言,张催立刻反驳道:“没有残害普通人?笑死了,你们做的事,一旦成功,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普通人会沦为刍狗!”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不会建立新的秩序,创造人妖共处的和谐环境?” 楚怀恒怒声怼了回去,那颗疲惫的眼眸随即看向了我:“蒋弘騩,楼里的那些血手印,都是这村里人死后的怨灵,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没时间了,后面的路,你自己选吧......” 说完,那眼眸好似耗尽了最后一份力气,困顿无比的闭上了,再也没有了动静。 “村民的怨灵?” 我怒视着张催,眼中闪烁着怒火:“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是的,我这么做是有原因……” 张催试图解释,但被我打断。 “够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应该把普通人牵扯进来,你的行为都是不可原谅的!”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的剑也微微颤抖起来。 张催面色阴沉,身体猛然向后退去,同时迅速从腰间抽出那件不知名的法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你真的要与我们民调局作对吗?” 我冷笑一声,全身散发出一缕缕漆黑如墨的炁,缓缓向她逼近:“你们为了达成目的,竟然对无辜的村民下手,这种行为与未开化的妖怪有何不同?” “有时候,为了顾全大局,必须有所牺牲,这在我们局里是被默许的。” 张催嘴上虽如此解释,身体却已开始缓慢移动,跳起那节奏缓慢、动作失调的舞蹈,在月光的映照下,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一个正常运转的国家,应当依靠明确的法律和强大的中央集权来维持社会秩序。” “儒生们不应通过阐释经典文献,对国家的法律和政策提出各自不同的解释和主张,从而扰乱法治;游侠们也不应凭借个人的武力和勇气,私自解决争端,破坏社会秩序。” 张催一边优雅地跳着舞,一边缓慢而坚定地开口说道:“特别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总是以维护更高的道德原则或保护弱势群体为借口,肆意破坏法制秩序。”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和不满。 “看来,是以前国家给予的容忍度过高,才导致了如今的混乱局面。儒者以文化知识扰乱法律,侠客以武力违反禁令,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对了。” 我用力甩了甩手中的剑,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冷笑一声回应道:“不必与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从小就遵纪守法、从未有过违法犯罪行为的普通人。” 我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表明自己的立场。 “然而,能力愈大,责任愈重。我从未企图颠覆任何事物,亦无意卷入任何纷争。长久以来,我只是在践行我所认定正确之事……” 此时,张催的眼眸突然收缩,犹如换了个人般,冷漠地说道:“你何德何能,竟敢代行法律之权?” “何德何能?” 我面露冷笑,但实际上已悄然迈入最佳的攻击范围:“只因人民群众方为真正的英雄,只为‘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话毕,我猛然发力于脚下,瞬息间便冲到了张催身前,竭尽全力挥出一剑直刺而去。 张催并未惊慌失措,反而如打太极拳般,悠然调整着舞姿,巧妙地挡住了我的攻击。 我不甘心,紧接着又连续刺出数十剑,丹田内的炁源源不断地消耗,速度更是提升至难以想象的地步,但每一剑都被张催轻易地挡回。 “你就只有这点实力吗?” 此时的张催,哪里还有半点小姑娘的样子,倒更像是一个打量着猎物的野兽,浑身上下透露着嗜血的气息。 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看得我心里完全没底。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让局里讨论如何定性,像你这种蝼蚁,杀也就杀了吧!”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下一秒,剑刚刚被荡开,还没来得及收势,我立刻便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逼近后脑勺,连忙施展战舞,从一个诡异的角度退了开来。 这一退,眼前的景象顿时看得我头皮发麻。 不知何时,我和张催竟然又回到了筒子楼的天井里,我刚刚所处的位置,已经被凌乱的血手印给淹没了! 这怎么可能?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明明靠着楚怀恒的牺牲,好不容易才从筒子楼里逃了出来,我就算再怎么不长眼睛,也不可能再次被引诱进来啊! 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我心中暗骂,但表面上却装作异常冷静,呵呵冷笑道:“原来,你的手段也就这么点啊?” 没别的意思,拖延时间,寻找解决方法。 然而,张催并没有回应我的嘲讽,而是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吃定我的笑容,随即抬手一挥,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大片血手印。 喜欢木匠家中无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