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同时脸上流露出满满的正义感，语气坚定地说道：“上仙真是会开玩笑啊！小道在这尘世之间，也只是和上仙见过两面而已，就只有这两次了。”　　 接着，我详细地回忆起这两次相遇的情景，言语中透露着深深的感激之情：“第一次见面时，在扬州八角塔那里，若不是上仙在暗中帮助，使得那两个贼子中了您的计谋，恐怕小道就要死在那里了。”　　 “而第二次，则是在金陵的教堂里，当时我正在与那个贼子斗法，上仙出手相助，给了那贼人一个下马威，把他们吓跑了，这两次暗中相助，上仙对我的恩情，小道永远都不会忘记。”　　 诃梨帝母听完后，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来：“我怎么记得，是三次呢？”　　 嘿，这娘们儿她不傻啊！　　 我心中暗苦，这诃梨帝母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过，既然已经被她识破，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我飞快地想好说辞后，立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上仙真是嫉恶如仇，急公好义，若是上仙能久居凡尘，四海之内必升平，海晏河清，五湖衲子，抖擞精神呐！”　　 诃梨帝母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好好好！”　　 诃梨帝母气急反笑，忍不住拍手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过你吗？”　　 我心中暗自叫苦，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并没有打动诃梨帝母，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继续想办法狡辩了。　　 不就是挨我便宜大师兄熊揍那事儿，简单！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道：“上仙息怒，我这不是一时说串儿了么？阿弥陀佛，上仙请听我狡辩。”　　 “那俩贼人，男的已死，女的在小道的感化下，已经放下屠刀，一心向善，上仙岂不闻，上天有好生之德？”　　 “我们念在那女的诚心悔过的份上，这才不得已使了些手段，幸好上仙愿意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我们几个哪是您的对手啊？”　　 说穿了，当初那些糟心事儿吧，就是你诃梨帝母在天上待得烦了，想投射个真身下来打打秋风，凑巧被我赶上了，我又有个便宜大师兄，囫囵给你一顿揍。　　 但是呢，我现在这么抬着你，全然不说你打牙祭的事儿，你高低是个神仙，不可能张牙舞爪地撕破脸，非说自个儿下来吃人的。　　 毕竟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下凡只是为了吃人这种事情呢？　　 所以我把你打秋风的事说成了除恶务尽，给足了你面子，让你有台阶可下，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矛盾也就能化解了，大家都能各退一步，何乐而不为呢？　　 “哼！”　　 果不其然，听完了我的话，诃梨帝母冷哼了一声，绕着自己的头发丝儿，忽然有些柔媚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凡人，倒是我小瞧你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今天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后果？”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只，即将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老鼠。　　 “灵山与天庭素来暗中争斗，此次东皇钟之事，我虽然未曾被委派任务，但若是杀了你，事后向佛祖邀功，也算是功德一件，你，能明白么？”　　 诃梨帝母的声音渐渐变得冷酷无情，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我心中一沉，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决绝。　　 但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于是硬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道：“哦？既然如此，上仙为何迟迟不动手？”　　 诃梨帝母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竟然还敢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呢，我自己是有思考量的。　　 她如果真的要杀我，不必大费周章弄个肉球潮出来，更必须要亲自现身吓唬我。　　 或许她还有些顾虑，或者其他目的，即便我猜不到，至少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大抵没那么容易死。　　 虽然能想到这一层，但我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诃梨帝母沉默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她指着我说：“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说完，她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凌厉的气息立刻如狂风般朝着我席卷而来。　　 我不敢怠慢，连忙运起咒诀，周身浮现出一层浓郁的黑色炁。　　 然而，这层炁在那股凌厉气息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仅仅坚持了不到一秒钟，就被轻易地撕裂开来。　　 我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身上，整个人瞬间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感觉随时都会昏死过去。　　 实力差距太大了！　　 诃梨帝母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道：“怎么了，你不是很有能耐吗？现在怎么这么不堪一击？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勾起我的兴趣来，说不定，我还能再让你多活些时间。”　　 我趴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你个疯娘们，你来真的啊！”　　 我破口大骂道：“我可警告你，我进来之前，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很多事情就会有人去替我完成，包括上表灵山，状告你私自投射真下凡身之事！”　　 “你说什么？”　　 诃梨帝母脸色一沉，手又抬了起来：“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艰难地撑起身子，吐了一口老血，翻着白眼道：“看样子，私下凡尘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啊？”　　 “上仙，你也不想，这件事被佛祖知道吧？”　　 “我要你受尽噬咬之苦，痛不欲生！”　　 诃梨帝母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刚才抬起来的手顺势放在胸前，两手一拨，敞开了长袍。　　 只见那长袍里头，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拳头大小的婴儿脸，露出贪婪嗜血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