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条破麻袋般趴在地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劲风,堪堪刮着我后脑勺的头发,“嗖”地一声窜了下去,然后我就听到,一楼传来了非常荡气回肠的“当”地一声。 “师兄,是你吗师兄?” 远远的,我听到了黄金凤的声音从一楼的门外传来,然后便是门板搬动的声音,伴随着惊呼和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害,要不是这和尚托大,把我领到了七楼,恐怕现在躺在一楼地上的,就是我了。 我艰难的支撑着自己靠在墙边,尽量让快速恢复对身体的掌控,因为还有一个黄金凤要处理。 经过和尚这么一闹,只怕黄金凤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然是杀招了。 果不其然,楼下传来了黄金凤愤怒的吼叫声:“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 降智了降智了,黄金凤被愤怒冲昏了大脑,这是对我极其有利的。 大概是那和尚不知道撞哪儿了,可能有些严重,这才冲昏了黄金凤。 只要能够阻止她施展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肉搏我怎么可能打不过她,哎我怎么黄了? 黄金凤在楼下喊了几声,见我并不理会她,也不叫了,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已经爬起,悄悄地挪到了楼梯边上,想着只要她敢上来,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制伏她,然后叫警察来。 结果等了一会儿,见下面没有动静,我自己却有些按耐不住了。 这个废塔被他们用来养胎灵,阴气也是极重的,此时忽然平静下来,说不瘆人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收起师刀,又悄悄挪到窗户边,朝下面张望,打算从二楼跳下,堵住出口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借着黯淡的月光,我看到废塔的下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黄金凤还在一楼的大厅中了。 我蹑手蹑脚地翻过窗户,正要向下跳时,却听到楼梯口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重物压在了木质的楼梯上,那楼梯随时会塌陷一样。 此刻,再返回楼梯口已经来不及了,我矮下身子,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上来了。 很快,那“吱呀”声越来越近,一团模糊的黑影慢慢的从楼梯口升了上来,我一眼便看到,那是一个女人的头。 黄金凤?不对啊,她体型没那么大啊,怎么会这么重?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身影慢慢全部上到了二楼,我见到了这辈子见过的最恶心的事情之一,我会尽量描述得贴切一点。 滴滴答答的血,不停地滴落在地板上,一个足有一个半人高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头顶几乎顶到了天花板。 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我看到那生物的下半身,分明是那和尚的身体,浑身不知道沾满了什么黏液。 黄金凤坐在他的肩膀上,上半身歪斜着,两条腿无力的垂在一旁,原本的洛丽塔小裙子已经从中间剪开,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和尚的脑袋,从她的两腿之间塞了进去,撑起一个滚圆的肚皮。 ??? 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整个人不禁呆住了,动也不敢动。 这两个人是如何做到这么诡异的姿势的,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想吓我? 那好嘛,你们做到了,我吓得隔夜饭差点儿吐出来。 和尚的身体转动了一下,然后从黄金凤的肚皮中传出了沉闷的声音:“师妹,你发现他了吗?” 黄金凤坐在和尚的肩膀上,目光涣散,嘴角流血,笑出一个诡异的表情,又带着些宠溺,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道:“师,师兄,我们,先不要找他,我们快去,找胎灵,否则,呃……” “你的头,就恢复不了了。” 和尚的身形顿了顿,似乎是把黄金凤的话听进去了,转身又朝着楼梯口走去。 和尚的脑袋撞门上了?撞柱子上了?撞碎了?这是用子宫温养,保和尚一条命? 我完全无法理解。 见“它”并没有发现我,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打算先离开这里,然后报警。 人啊,每次松一口气的时候,最容易出事。 我正要往下跳呢,忽然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紧接着便听到那沉闷的声音和黄金凤的声音同时响起:“抓到你了。” 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我整个人直接被拽起,横着飞入了大厅中,落地滚了三五米,撞到柱子才停下来。 我顿时感觉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 还没等我缓过神,两只大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硬生生地提了起来,刚好与那硕大滚圆的肚皮持平。 这一下我看得真切,和尚确实是整个脑袋全部塞了进去,脖子处不断向下渗出些液体。 “施主,还有什么遗言吗?” 和尚似乎感觉胜券在握,并不打算直接杀了我,而是想要将我折磨致死。 他头上的黄金凤一脚踹在了我的脸上,厌恶道:“师兄,快,杀了他,免得,节外生枝!” 我推开黄金凤的脚,没想到她竟然用两条腿勾住我的脖子,将我拉向她滚圆的肚子,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直窜我的鼻子,这一下我是真的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呕吐物吐了和尚一身,和尚似乎有些嫌弃,将我反手扔了出去,摔在了一处木桌子上。 木桌子非常的结实,竟然没有碎,我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反震,又一口“哇”地吐了出来。 这一次我也分不清吐的是昨晚的晚饭还是血了,总之就是非常难受。 吐完后,我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尖上,疼得一哆嗦,整个人意识立刻清醒了过来,大脑也快速的转动着。 首先,和尚应该是脑袋撞到哪儿了,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到不了医院肯定死翘翘。 其次,黄金凤用了一种不知名的秘法,跟和尚暂时融为一体,保住了和尚一条命。 最后,不管他俩多恶心,多让人反胃,他们也是人。 是有实体,活生生的人,可能借助了某些力量,但并不脱离人的范畴。